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刚刚下过雪，还未曾融化，白雪上面连片的猩红，还有刺鼻的鱼腥味混杂着血腥味。晴天和小崽子们即使被牵到了别处，但是闻到味道还是很兴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离烨的声音一下子冷冽了起来。
王叔知道瞒不下去了，低着头说道，“这些鱼，是小少爷他杀得。”
“然然？”顾明月满面的不相信，“这不可能吧？”
然然只有两岁半，算上过了年也才三岁，怎么会把杀掉这些鱼然后把鱼人扔在这上面额？
这刀法，不是一个这么点的小孩子应该有的。
“去叫他过来。”钟离烨吩咐道。
顾明月走到钟离烨的身边，“钟离烨，你真的相信这是然然做的吗？”
为什么她有些不太相信？
“王叔不会说谎，既然说是然然，就应该求证过。”
而当佣人把钟离然带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上还穿着带血的衣服，是不是他做的，一目了然。
“爹地妈咪，你们回来了？”然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兴得和钟离烨打招呼。
顾明月此刻的脸色很不好，她没有想到向来乖巧的钟离然会做出这些事情。
“然然，妈咪问你，这些鱼，都是你杀的吗？”
她还能耐着性子温柔的和钟离然说话，是因为她相信，钟离然做这一切，都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和恶作剧。
“是啊。”钟离然点头，似乎还很有成就感，“我不到一个小时就杀完了八条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鱼不就是用来吃的吗？吃之前要杀，然然只是帮你们做事情啊。”
“真的是这样吗？”钟离烨说，声音很是严肃冷冽，“爹地平时怎么和你说的，家规第一条是什么？”
“不能撒谎。”
“说，动这些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钟离烨的脸色很阴沉，此时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平日里宠溺的语气。
这也是第一次，钟离烨和钟离然发火。
“妈，妈咪……”钟离烨看到这么严肃的爸爸，此刻也吓坏了，眼泪一下子就溢了出来，委屈的看着顾明月。
看到钟离然在哭，她也有些心疼。但是，她更加想知道钟离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然，你告诉妈咪，你为什么要杀这些鱼啊？”顾明月给钟离然擦着眼泪，语气轻柔的问道。
钟离然眨巴着带泪水的眼睛，“因为好玩。”
好玩？
顾明月的心中咯噔一下，因为好玩所以就杀生？这么小的孩子，杀这几条鱼的理由，就这么简单？
未免太过嗜血了？
她一下子松开握着钟离然的肩膀，眼神中出现一丝惊慌。这孩子的嗜血气息，未免太大了一些。
“谁教你这么做的？”她问。
“是姥爷。”钟离然老实的说道，“我和姥爷去钓鱼，姥爷就是这样做的。姥爷说，说……”
“说什么？”顾明月紧跟着问。
“说男孩子不应该怕这个，还教我杀了一条鱼。”钟离然抹着眼泪，因为双手浸在冷水中，所以双手泡的发红。
此话一出，顾明月眉头紧皱，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然然还只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懵懂无知，父亲怎么能给孩子灌输这样的思想呢？
钟离烨站在顾明月的身后揽着她，望着钟离然，“那你觉得你杀鱼做得对吗？”
“不对。”
“哪里不对？”
“我惹爹地妈咪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