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不过,颜秋灵能够感受得到,现在,他们是平行的关系,只要她躲好应该就不容易被发现。
那声音越靠越近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喘息声,可怎么都感觉是一头狼在吐舌头喘气,也许还是饿了许久在寻找食物的饿狼。
她的想象力一向很丰富,只是有的时候也会害了她,比如说这个时候她竟然害怕突然发出了一点哼唧声。
果然,那边的“东西”停下了动作,像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这边,颜秋灵都能感觉得到,他在向这边走来的动作。
她害怕得有些浑身颤抖,开始不受控制得浑身上下都挪动不了了。
本来还想着她只要够快,突然一下冲出去,那狼有可能就反应不过来,这样她就有可能逃脱。
可根本不行,现在起都起不来,又不敢弄太大的声音。
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东西”离她越来越近了,她甚至感觉到整整一颗心都跳得越来越快,就快要跳出喉咙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李木和米芬还在焦急得寻找着颜秋灵,他们找了一圈又一圈,却都没有什么发现,去人多的地方是,人少的地方更是。
只是把所有人都耗走了也依旧没什么消息,米芬急得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觉得脚底一火辣辣的疼,所以只能一瘸一拐的继续找。
李木发现了之后,立刻上前去查看。
“脚怎么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才进了一个小石子,磨到了,没关系,找秋灵要紧。”
可李木不听她的,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这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他没费多大力气,可米芬整张脸却红得不行。
“喂,你这是干嘛呀,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你告诉我,周围哪里还有别人。”
这句话倒是也不错,因为时间的关系,很多人都早就回家了,只有他们选择大晚上爬山来,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动手动脚啊。
李木很快就将她的鞋子脱下来,仔细看了看脚掌,是真的被石子磨了,而且磨得是一个血肉模糊,鞋底部都是血水了。
“都这么严重了,还说没事,你这根本不能再继续走了。”
李木难得语气加重了些,也是第一次,原本小米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可现在秋灵不见了,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老板,她怎么可能停留在原地休息。
于是她直接从李木怀里出来抢过鞋子不顾疼痛又穿了上去。
“秋灵还没找到,我这些真的没什么关系的,快,我们再试着联系一下秋灵和辰董,也不知道他们碰到了没有。”
李木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竟然一时间无可奈何,她是那样倔强,可又让李木无法拒绝。
“啊,你看,李木,你快来看,是秋灵,秋灵发来消息了。”
与此同时,李木手机也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同样的文字。
“佛像?什么意思啊,是指她在有佛像的地方吗?可是哪里有佛像啊!”
李木恍然想起,“我知道哪有了。”
“那我快去,我们快去。”
可米芬怎么去拉都没有拉得动这个人,只见他还在纠结着她的脚。
“哎呀,我真的没事,还可以走的。”
李木没理会,就在自己的背包里翻翻找找,米芬却心急得很,想要快些去找颜秋灵。
终于李木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块儿创口贴,然后一句话不说就去抬她的脚,吓得她立刻去扶他的肩膀。
“要想去找秋灵,就先贴上创口贴!”
”好吧……”
她回答得很勉强,实际上心里早就开心得不行了,她第一次觉得,和这个人总算是拉近了一些距离了。
虽然贴上创口贴没有那么疼,但还是下意识不敢用力走路,李木便把她搂紧怀里。
“靠着我,借用我的力气。”
她脸颊通红得应了一声。
“好。”
颜秋灵几次想要挣扎着起身却都没有办法,她的腿已经全麻了,根本动不了,就在她决定向前爬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声音消失了。
或者说是那“东西”不动了,难道……
她下意识地向后面看去,结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总之黑乎乎一片,还很高大,于是她便只知道尖叫然后用手去挥舞,糊弄半天,也丝毫没打到什么。
突然之间,她被一双大掌抓住,更加让她害怕了。
“啊,别过来啊——”
她平时空灵的声音现在因为害怕不但颤抖还破了音,总之惨不忍睹,可现在对她来说都没有命重要。
“你在喊什么!”
嗯?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她突然收了叫声却还是不敢睁开双眼去看,死死地闭着眼睛,也不管前面的究竟是什么。
结果,那人传来一声轻笑。
“笨蛋,你睁开眼睛看看,再不睁开我就走了,不管你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连说她的语气都那么熟悉,她这才颤颤巍巍睁开双眼,那“东西”可不就是辰夜霆那个家伙。
不过看到他的第一眼颜秋灵竟然有了力气,瞬间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心里有好多郁闷无法排解。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既然是你,干什么要吓我!”
她刚才的的确确是被吓个不轻,而且还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谁承想会是辰夜霆这个家伙搞得鬼。
可辰夜霆也觉得自己无辜。
“我看见你发的短信就抄近路来了,当然走的是草丛,我还没说,你没事乱跑什么,还要让三个人跟着找你!”
“我那是跟小米走错门了,你这样说就好像我故意走丢的一样,我闲得没事这样做啊!”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情绪都很激动,而他们重逢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吵架,谁也不让谁,吵得脸红脖子粗也不愿后退一步。
颜秋灵只是觉得自己委屈,明明在这里受到惊吓害怕了许久的是她,可为什么被骂的反倒也是她。
气不过,这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