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许梦盈又和方先志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唠了会儿家常。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降临,许梦盈不得不到了离开的时候,二人都有些不舍。
"阿姨,您的手艺实在太好了,我都吃撑了。"许梦盈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
方先志母亲听见许梦盈这样夸赞自己的厨艺,乐得合不拢嘴。
"你这孩子,人美心善,还会说话。"方先志的母亲疼爱地摸摸许梦盈的头,"要是喜欢啊,就多来!也就是多添一副碗筷的事儿,我一个人在家太过冷清,巴不得你来陪陪我呢!"
“妈,人家梦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您别老让人家来陪您。"方先志怕自己母亲太过热情吓坏了许梦盈,赶紧插嘴道。
许梦盈想起自己逝去的双亲,又想到方先志母亲也常年一个人在家,二人也聊得来。自己正好放暑假,闲着没事过来陪陪她也挺好。
"阿姨,我最近正放暑假呢,您要是不嫌弃,我没事就来您这里坐坐。"许梦盈笑道。
两个人又拉着手聊了好久,不一会儿就拖延到了八点钟。
眼见着外边天色越来越暗,方先志打断二人说:“最近解放街很危险,我还得回去守着呢,妈,我要带梦盈回去了。”
方先志妈妈一看,天色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和许梦盈分开。
回到家里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许梦盈收拾了一下,便洗漱准备就寝了。
躺在床上,许梦盈的思绪不自觉飘到方先志的家里。
方母那样热情好客,却终日一个人在家吃饭,许梦盈多么羡慕方先志,回到家还能有母亲在等候。
想到这里,许梦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她在心中不停地诉说着对父母的思念。
哭着,想着,许梦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林远回来的时候,二人便没机会说上话了。
第二天,许梦盈早早地便起了床做饭。
吃完早饭之后,许梦盈又坐到落地窗前摆弄馅饼的馅料。
忽然间,林远的车子进入许梦盈的视线,跟着林远下车的,还有侯婷婷。
"远哥?"许梦盈停下手里的活,有些惊讶地去迎接二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建军节,放假。"林远心里还是想着昨天的事情,语气有些平淡。
"建军节快乐呀,远哥。"许梦盈却没发现林远的异常,还笑着和他说话。
"谢谢。"林远看见许梦盈笑,一直时间也生不起气来,便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袋子。
一旁的侯婷婷好奇地盯着那个袋子,从今天早上见到林远开始,他就随身带着这个袋子,谁问也不说,十分神秘。
林远从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木雕八音盒,底座上面有一个房子,房子外边有一对年轻夫妻,一个在织毛衣,一个在砍木头,而另外一对老年夫妻,正在抱着他们的孙子聊天。
当林远拿出八音盒的时候,许梦盈和侯婷婷眼睛都看直了。
接着,林远拨动着八音盒底座旁的一根小木头,挥起来的锄头砍到了木头上,织毛衣用的针也穿了进去,那对老夫妻抱着的孩子也被左右的摇了起来,整个画面生动极了。
许梦盈被这样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惊呆了,用欣喜的眼神看向林远,却一时语塞。
“梦盈,这是我昨晚专门给你挑的,喜欢吗?"林远见许梦盈喜欢,吁了一口气。
许梦盈和林远二人深情对视着,旁若无人。
侯婷婷在旁边嫉妒得干瞪眼,却无人理睬。
“好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侯婷婷说着,便自顾自的进去了。
“婷婷姐,上次你喝了我的茶过敏了,现在好些了吗?"许梦盈这才意识到还有个侯婷婷,连忙跟上前去关心她。
"没什么大碍,我自己是军医,小问题。"侯婷婷又恢复了以往大方得体的样子,一副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形象。
"那就好,"许梦盈点点头。
然后许梦盈从橱窗上拿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罐,装了些花果茶,递给侯婷婷。
"婷婷姐,既然你对绿茶过敏,这次我换成了普洱茶,加了一些别的花果配方,就当做是上一次的赔礼吧。"许梦盈略带歉意地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侯婷婷不好意思地推脱着。
然而事实是,侯婷婷心里一直在埋怨许梦盈。
"不不,一点小心意而已,你一定要收下。"许梦盈赶紧把罐子放到侯婷婷的怀里,上次侯婷婷过敏的样子太吓人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侯婷婷这才装作勉为其难地接下了。
突然,方先志扶着脸色苍白,身上还有血迹的小阮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先志哥?"许梦盈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上前去帮扶。
“刚才得到情报,犯罪嫌疑人出现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凶手正准备朝受害者开枪,我们想包围进去,不曾想凶手动作灵敏,直奔我们,捅了小胖一刀之后,又砍了小阮一刀。”方先志无奈地叹着气。
光是听着方先志的描述,许梦盈三个人都发怵。
“之后我们带着其余人马去追凶手,可才追了不久,嫌疑人就不见踪影。当时情况紧急,嫌疑人没有交通工具,我们只能怀疑对方练过缩骨功,藏在某个角落。”方先志神情严肃地说道。
“更可怕的是,当我们赶回案发现场时,发现嫌疑人逃脱了我们的追踪,受害者的眼睛和嘴巴已经被针封起来了。”方先志愤愤地砸了一下桌子。
“现在,小阮受伤,行动不便,能不能麻烦你们暂时帮我照料他?我得赶回去办点事情。"方先志心疼地看着小阮。
“好,放心吧。"林远也眉头紧缩着,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当然可以,先志哥你先走吧。”许梦盈也坚定地说着。
侯婷婷看着眼前的许梦盈和林远一唱一和,心里头恼火自己插不上话,而且她连方先志都不太熟。
见大概安顿好了小阮,方先志俯身在小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和大家告别了。
解放街的另一边,满脸横肉的胖子带着一行人又找到了唐云霞的家里面。
当他们闯进去的时候,发现唐云霞的衣服少了很多,便知道她已经走了。
胖子看着这个空荡荡又丝毫搜刮不出油水的房间大发雷霆,对手下们喊道:“砸!”
于是一行人,把唐云霞的家里面砸了个稀巴烂。
屋子里砸完后,胖子连门都觉得碍事,便用力踹了一脚,弱不禁风的门“咣当”一声倒了下去。
唐云霞的邻居们都躲在家里,将这群混混砸东西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待混混们离开后,他们才从家里出来,去围观唐云霞的家。
面前的屋子不大,长时间没人在家,散发出一股莫名的臭味。地上全是刚才砸碎的东西,简直是一片狼藉。
"看见没,这就是遭报应。"一个围观的女邻居跟同伴说道。
"妈妈,什么是遭报应啊?"女领居的儿子抬头天真地问道。
昔日许国华一家刻薄的嘴脸此刻浮现在这些邻居的眼前,个个都没眼看地摇摇头,走了。
"做了坏事,就得遭报应。以后要一心向善,听见没?"女邻居想到许梦盈那个命苦的姑娘,叹了口气。
这么一说,孩子便懂了。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破败不堪的房间,知道,那家待人冷漠的叔叔阿姨,再也不会来给自己摆臭脸了。
许国华一家,再也无法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