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话语让姜妍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看着他冷酷的脸庞，她知道洛歌没有开玩笑。
姜妍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洛歌推了推眼镜，眼神定定的望着她，看她丝毫不畏惧，心里多了一丝赞赏，同时又多了一丝疑惑。
他刚回国的时候就让自己的人调查了周慕庭领养的两个孩子。
周慕庭什么性子他很清楚，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同情心泛滥去领养孩子，直到他查出了所有的内情。
调查中的姜妍明明是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普通大学生，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洛歌不由怀疑，是自己的情报出了问题，还是姜妍一直在隐藏真实的自己。
他相信自己手下人的实力，那也就是说姜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是商业间谍？
洛歌的高智商第一次在姜妍身上失灵了，她，看不透。
姜妍眉头紧蹙，虽然这个男人跟周慕庭是朋友，但是，她很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拿着鼻孔看人的人。
两人火光四射，谁也不让谁。
姜妍什么也没有多说，脸上一沉，无所畏惧的对上洛歌的视线。
面前这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可这一张嘴太过毒舌，说出来的话让他的形象瞬间大打折扣。
姜妍不知道，这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她。
洛歌心里顿时警惕，对姜妍更加的有所防范，直接列入了第一危险人物。
姜妍懒得跟他废话，轻碎一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抬步离开。
洛歌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
“姜妍，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别指望对周慕庭下手。”
姜妍完全无视了他，自顾自的走着。
洛歌眼眸一深。
“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好自为之。”
“你什么意思？什么替代品？”
姜妍心里一震，脱口而出。
洛歌看着她这个反应，若有所思，似乎有了另外一个猜测。
见他沉默不语，姜妍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叔叔，但是你别忘了，我是舒适亲自领养的，就算你是他的朋友，这件事你也插不了手。”
“不管你呆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终究改变不了你是替代品的这一事实。”
话音一落，洛歌转身离去。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周慕庭，先前在病房听到姜妍中午的时候回来，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姜妍浑身一震，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洛歌那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姜妍瞬间颓靡，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宿舍，直接栽倒在床上。
原本明亮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姜妍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姜妍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她鼻头一酸，泪眼模糊，想起周慕庭喝醉的那两次，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一个人，一个已经离开了他的人。
原来，她是那个人的替代品，所以醉酒后的周慕庭是吧自己当成了她，从而吻了自己？！
姜妍一脸苦笑，她的心还为那两次怦然心动，原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这次他不遗余力的推开了自己，恐怕也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那个人了吧。
姜妍豁然开朗，原本很多解不开的地方都解释的通了。
难怪周慕庭对自己的态度捉摸不定，都是因为……那一个人。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姜妍的心反而更痛了。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无声的落泪，浸湿了枕头。
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想去医院看到周慕庭，一看到他就会忍不住质问，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质问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不知不觉中，姜妍哭的累了，睡了过去。
睡梦中，姜妍仿佛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周慕庭对她冷嘲热讽，他厌恶的表情，冷漠的表情，漠不关心的表情，依旧清晰无比，仿佛在昨日。
她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的痛，感受到了苦，感受到了绝望。
直到最后孤苦伶仃的在监牢里死去，无人收尸，多么凄惨的下场啊。
梦里，全是她和周慕庭两个人。
当她孤苦无依看到天神般降临的他向她伸出了手，她以为是天使，却是恶魔。
她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亦是在绝望中永久的闭上了双眼。
病房里的周慕庭拿着平板电脑开着视频会议，处理着周氏集团里的业务。
不知不觉中到了下午五点多，这个时候是该吃晚饭的时候。
周慕庭迅速的关了视频，时不时的望着病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明朗的天暗了下来，周慕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七点了。
姜妍一直没有出现，周慕庭心里一怒，恨不得暴打姜妍一顿。
等姜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她揉了揉眼睛，有微微的疼痛感，不用想也知道眼睛已经红肿了。
她一声叹息，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她没有去医院。
周家的佣人那么多，还有云锦他们在，周慕庭不会被饿着。
姜妍再次倒在床上，思绪飘远，同时，医院里的周慕庭晚饭没有胃口，望着天花板出神，两人一夜未眠。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沉淀思考，第二天早上，姜妍再次出现在了第一人民医院的VIP病房。
看到周慕庭已经醒了过来，靠在床头盯着手上的平板电脑。
姜妍深吸了口气，一脸平静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中带来的鸡汤放在了床头柜。
听到声响，周慕庭察觉到了不一样，抬眸望去，看到姜妍娇小的身影，心中的烦躁一哄而散。
“昨晚去哪儿了？”
周慕庭没有抬头，淡淡的开口。
姜妍身影一顿，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在学校。”
周慕庭拿着平板电脑的手突然用力，姜妍话音刚落，手中的汤已经盛好了，径自喂向了周慕庭。
周慕庭配合着她的动作喝着鸡汤，心里却是不安分。
学校里还有个柳予安，昨天他们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