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均从进谭欢书房就没出来过,一个下午全陪她腻在书房里,直到佣人来敲门,告知晚饭要开始了。
看到陆大少爷来开门,小小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敛去讶异神情,连忙下楼多备一副碗筷。
他则是走回来帮谭欢整理一袭长发,等确定看不到其他痕迹,才搂着对方下楼。
谭欢心里真的无语,倒也没再使性子,上次陆大总裁当着她的面信誓旦旦说白天不那啥,可一想到刚刚,就忍不住磨牙。
还好这次总算在吃饭前,不然她真的要在陆家无地自容。
下楼和陆幻星玩了一会儿,夏倾心就回来,这几天,夏倾心如往常一样,天天回来吃晚饭。
陆铮源偶尔会关心几句,和她那个男性朋友聊的怎么样,都以还行给推回去,谭欢就看到陆铮源除了眉头皱得更深,似乎也没再关注。
她发现这几天,陆铮源待在家里的时间愈发的少,除了吃饭的时间会看到人,平常该在客厅看报纸的时间,反倒是出门去了,问了方卿月,她也不知道。
方卿月从不关注陆铮源的去向,更确切的说,是陆铮源不喜欢向人报备自己的去向。
谭欢车祸的消息,除了陆霆均有意封锁消息,那辆豪车也消失在陆家车库。
夏倾心在车祸那天晚上,装作无意问起,新闻上的车是不是霆均哥哥的那辆,当时谭欢精神不好,没什么胃口,就也没注意。
倒是陆铮源一句话,“车库里的几辆开去厂里维修”就堵住想问的人,这事陆铮源不想散播开来,就是夏倾心想问也不行。他强势硬气惯了,一句话就让人噤声。
当时陆远和唐一航在会所和几个公子哥喝酒,是有听他们提起豪车被撞一事,根本就没想过是陆家的人出事。
听到夏倾心一问,心里有点震惊,再观察陆铮源的脸色,也知道不该这时候去触霉头。
几次想找机会问谭欢,奈何这人好像都窝在书房,他肯定不能越过规矩单独和她相处一室,便只能一直忍着不问。
话说夏倾心在谭欢车祸那一天,就看到车毁但人没事的消息,心里痛恨童子豪的无能。
她当时怕童子豪的人被陆霆均抓到,急匆匆越了童子豪出来,选的是个隐秘的会所。
她一到会所,看到童子豪还有心情在喝酒,焦虑担忧的心也跟着微微放松,撩了撩头发,坐在童子豪身边,娇滴滴地问,“童少,谭欢的车祸是你安排的么?”
当时童子豪只是说让她找个借口引谭欢出来,具体没跟她说怎么报复谭欢,夏倾心只得偷偷关掉电闸。
她是知道总监的钥匙在谭欢手上,一旦公司系统重启,势必需要谭欢出门送钥匙到公司。
童子豪喝着酒,看着夏倾心美丽的脸庞,脸上的笑意更甚,“是我安排的,可惜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是陆霆均的女人,保护的滴水不漏,不然这次她肯定活不过今晚。”
说完就着手里的酒杯喂过夏倾心一口,看着面前的女人温顺的喝酒,童子豪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夏倾心听到保护的滴水不漏,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对谭欢的嫉恨,似有一只手掌在揪扯她的心脏。
童子豪递过来的酒,她不敢不从,这人能做出差人买凶的事,即使对她有多喜欢,一旦违逆他的意思,怕是得不到任何好处。
夏倾心斟酌片刻,才提醒对面的男人,“她是陆霆均的女人,你现在害她出了车祸,就不怕陆霆均找到你,对你报复吗?”
“不怕,司机和我没有任何联系的关联,怎么样都找不到我身上。”
听到这里,夏倾心一颗心才真的算是放下来。
那天童子豪要求她留下陪他,夏倾心以身体不舒服给拒绝了,童子豪也没强求,让她养好身体再说。
就这样过了几天,直到今天,童子豪突然约她出去,脸色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一派闲适。
夏倾心战战兢兢坐到他身边,嗓音低低柔柔,“怎么了,心情不好?”
童子豪捏着她的手掌,看着她,眼里有着爱恋和某种审视,状似不在意,“原本以为只有陆霆均在查酒驾事故。”
他没说完,接着喝了一口酒,童子豪算是真正的富二代,无所事事,整天只会和狐朋狗友鬼混。
童家家世背景和谭家有得一比,两家在国外都有庞大的跨国企业链,要说哪家更胜一筹,大家必然说谭家,明显谭明熙比童子豪优秀太多,后代优不优秀,涉及到企业集团能不能长久经营下去。
童子豪前段时间,被他母亲大人给拉去国外参加企管培训,为期一个月,童子豪嫌弃烦闷,偷偷给跑了回来,又被抓回去,也是最近才被放回国。
一回国,他就来找夏倾心,听到夏倾心受欺负,他大怒之下,平常无所事事的脑袋,转的倒是前所未有的快。
他是知道家族企业总有那么几个见不得的光,而他确实有这么一点权力。
那个司机就是童家隐在明面下,见不得光的存在。
这事他没跟夏倾心说,如果只是陆霆均的人过来调查,那童子豪断不会在意,在他眼里,陆霆均只是一个生意上比较成功的富二代,家世背景甚至还比不上他,童子豪没了解过陆霆均的为人,也不屑去了解。
夏倾心等了许久,都不见童子豪说下去,内心焦急,催促地问,“什么意思,除了陆霆均还有别人吗,这个谭欢能量这么大?”
她心里的怨恨几乎要隐藏不住,谭欢的运气比她想象中来的好,也不知道这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童子豪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透过红酒看向夏倾心姣好的下巴,眼里的审视意味顿时消去,眉头紧皱,“不清楚,和陆霆均的目的不同。”
听得夏倾心的心顿时提起,“那会被发现吗?”
童子豪搂过她,在她耳边轻轻诉说,“放心,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夏倾心听着他的呢喃,全身如入冰窟,寒气从头顶冰冻到脚底板,这人比她想象中还来得狠辣。
她这是在与狼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