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月，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说你不爱钟离烨，我现在马上可以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受钟离烨的控制好不好？”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夜雨还在想着带顾明月走。
他天真的相信，只要他们离开这里，只要他们的一直够坚强，钟离烨是无法拆散他们的。
顾明月微微转头，抿掉嘴角的泪水，再望着他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黯然：“夜雨，我不能离开。”
夜雨可以走，可是顾明月不能。
那次他们还没有离开，仅仅是到了机场，钟离烨就已经吞并了夜氏集团。
若是她跟着夜雨走的话，钟离烨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们的。
她的母亲还在钟离家待着，她不能置母亲于不顾！
她有太多的牵挂，实在是不能离开！
“既然你不和我走，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可怜我吗？施舍你的眼泪？”
夜雨慢慢起身，走到顾明月的身边，低头看到她的手中除了医药箱，还有几个纸质的袋子，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
拿过顾明月手中的袋子：“果然是，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肉夹馍？”
这个肉夹馍，说来还有一段回忆！
那个时候的肉夹馍刚刚涨到五块钱一个，而且分量也小了很多，夜雨吃了一个根本就没有一点点饱的感觉。
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可以吃到饱。一口气买了六个，才吃的饱饱的。
“你喜欢吃肉夹馍？”顾明月当时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他说：“是，挺好吃的。”
顾明月什么都没说，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拿了两个肉夹馍，给了夜雨，她说：“尝尝我做得味道怎么样？”
夜雨将信将疑的去吃，他本打算就算顾明月做的不好吃他也会极力称赞的。
但是没想到，顾明月做的比外卖弄的好吃多了，没有外面的那么味道重，她还在里面添加了几片藕，别有一番风味。
“好吃。”他说。
——
回忆到这里，夜雨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拿起肉夹馍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熟悉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渐渐满溢，他的泪水也渐渐满溢。
眼泪混着肉夹馍一起混到肚子里，他吃了这么多次顾明月做的肉夹馍，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不想吃完。
吃的他噎住了，不住的咳嗽。
“你慢点吃，我给你拿的不少，吃了还有呢。”顾明月去给他倒水。
夜雨喝水咽了下去，手中拿着吃了一半的肉夹馍，轻笑一声：“明月，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可能了？”
“对不起。”顾明月不敢看他的眼睛。
怕在他的眼神中，看到受伤。
夜雨再次轻笑了一声，垂下了头：“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连吃穿都能问题，你就算跟我走，也不会有幸福的生活的。”
他抬头，看向顾明月的时候已经一片淡淡然：“倒不如，跟着钟离烨，还能过上好日子，最起码吃穿不愁。”
顾明月闭上了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
“夜雨，这些钱你拿着，去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开始。”顾明月把一张银行卡交给夜雨。
夜雨把钱塞回给顾明月：“明月你这样是在侮辱我，我夜雨就算再落魄，也不能拿一个女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