“语蝶今日可有认真钻研菜谱?”将沈玉初的事解决后,陈雨霞终于得了空,便同陈嬷嬷道。
陈嬷嬷今日也没有太注意此事,就差丫鬟去看了一圈,最终却是得知苏语蝶今日出了府。
“又出府了么?”陈雨霞问道,近来苏语蝶出门似乎是有些勤,从前她就是出门,却也不会同这些时日一般,多次出门,并且都不愿带下人。要知道,这苏语蝶可是最重视排场的,如今竟愿意这样就上街?
“夫人觉不觉得,小姐近来有些奇怪。”陈嬷嬷心中也有疑惑,便是同陈雨霞道:“倒不是她出府这一点,只是小姐从前事事都依赖夫人,有什么事也定会第一个同夫人讲,近来好像有些遮掩。”
她一说陈雨霞也觉得确实是如此,她一向觉得苏语蝶是个没主意的,甚至因为此事数落过她好几次,近来苏语蝶却是几乎不往她这里跑。偏偏眼下又在安排她与太子的事,若是平时,她定然十分急切,此次却像是毫不在意。
陈雨霞不禁担心苏语蝶有些不愿嫁给太子,先前两人聊过一次后,苏语蝶便表现出了厌恶,想来是十分不愿与太子再说些什么。
她自然是不允许此事发生,便是在府门口,等着还未回来的苏语蝶。
她等了一会儿,便见苏语蝶匆匆地往府中走。苏语蝶自然也看见了她,心中有些慌乱,一来她今日出府,是瞧着陈雨霞一心想解决沈玉初的事,顾不上自己,才偷偷出门的;二来陈雨霞从未在府门处等自己,今日竟是这般隆重,怕是有什么事会发生。
“我听陈嬷嬷说你出门了,见你这么久没有回来,便也有些担心,这才来等你。”陈雨霞一开口,苏语蝶便有些意外,她非但没有责问自己,反而像是没有什么大事,语气也是轻描淡写。
“今日有些闷,便想着出府走一走。”苏语蝶答道,又想起了近来陈雨霞操心的事,便继续道:“那几本菜谱,着实是难记。”她到底是怕陈雨霞,便搬出了菜谱,此事事关太子,陈雨霞自然也会谨慎一些。
“不急,你慢慢看。”陈雨霞拉着她,她明白,苏语蝶定是有事瞒着她,便想着怎样才能让她说实话,责骂怕是不行了,不如好生同她说。
“我见你迟迟不回来,心中实际是担心得很。”陈雨霞最终开口道:“自然也不是担心其它,而是怕你出些什么事。”
她此时也不同苏语蝶商量太子的事,只是以一个母亲的姿态同她说着:“平日里有什么事,我母女俩都商量着,我虽知道你大了,但为娘的,到底还是担心的。”
她这话有些意味不明,苏语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当真在说些掏心窝的话,便答道:“母亲不必担心,若是离了母亲,我倒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的事,大多都是陈雨霞做主,若是让她自己算计着,恐怕也难。
陈雨霞知道她依旧十分依赖自己,便继续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定要同我说,你弟弟很早便进了宫,我母女俩也是一直相依为命。有什么事都要商量着来,毕竟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她说得动情,又提起了当年自己做妾的日子,苏语蝶心中自然也有些动摇,她开口道:“母亲,近来……”
正当苏语蝶犹豫时,巧香走过来,对陈雨霞耳语一番,两人小声商量着,陈雨霞便将苏语蝶晾在了旁边。
苏语蝶便趁着这个机会想了一想,自己之所以会去找百里靖飞,虽与他皇子的身份有些关系,但更多的便是因为自己爱慕他。如今陈雨霞一心想将自己嫁给太子,若是将此事同她说了,她大约会生气,再说这百里靖飞虽是皇子,但他并不受宠,陈雨霞现下怕是接受不了。
她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向陈雨霞隐瞒此事。待陈雨霞终于同巧香交代完毕,她便是说道:“我自然是与母亲一条心,母亲有什么事,也要多同我商量。”说完,便不等陈雨霞回答,便继续道:“我今日也有些累了,便先去歇着了,母亲也早些休息吧!”
陈雨霞动了动嘴,却也没有出言阻止,她明白,苏语蝶这样就是不想再同自己说了,便同陈嬷嬷吩咐道:“最近多注意她的行踪。”她虽是对最近的事有些疑惑,但到底不相信苏语蝶会违背自己的意思,也就不想惊动她,若是自己看得太严,她心中烦闷,兴许会对此事更加反感。
再说巧香方才又来同自己说沈玉初明日竟要请别家的夫人来,看样子是有所准备。此时对付沈玉初才是重中之重,苏语蝶只要不捅出什么大娄子,她便也没有心思管。
第二日,沈玉初果然又让恋花请别家的夫人,巧香得了陈雨霞的吩咐,自然是竭尽所能去破坏。沈玉初也并不气馁,总有人要请,陈雨霞自然是时刻都在紧张。
苏语蝶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加之陈雨霞只是吩咐陈嬷嬷多注意她一点,也并没有限制她的行踪,她便轻易地出了府。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沈玉初终于像是有所察觉。这日,她在房中坐了许久,最终同恋花道:“恋花,你说我近来是怎么了?就像是什么也做不成。”
巧香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是一动。她近来多次破坏沈玉初的事,虽没有被责罚,却也知道沈玉初是有些不高兴的。
“小姐,我看啊,是有人刻意要阻拦你呢!”恋花答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竟是哪一家的夫人也请不过来。”
见沈玉初不说话,巧香心里自然也十分忐忑,生怕沈玉初细细一想,便发现是自己从中阻拦。半晌,沈玉初终于开口道:“兴许近来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呢?既是如此,我便先歇息一段时间吧!”言下之意便是最近都不会再请哪家的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