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襄消失了,这是程母在第二天下午发现的。
早上程襄没有出来吃饭,程母虽担心,却也知道女儿需要一个人待一会。
可是,中午程襄还没有出来,程母等了会,还是担心的想要去给女儿送点饭。
程母到了程襄房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她有些慌,伸手一推,门开了,却没有在房间内看到人。
程母慌忙进去,想去浴室看看时,注意到了桌子上留有的一张纸条,“爸,妈,我出去走走,你们别担心。”
程襄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此时,刚下课的任怡然脚步欢快的向校外走去,她今天终于上完了第一次完整的且认真的课。
任怡然像往常一样走到偏僻的角落,坐上车回家。
这是她和陆景丞约定好的,为的是不让人注意,不过,只是任怡然这么觉得。
然而,今天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距离不远处的一个拐角,有两个女生,还是那天和林雪儿一起堵任怡然的那群女生中的两个,面带惊讶的看着任怡然上车离开。
“那是任雅云?”右边的女生有些迟疑的道。
“不是,那不是任雅云。”
“那是谁?”
“任怡然,是任怡然。”
“所以那是陆家的车?”她们还记得那天教训任怡然时,林雪儿说的话,“你明明知道陆总喜欢的是雅雅,你还嫁给他。”
“不是说陆总不喜欢她吗?”
“那是别的人?”
“说不定,”左边的那个女生语气嘲讽,里面还有深深的嫉妒,那辆车可不便宜呢,“是包养呢。”
“幸好我机智,拍了照片。”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嗯,她那个样子,也只能是被包养了。”两个人果断的为任怡然定下罪名,她们不相信陆家会承认这个儿媳。
不得不说,在一定程度上,她们真相了。
“走吧,”
“嗯。”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
这一切,任怡然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去管。因为,她回到家后,发现顾烟,也就是陆母,正坐在沙发上。
“伯母。”
“任小姐可不要乱认亲戚。”
任怡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答应陆景丞她会承担陆夫人的责任,她也不想理顾烟。
“陆夫人,您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任怡然很是自然的改口。
“你怎么说话。”顾烟不满。“任小姐,陆家不会承认你的,我以前就说过,陆家的儿媳只能是任雅云。”
所以呢?任怡然觉得顾烟真的很莫名其妙,不喜欢她的是她,嫌弃她的态度的也是她。既然顾烟都明显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喜,她又怎么会去拿热脸贴冷屁股,她又不是受虐狂。
而且,也不是她想当陆家的儿媳的,这件事应该去找陆景丞,婚又不是她说离就能离的。
“陆夫人,当初我是被迫替嫁的,您知道吧,所以,您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说吧,你的条件。”顾烟对任怡然的话充耳不闻。
“条件,”任怡然歪了歪头。
她突然想起自己看的小说中,男主的妈妈总会甩女主一脸支票,所以,她现在是在经历这件事吗。
“一千万,离开深城。”顾烟仿若施舍般从包里拿出支票,丢到任怡然面前。
任怡然都要被气笑了,刚想开口,却听到了陆景丞的声音。
“妈。”陆景丞的声音冰冷,晦涩的眼神落到了任怡然的身上。
本来,他接到家里的电话,因为担心任怡然应付不来,就匆匆赶回家,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问支票。
任怡然莫名感到后背发凉,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丞,今天你必须和她离婚。”顾烟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命令式。
“妈,我不会离婚。”
“你到底想干什么?雅雅回来了,你还留着她干什么?”顾烟抬手指向任怡然。
“我不想干什么,”陆景丞顿了顿,“妈,您要是生气,我可以让人送您回家。”
“陆景丞!”
陆景丞没说话,可姿态却毫不退让。
“陆景丞,她必须跟你离婚。”顾烟似是找到了什么完美的理由。
“你收到消息了吧,襄襄不见了,如果不是跟着她去了迷都,襄襄就不会受到伤害,也就不会离家出走。”
“我们陆家和程家世代交好,襄襄出事有她的责任,我不会同意她来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
“这和她没有关系。”陆景丞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任怡然,音色更冷了。
“妈,请您不要随意安插罪名给然然,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顾烟面露嘲讽,“我不会承认的,陆家也不会承认的。”
“我不在意。”
“你……”
“陆景丞,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不愿离婚?刚刚你看到了吧,她居然问我要支票,这般上不得台面,你留着她干什么。”
“这不劳您费心,”陆景丞转头,“陆旭,送夫人回陆宅。”
“是,boss。”和陆景丞一起回来的站在角落默默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陆旭应到,这场大的家庭伦理剧可不是他这种小喽啰可以参加的。
“陆景丞,我希望能听到你离婚的消息。”顾烟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陆景丞看向从刚刚就低着头发呆的任怡然。
“怎么了?”陆景丞将音量略微放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任怡然低低的问,“程襄出事了?因为跟着我去迷都?”
“嗯,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可是她是跟着我去了迷都。”任怡然的声音里满是无措。
陆景丞按住任怡然的肩膀,“抬起头来。”任怡然乖乖照做。
“第一,程襄是跟着你去了迷都,可是这不是你强迫她去的。”
“第二,她出事很大的原因是没有安全防范意识,也就是随便喝了陌生人的酒,不然,只是到迷都,她还出不了事。”
“所以,明白了吗?她出事不是因为你,你也无需自责。”
“嗯。”任怡然呆呆点了点头。
“好了,去吃饭吧。”
“嗯。”
任怡然没有发现,这是陆景丞说的话最多的一次,只是,为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