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自己签名的手术记录,宣西这才记起来一年前的那场手术。
那天晚上,一个工人满身鲜血的被推进了手术室中抢救。宣西是那场手术的主刀医生。当时工人的脸她还清楚的记得,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就是你!”宣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身后的几个工人用手指着宣西怒吼着。
宣西的语气沉稳,她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凝视着面前的工人:“当时手术已经完结了,与我无关,你们在这里闹的话,也不会得到什么。”
宣西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目的,这种事情她经历了许多,已经对她造不成打击了。
听到这里激烈的争吵声,走廊上的病人和医生也凑到了宣西的旁边。
“宣医生,这是什么情况?”彭丽丽走上前,一脸担心的询问着。
工人看到有这么多人围着,趾高气昂的继续道:“什么情况?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兄弟。”
“你胡说八道!”彭丽丽站出来对着戴红色帽子的工人。
宣西看到工人的样子,将彭丽丽拉到了她的身后,她语气沉稳:“如果你们再不走的话,我就叫保安了。”她作势拿起手机。
最前面的一个工人直接夺过她的手机扔在了地上,手机甩出几米远,他的声音震慑在整个走廊中:“告诉你,不要废话了,赶紧赔钱,如果不给我们赔偿的话,我们就一直待在医院里。”
宣西紧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你们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手术我已经尽力了!”她紧咬着牙。
旁边的工人见到宣西这副架势,想要讹上一笔的愿望就要泡汤了。
他挥起一只手,正要朝着宣西的脸上落下,一个人影冲出了人群狠狠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封院长。”彭丽丽看到她后眼睛中露出了激动的光芒。
宣西眯着眼睛,两只胳膊反射性的挡在了脸前,听到彭丽丽的声音,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你们这群人,跟这个宣西是一伙的。”工人使劲挣扎着,却没有办法从封子行的手中逃脱出去。他气急败坏,不停的挣脱着,面部狰狞,封子行只好把手松开了。
“把这群人从医院中清出去。”看到从外面跑进来的保安,封子行愤怒的喊道。
一群保安跑到了几个工人的面前。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工人被保安架出去,仍不解气的冲着宣西怒吼。
在人群的角落中,顾宛柔看到了面前发生的这一幕,本来她是因为来到医院中复查,没有想到竟然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顾宛柔勾了勾嘴角,还没有看自己的病情,就从医院中着急的走了出去。
“宣西,你没事吧?”封子行的手扶着宣西的肩膀,宣西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她一直佯装淡定,可几个大男人围在她的面前,她心里怎么会不害怕呢。
“我没事。”她微微的笑了笑,注视着面前的封子行。
“我送你回去。”两个人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朝着楼上走去了。边走,封子行继续说着:“小西,如果之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宣西垂着头没有回答,封子行继续说道:“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我有权知道所有的事情。”
宣西这才点点头,她注视着封子行,心里莫名的觉得委屈。
而医院的门外,工人们被保安遣散之后,还在门前骂骂咧咧的。几个人围在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工人面前:“大哥,怎么办?看来我们是讹不到钱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工人的头目皱着眉头,黝黑的脸上散发着阴暗的气息,当他在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来你们对宣医生意见很大啊。”顾宛柔站在几个人的面前。
工人头目看到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他往前走了一步。
顾宛柔勾了勾嘴角:“我是能帮助你们的人。”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面前的工人。
“你能帮我什么?”几个工人相互看了一眼,对于顾宛柔的行为,眼里尽是嘲讽。
顾宛柔淡然的说着:“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可以帮你们得到。”她侧过身子,看了几个人一眼,眼底只剩下睥睨。
“怎么帮我们?”听到他们关心的话题,几个人拥在了顾宛柔的周围。
顾宛柔从包中掏出来几张人民币平分给了几个人:“刚才的宣西医生,只要你们能够让她消失,以后的钱就会源源不断出现在你们面前。”她嘴角露出了坏笑。
看到了新鲜的钞票在几个人的手中,他们的眼睛亮了。
“你是想让我们杀人?”头目的眼睛中只剩下了惶恐,顾宛柔看了一下周围,认真的说道:“我可没有让你们这么做,到时候用什么方法你们说了算。我喜欢她永远消失在这里。”
工人们好像明白了顾宛柔的意思。
“好。”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头目握着手中的,立马露出了笑容。
顾宛柔扫了一眼他们:“事情办完之后,给我打电话就可以,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意想不到的钞票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顾宛柔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她得意的回到了医院里,稍微勾勾手指就有人替她收拾宣西,她何乐而不为呢?
封子行的办公室中,宣西一直愣神,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
她正在回忆着几年前的手术,心中隐隐的产生一种疼痛的感觉。
封子行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西,不要理他们,这不怪你。”温柔的语气传到宣西的耳朵中,宣西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窗外。
“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多想,他们不会再来了。”封子行站起来,拉着宣西走了出去。
“子行,为什么我们不能救每个人的生命呢?你知不知道,看到有人死在手术台上,我是多么伤心。”宣西边说边摇头。
封子行只是冷漠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