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来找我是想问出什么来?”靳老爷子这次倒是没有被靳远帆的话气到,让靳远帆有些意外,就好像靳老爷子自己其实是明白的,但是只是不愿意面对一样。
“我查到盖文是在中国出生的,是中美混血,五岁以后才离开了中国被费家认回去。这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但是盖文在中国的时候是被裴家领养的,而爷爷您对裴家的芥蒂并不是一点半点的,甚至不让靳氏跟裴家有一点往来,因此使得靳氏流失的业务你都想尽办法从别的地方补回来。爷爷,以前我只是以为你是因为裴家日益强大心有不甘,但是现在想来,怕是比我想的还要复杂的多了。”
靳老爷子身子顿了一下,眼睛缓缓的睁开,神情不再像刚才那么游刃有余,眼神里多了一些靳远帆看不懂的东西。
“所以我想知道,我父亲还在的时候,你们跟裴家还有费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的死究竟是不是疾病带来的?”
靳远帆话落,靳老爷子的神情开始激动起来,看向靳远帆的时候像是一根根利刃刺了过去。
“不准提你父亲!”
“为什么不准?从我出生到现在,我见过父亲的次数少之又少,父亲离世以后你就一心一意的培养我做靳氏的继承人但是从来不跟我说父亲的事情,甚至妈妈提起来一点你都会训斥,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想问是觉得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逝去的人弄得不愉快,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
靳远帆眼神坚定,就算今天靳老爷子不跟他说他也会想尽办法查清楚的,来这里问就是想看看靳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裴家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说的费家我也不知道是谁,你既然已经查到了这次陷害靳氏的人是谁了那就去好好地惩治他,别在这里朝着我吼。”
靳老爷子起身,显然是不想再跟靳远帆多说了。
“爷爷,你真的能一直隐瞒下去吗?”
靳老爷子上楼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慢慢的走了上去。靳远帆看着他沧桑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小到大除了母亲靳老爷子是他最亲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却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反目成仇算不上,但是也算不上亲人了。
靳老爷子刚上去不久,靳母就走了下来,神情有些着急。
“怎么样了,跟你爷爷又吵架了是吧?”靳母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靳远帆跟靳老爷子能各让一步,这样至少还能和睦一点,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会了。
“没事了,爷爷不跟我说,我自己去查。妈我先走了,迎月应该快要回去了,我不想让她担心了。”
靳母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自己再多说也不会改变什么了。
盛氏,盛迎月为了以后接触的文件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漏洞,就让李姐多找了几份往年的财务报告跟合同来看,这一看就过了下班的点,外面就平常都加班的都走光了
盛迎月看了看手表,这下跟靳远帆还不知道谁先回去了。起身收拾东西,锁上办公室后发现是盛淮办公室的灯居然还亮着,真不知道是想积极的处理事情了,还是不想回去被盛母炮轰。
按着电梯下楼,发现数字一直不动弹的停在了一楼,等了五分多钟还是在一楼停着。盛迎月看了看手表,再不回去靳远帆又要担心了,还是走楼梯吧,估计这破公司的电梯又在微修护理了。
盛迎月转身向着楼梯间走去,她的身后,盛淮正一脸的得逞的样子。
盛迎月穿着高跟鞋,走得又着急,下楼梯的时候习惯性的扶着楼梯把手。
突然,在十楼的时候,盛迎月脚底一滑下意识的想抓栏杆但是栏杆扶手像是抹了油一样滑溜,手没抓住整个人狠狠地摔了下去,连着滚了好几层,等到停下来的时候脑袋后面那里已经冒出了大量的血。
在十二楼的盛淮听到了惨叫声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转身打开电梯下了楼离开了办公大楼。
靳远帆回到家发现盛迎月还没有回来,心里隐约有点不安。管家看出靳远帆的担心,开始劝了起来。
“少爷放心吧,夫人说不定又在公司看文件看的太晚了,您不用担心。”
靳远帆点点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但是不是给盛迎月特别设置的那个。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靳先生吗?我们是XX医院,盛迎月小姐从楼梯摔了下来现在在医院抢救,麻烦您赶快过来一下吧。”
靳远帆听完觉得脑子嗡嗡的,脑子里只剩下了那句,盛迎月小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挂上电话靳远帆拿着车钥匙就冲了出去,管家还一脸的不解但是震惊的要命,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不淡定的靳远帆过。
一路上靳远帆超了不知道几个红灯,车速飙到了140多码,本来三十分钟的车程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到了医院问了前台得知盛迎月已经进了急诊室在进行手术,靳远帆才发现自己手里已经全都是汗水了。按着护士说的找到急诊室,看着亮起来的红灯,靳远帆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开始慢了好几拍,都快感觉不到了。伸出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靳远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急诊室的灯灭了,靳远帆立马走了上去,抓着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你好,里面的那个人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这样的情况显然是见多了,面对靳远帆这个样子很是淡定了。
“患者因为治疗不及时后脑大出血缺氧,现在处在昏迷状态,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看她自己的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松开靳远帆的手,医生摘下口罩离开,靳远帆愣在原地。
什么时候醒过来,要看她自己?
靳远帆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