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染没有去公司，干脆把墨兰约出来谈项目。
在午饭之前，欢染和墨兰去了电话，把人约到餐厅。
上次欢染拒绝和墨兰出来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和欢妍一起纠纷的那个项目，没想到墨兰居然一直记在心里。
两人见面的第一句，墨兰直接询问欢染之前那个项目处理的怎么样了。
“欢妍率先交了东西，我这边就闲下来一点。”欢染给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还是按照你以前的口味？”
“嗯，那你打算不和她争了？”
“我本来就没有把这个项目太放在心上。”欢染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的，“相比那个，我还是更在意我们两个的项目。”
“那个可以先不着急，你若是真想和欢妍比，那这个先放一放也没所谓。”
“我不想。”欢染故意板起脸，“你看我像愿意给别人收拾烂摊子的人吗？”
墨兰当真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然后缓慢回答：“是不太像。”
“那不就得了。”
“成吧。”墨兰笑了下，“那我们来说说自己的项目？”
“嗯，你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新想法？”
要说想法，墨兰这几天还真是想过，他打算把这个当做他回国之后树立形象的主要项目，所以也是相当上心的。
只是有些点他仔细思索之后，和两人最初的设想差距太大，还是需要再好好的商议磨合。
欢染重新听他讲了一遍他自己的想法，还真的又从中找出一些和她想法相似的地方。
“这个我之前也有想过。”欢染倾身往墨兰那边靠了靠，“现在游戏市场太过浮躁，细节方面根本经不起推敲，我们要是想要脱颖而出，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我也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不管是游戏的概念，主题，还是角色设计这方面，所有东西都要精益求精。”
“对，如果不能做到最优，那就和市场上的普通游戏没有什么区别了。”欢染不自觉的抬手摩擦着下巴，“我这边可以提供的是整个游戏统一的规划设计，但是其余各方面的问题，还是需要你自己再找人去做。”
墨兰斜睨着她：“合作这么久了，这些事情难道我会不知道？”
欢染抿唇笑：“我这不是提醒一下你么。”
欢妍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可以亲自去和合作方交流方案的机会，一早就兴冲冲的带着自己的方案赶到合作公司。
她早就提前和对方经理沟通过，也说好了时间，但是到达的时候还是被关在门外。
对方助理说是临时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所以时间延误，要欢妍在外面等一会。
她被带到会客室，又重新把方案拿出来看了好几遍。
昨晚季顾叮嘱过她，自己会见负责人，那就要了解这套方案，若是别人问了问题，要有能回答出来的底气。
她提前做了些准备，大体的问题都已经询问过做这个方案的设计师，只是简单的介绍之类的问题的话，那她完全没有问题。
等了许久，负责人才姗姗来迟，面上还看不见丝毫歉意。
欢妍心中颇为不爽，面上是她一贯虚假的笑意。
“抱歉，临时有事，让你久等了。”负责人嘴上说着歉意的话，语气里却是丝毫没有表现
欢妍微笑，看着很大度：“没事，可以理解，欢氏也经常会忽然有些小事情要临时开会。”
负责人淡笑：“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正式聊一下这方案。”
欢妍把自己带过来的新方案递给负责人：“您先看看，之后我会详细介绍一下。”
负责人接过，却是捏在手里没有打开：“欢小姐直接介绍便是，若是有问题我自会提出来的。”
欢妍蹙眉，不过到底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开始讲解。
上次方案纯粹就是胡拼乱凑的，那个设计师已经给欢妍讲过，也怪不得合作方这么生气，所以欢妍先是为之前那个方案道了歉，说明之前那整个负责团队已经被欢氏开除。
负责人面上维持冷静，心里觉得这女人实再废话太多，那个团队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关心的是项目，而不是欢氏的内部运作。
“这次项目，我主要是从三个方面入手，其一是……，这就是我这次修改的主要内容。”
欢妍按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几乎是一字不差的背了一遍，然后胸有成竹的看着负责人。
负责人迟疑片刻，打开自己手里那份文件。
欢妍介绍的项目，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细想，就会发现不少漏洞。
“整个项目的周期，欢小姐直接缩小到三十天之内，是否有考虑到所有员工的时间分配与工作内容分配？”负责人看着文件上的内容，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确认一番，才发现欢妍真的把时间缩短到了三十天。
且不说他们所有员工的数量以及工作能力，一个较为庞大的项目，要是算上开发调试等等所有环节的时间，一年都有可能不够，三十天简直是无稽之谈。
欢妍被他问的有些懵，什么员工，他们公司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您问的这个问题，我可能没有办法回答。”
“那请问欢小姐，项目运作资金，预算一千万，这个数字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这个，这是我自己进行估算的。”
负责人点头，略有些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道欢小姐介不介意稍微透露一下估算技巧？”
欢妍咬牙，这些是她根本没有准备到的点，这个负责人怎的如此刁钻？
见她说不出来话了，负责人拧眉，重新认真翻看了一遍那设计。
本来欢氏只隔了一天就重新交出了方案，他就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对方是派欢家小姐亲自过来的，他心里就存了一点希望，结果没想到会是这番结果。
“欢小姐，你这份方案，且不说我刚才说的几个小问题，大的漏洞就有四五个。”他把文件夹摔在桌上，“欢氏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这样一份设计就妄想和我们合作了？”
欢妍有些懵了，眼前的人忽然怒火朝天，显然已经对这份策划非常不满意。
她急匆匆的把方案再翻了几遍，可依旧是看不懂，或者说她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把问题指出来？我们可以再做修改……”
“若是一两个小问题，我不妨指导一番，但是欢氏交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意。”负责人言语间满是愤怒，“若是欢氏这样，我想我们没必要再合作了。”
“等等，这是我们的问题，但是这方案还可以再修改，这次是因为我的问题，所以方案有些太着急了。”欢妍急忙留住那人，“麻烦您再等几天，我们肯定可以交出更好的东西。”
“欢小姐，我不妨说，你这次交过来的东西，和上次的所差无几。”负责人甩开她拉过来的手，“欢小姐请回吧。”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有更好的。”欢妍这下子是真的慌了，若是她这样就把这个合作商丢了，那欢成山之后估计都不会再器重她了。
负责人静了片刻，估计也是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等自己理智一些之后，才开口道：“我可以再给欢氏一次机会，一周之后，若是交出来的东西还不能让我们满意，那我们的合作从此中断！”
欢妍失魂落魄的带着自己的东西回了欢氏，此刻倒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让欢染准备方案了，若是她也拿不出东西，那这肯定完了。
欢成山一收到消息说欢妍回来，立即让人把她喊过来。
欢妍心里情绪复杂，在欢成山面前却是丝毫都不能表露。
“对方说方案还有些小问题需要修改，等到改过之后就可以了。”欢妍想要把这事情先圆过去，若是能隐瞒，她还可以再找别的设计师帮她再做一份，还能补救。
欢成山没有过多的怀疑，几乎要直接这么信了欢妍的话。
结果欢妍还没从办公室走出去，公司的项目经理就急匆匆的进了欢成山的办公室。
“欢董，对面说若是再交不出合适的方案，就要和我们解约。”
“哪个？”
“妍妍小姐今天早上刚去的那个公司……”
欢成山眉眼一沉，看向欢妍：“你刚才怎么说的？”
“他们刚才跟我不是这么说的……”欢妍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会暴露，本能的想要掩盖。
“对方说，欢小姐送去的方案毫无诚意，和之前的那份几乎没有任何差别……”项目经理继续开口道。
欢妍狠厉的看着她，这人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拆自己的台！
欢成山当即意识到欢妍确实是在说谎了！他厉声道：“对方到底怎么说的？你现在给我说清楚！”
欢妍气愤，却也知道这是真的隐瞒不住了，只得说实话：“他们说方案漏洞太多，没有办法补救，要出新的方案。”
欢成山气急：“这就是你交出去的东西？让我们欢氏的脸往那搁？！”
项目经理看着两人吵开了，立即退出办公室，她确实是有意说出那些话的，欢染和欢妍两人，她偏向欢染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