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出去!”陈雨霞歇斯里底地吼叫着,她心中自然不甘,原想着今日人多,就趁这个机会将沈玉初的名声搞坏,哪知反倒是将自己给害了,日后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
她心中不快,对苏语蝶也没有好脸色,对她骂道:“你究竟有什么用,方才竟是一句都说不上来。”那场上的人,个个都是厉害的,自己一个人哪应付得来,苏语蝶倒像是哑巴了。
“那小贱人如今有了心腹,又有李秀琼相帮,我自然是很难动她。你倒好,看着我被欺负。”她说起来就来气,那李秀琼也不知何时同沈玉初交了好,时不时便在老太太耳边说些什么,着实是可恶。
苏语蝶不敢回话,不一会儿,陈雨霞又自言自语道:“我绝不能任由她们发展。”若是李秀琼与沈玉初联手,自己便是很难对付,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应当拉拢李秀琼。
此事自然是耽搁不得,第二日,陈雨霞便备好了礼物去李秀琼府上,她一见李秀琼便道:“弟妹,你我皆是嫁到了苏家,这便是缘分。仔细想想,我倒还没有与你好生聊一聊。”她从前因为李秀琼是老太太跟前儿的红人儿,便十分不待见她,如今为了对付沈玉初,也不得不同她交好了。
“我哪里高攀得上大嫂你?”李秀琼却是答道,这些年,她没少受陈雨霞的气,如今陈雨霞主动向自己示好,她倒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陈雨霞见她说了此话,心中虽是不悦,但想着沈玉初,还是将怒气吞了下去,继续道:“我今日来的路上,瞧见了几匹好布,这便送来了。若是将这布做了衣裳,定是好看的。”她说着招呼自己的丫鬟要将这布拿出来,哪知李秀琼阻止道:“大嫂留着自己用罢!我府上不富裕,用不得这么好的布。”陈雨霞曾多次嘲讽李秀琼府中过于寒酸,她也都是记着的。
李秀琼之所以有些冷淡,一来是见陈雨霞忽然到访,便知定不是什么好事,陈雨霞是秉性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若是没有关乎自己的利益,她绝不会主动与别人交好;二来自己平日里对陈雨霞也还算客气,但那皆是因为在老夫人面前要表现得大度一些,才能讨老夫人欢心,今日就只有她二人,便也没必要同她多说什么。
“看来这府上是不欢迎我。”陈雨霞见她的态度,心中也明白,便是说道:“我也明白,自己从前不太会说话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同我计较。”
她见李秀琼没有反应,继续道:“我今日是诚心同你道歉,既是诚心,自然也不能空手而来。”
李秀琼瞥了一眼那几匹布,心中笑道,难不成就是这几匹布?陈雨霞却是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方才我也说了,这布是顺手买的,当然不能算作礼物。我今日来,是要同你说说昭延的事。”
她说完这话便瞧了瞧李秀琼,后者的表情果真有了些变化,她心中得意,她虽不了解李秀琼,可也懂得投其所好。整个苏家谁不知道,这李秀琼心中最是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我想着,昭延也不小了,正当是需要历练的好时候,便去同老爷说了说,让昭延在他手下谋个一官半职,虽说是小官,也让他多接触接触,今后对他也好。”她二人都明白,说是让苏昭延做个小官,实际便是为了让他多结交些人,往后若要走仕途,也会容易一些。
李秀琼早已为苏昭延的事发愁,她本就想着同老夫人提提,奈何近来侯府出了事,老夫人也病着,便一直没有开口。陈雨霞今日这番话,倒真是如了她的意,只是这陈雨霞到底不是个好人,她心中也犹豫,竟是半晌也没有答话。
“你也知道,我近来做了错事,惹得母亲不高兴。便也想着多做几件好事。”陈雨霞心知她已经有些动摇,便是继续道:“母亲是十分关心昭延的,若我是为了他好,母亲也应当会对我改观。”她此话是想要降低李秀琼的戒心,若是此事于自己也有益,李秀琼便挑不出错来。
李秀琼深知苏博其是指望不上的,她早已经死心,多年来便将心血都花在了苏昭延的身上,所幸苏昭延好学上进,这才让她欣慰了一些。无论如何她都是要为苏昭延谋前程的,她娘家是商贾人家,自然是指望不上。此事终归是绕不过侯府的,既然这陈雨霞主动找上门来,不如趁此机会同意了,这昭延是老太太的亲孙子,与与陈雨霞无怨无仇,她总不至于要害他。
“既是如此,便谢谢大嫂了。”李秀琼答道:“官职大小不要紧,重要的是让他多学些东西。”
陈雨霞见她同意了,也知此事是成了,于是说道:“这是自然,我也是当娘的,自然与弟妹想的一样,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替你留意着。”她说完便也不想再多耽搁,即刻便回了府。
恋花一直是跟在她身后的,见她回去了,便也到沈玉初那边同她说道:“小姐,那边儿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是去了二夫人府上。”自从出了小鱼那事儿,沈玉初也比以前更加谨慎。
“去了二婶那里?”沈玉初想着,这陈雨霞陷害自己不成,心中定是不甘,又怎么会有闲情去二婶那里?她思来想去认定此事与自己有关,便同恋花说道:“她大约是想从二婶这里得些什么好处,你现在就与我一同去二婶府上,先问问清楚再商量此事。”
她心中明白,陈雨霞定然也意识到二婶对自己帮助很大,便想从中作梗。沈玉初也知道,这些日子,二婶当真是帮了自己不少,单说照顾祖母一事,便应当好生感谢她。就是此事与自己无关,也应当查清楚,若陈雨霞要对二婶一家做些什么不好的事,自己也绝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