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医生出去,任怡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当她看见陆景丞那阴沉的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这口气松的有点早。
现在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任怡然只觉得房间内的气压都下降了,胸口闷闷的,像喘不过来气一样。
她看着陆景丞坐再她的床边,眼睛里好像翻涌着怒意,让人不敢靠近他。
就连任怡然也忍不住的后退,知道无路可退,她贴着床边,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陆景丞,笑的很是勉强。
“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陆景丞的眼神冰冷,“有什么好说的,要是今天我没有去进场把你带回来,你现在已经飞过太平洋了!”
任怡然知道自己逃跑的这件事情,是在是没有办法抵赖,所以她只能心虚的笑着,“但是我这不是已经被你带回来了吗?”
她不敢反抗陆景丞,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真的把陆景丞激怒了,以后就更不可能离开陆景丞身边了。
还有就是孩子的事情,一定不能让陆景丞知道,否则一定会保不住的。
这样想着,她决定先稳住陆景丞的情绪,然后再趁机逃跑。
只是任怡然远远低估了陆景丞的怒气,他伸出手圈住任怡然的下巴,眼神直视着她。
“说,为什么你要逃跑?”
任怡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景丞的问题,真正的答案一定不能说出来,但要是现在就找一个让陆景丞信服的借口恐怕又会很难。
“我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
她说的牵强,这样的理由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陆景丞冷哼一声,“任怡然,你连对我撒谎都要这么敷衍的吗?”
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掉落的声音。
她的他眼神转过去,看见自己的背包从初上掉下去了,而那张怀孕的诊断书也露出来一截。
任怡然短时紧张起来,只是她的这些反应刚好落在陆景丞的眼里,看见她这样紧张那张纸,陆景丞也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隐隐觉得任怡然今天逃跑的原因很可能和这个有关,他放开圈着任怡然下巴的手,然后快步的走到那个包的前面。
正当陆景丞此案要伸出手把包拿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抢先一步把里面的那张纸拿走了。
任怡然拿到检查报告之后,赶紧把它揉成一团,然后飞飞快的跑下床,打开窗子就要扔出去,但是当看见下面黑压压的全是陆景丞的人之后,任怡然改变了主意。
陆景丞看见任怡然这样保护着那张纸,更加觉得奇怪,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那张纸抢过来。
看见陆景丞离自己越来越近,任怡然赶紧打开纸团,企图撕碎它。
但还是晚了一步,当任怡然打开纸团的时候,陆景丞一把拿过她手上的纸,一时间,一张纸瞬间就被撕成了两半。
任怡然看着自己的手上的纸,刚好是上半部分,那陆景丞手上的一定就是下半部分了。
拿过检查报告之后,陆景丞看了看,当他看见上面的诊断的时候,眼神不由得颤了颤,他慢慢的转过头,看见的却是任怡然一张面如死灰的脸。
他紧紧按着自己手上的报告,不可置信的看着任怡然,“真是什么时候的事?”
任怡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身神采,她跌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今天知道的。”
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检查报告,脸色苍白的可怕。
看任怡然好像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陆景丞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所以,你今天是打算带我的孩子逃跑是吗?”
任怡然看向他,“我不逃跑还能怎么办?离开你,我和孩子或许还会有一条生路,但是在你身边就什么都完了。”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对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惧,还是因为对以后生活的无望。
只是陆景丞听见任怡然的话之后,冷着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觉得我会伤害你们吗?”
“难道不是吗?”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没有身好害怕的了,干脆把想说话全都说出来算了。
“难道你会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陆景丞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任怡然是什么意思,他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但是任怡然却好像并不是这么想。
“为什么不会?”
听见她的话,任怡然冷哼一声,“我生下孩子之后,你还怎么娶任雅云,她是这个孩子的姨母。”
陆景丞从来没有想过任怡然竟然是在担心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毕竟他从来没有打算要娶任雅云。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和任怡然解释什么,只能冷漠的转过身,“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在这里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被带上的门,任怡然的眼神冰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看着门外,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绝望。
完了,什么都完了。
任怡然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
和任怡然不同的是,陆景丞走出病房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他找到医生,“任怡然怀孕是真的吗?”
医生点点头,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着陆景丞,“原来您才知道啊?”
陆景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要是这样的话,明天就给任怡然安排她能做的检查,确保她和孩子都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陆先生。”
和医生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陆景丞回到了任怡然病房。
她还在依旧坐在沙发上,就连打开的窗子也没有关上,夜风吹进来已经有些凉了,但是任怡然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一样。
陆景丞走过去,帮她把窗户关上了。
只是当他坐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一滴泪水滚落在任怡然的手上。
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