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依白垂头丧气地说:"我没有办法证明。"
女孩的声音已经哽咽,陆天承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可一想到她刚刚被别人亲过,还留下那样张扬的痕迹,他就放下了想给她擦眼泪的手。
他到底还是介意的,介意她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依白,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他的语气压制着很大的痛苦,叶依白听得都心颤颤。
她把眼泪憋回去,轻声同意了。
门被人不轻不重地关上,叶依白的眼前忽地恍惚一下,她扶了扶额头,朝里屋走去。
最近她总是头晕,疲劳,想来是工作压力大的原因。
叶依白吞了一片安眠药,将所有的苦涩都咽下去。
希望这次,她的梦里不会出现霍歌。
……
两天后,叶擎回来了,正在工作的叶依白被叶擎一个电话叫回了叶家。
此刻叶家内部乌云压顶,佣人们都被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叶依白,叶擎,叶依白和刘玲四人。
"依白。"叶擎率先打破沉寂,他锐利的眸子如鹰般盯住叶依白的一举一动,"你刘姨说你和霍家那小子睡了,是真的吗?"
叶依白顿时有种被钉在墙上看穿了的感受,时隔七年,她的爸爸气势好像更足了呢。
她抓紧裤子,扯出一个笑,"没有,爸爸,我醒来的时候是看到了霍二少,也听到了阿姨和妹妹的声音,可是,霍二少没对我做什么。"
刘玲在旁边阴阳怪气道:"霍二少的风流我们都知道,他怎么就放过你了呢?"
叶擎瞳孔微缩,带着同样的疑惑。
叶依白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她收敛了笑,做出一副委屈和迷茫的样子,"可能是二少知道我是爸的女儿吧。"
听到这话,叶擎的脸色开始好转,心中那点怀疑也差不多消失了。
毕竟他叶家跟霍家比,也差不到哪去。
叶依宁见状,在旁边轻柔开口:"可是姐姐,二少也可能是怕惹麻烦才说没有做过什么的呀,要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做个鉴定报告。"
叶依白微微皱眉,她看向叶擎,询问他的意思。
叶擎意料之中的同意了。
叶依白自嘲地笑笑,事到如今她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等待死刑了。
她轻声说:"那,我明天去做。"
早已准备多时的刘玲连忙道:"今天我和依宁都没事,可以今天陪你去。"
叶依白再次无声询问叶擎的意见。
叶擎自然又是应好。
叶依白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同时她又对霍歌多了点别样的情绪。
还好,他提前想到了,现在只希望他能靠谱点。
眼看着计划就要得逞,刘玲招呼着几人去了医院。
叶依白不认路,以至于直到她站在人民医院前,她才找了个机会给霍歌发短信。
程序很快安排好,叶依白进去之前,瞥到了刘玲眼中兴奋的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晚她们一定没看见她在霍歌的屋里,也就是说她们没有证据确定她和霍歌发生了关系。
那么刘玲这么兴奋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她串通了医生。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叶依白故作镇定地推门进去。
门外叶擎在打电话听下属汇报工作,刘玲给叶依宁使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叶依宁微微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妈妈还有点用。
屋内,叶依白脱了裤子别扭地躺在床上,床微凉,她看到戴着白口罩的女医生正在戴手套。
女医生越走越近,看着叶依白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一块带着体温的肉。
女医生正要有动作,帘子突然被人掀起,紧接着一个男医生出现在视线中。
叶依白下意识并上双腿坐起来,那男医生看都没看她,只是对女医生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似乎小声争执起来了。
最后女医生气愤地离开,男医生摘了口罩盯着叶依白的脸说:"你是叶小姐吧?二少让我来的,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
叶依白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她轻声道谢,"好,麻烦您了,谢谢您。"
"举手之劳,你该谢的是二少。"
男医生说完就转过身去忙自己的,叶依白连忙穿好裤子。
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叶依白推开门出去。
叶擎依然在打电话,刘玲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兴奋,就差扑上去问叶依白怎么样了。
叶依白不着痕迹地别开她的手,淡笑道:"阿姨,只会有一个结果。"
刘玲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是啊,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不是处。
叶依白不想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干脆率先往楼下走去。
夏季炎热,叶依白却觉得透心凉。
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已经去世,如果刘玲真的能成功进门,陆天承也选择放弃她,那,她要不要选择跟随妈妈走呢?
妈妈呀,依依好想你。
憋回已经涌出来的泪花,叶依白打车去上班。
她走的时候,她那位祖宗不在,估计回去她会死的很惨吧?
无奈地勾勾唇角,她发短信给霍歌道谢。
那边霍歌回: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叶依白没回他,直接选择无视。
后来这个下午,果然如叶依白所想的那样,忙碌又悲惨。
她先是被祖宗一顿骂,然后又多了很多任务,顺带着,祖宗说要把这件事上报,扣她的实习工资。
扣工资叶依白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个加班让她很想骂人。
她最近身体很差,总爱犯困,有时还会恶心,现在还要在明早之前做这么多不属于她的工作……
然而性格使然,她到底是没有吭声,默默地在公司忙到了晚上九点。
当她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时,她收到了陆天承的短信:依白,我爸妈让我去外地实习,我现在已经到了,大概一个月之后会回来。
叶依白心里咯噔一声,终于,连他也要抛弃她了吗?
前天的时候,陆天承说希望她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能早点娶她回家
今天,他到了外地才告诉她。
时到今日叶依白终于明白,她和霍歌的那次意外,一直是陆天承心中的一根刺,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昨天霍歌的吻,和她身上的吻痕。
车子行驶在商业街,外面灯光璀璨,一片安乐。
叶依白安静地回想着这几天陆天承对她的态度,确实不像以往那样亲密。
也罢,可能就算昨天她为了反抗霍歌而咬舌,她和陆天承的结局还是会是这样。
她握紧了手机,朝着车玻璃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叶依白,从今天起,你要适应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