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鄢季雅在秦湛的声音中沉沉睡去,直到确定鄢季雅完全睡着,秦湛才停止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离开房间,在离开之前,秦湛还心细地替鄢季雅拉上了窗帘,避免她第二天起床被阳光刺到。
回到书房,秦湛瘫在椅子上细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今天晚上酒会上的季清寒确实惊艳到他了,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季清寒原来那么美,“哼”了一声,秦湛想,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不过这并不是他在意的重点,秦湛真正在意的是今晚鄢季雅与季清寒之间发生的闹剧。
那时候他没有看到这件事情的发生,他还没走到那里就迅速引来了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他能感受到人潮与周边人的窃窃私语,大家都在说着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只有多么可怜,泼酒的人是有多么恶毒。
他穿过人群,走到前面的时候,便看到了鄢季雅狼狈的模样。当时秦湛的心情尤为复杂,令他自己感到惊讶的是,他的心里竟然没有过多的心疼。
捂住自己的心,秦湛问自己:“你是怎么了?”
今天晚上的事他觉得很有蹊跷,虽然鄢季雅一直在说不是她干的,可以秦湛对季清寒的了解,虽然他不喜季清寒,但平心而论,秦湛觉得季清寒也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陷害鄢季雅,他又该相信谁?
况且再结合一下今晚秦晋演在酒会上对他讲的话,让他忍不住开始对鄢季雅有了一点别的想法。
鄢季雅,真的如他想的那么完美吗?还是如秦晋演他们说的那么不堪?这是秦湛第一次对自己心中鄢季雅完美的形象产生了动摇。
第二天一早,季清寒早早就起床了,因为她今天终于打算去上班了。看到现在方媛情况稳定,季小宝乖巧,况且他们都在秦晋演家,安保问题也都有保障,那么就没有那么需要季清寒时时刻刻都守着他们了。
于是,季清寒终于打算将重心转移到自己的工作上。
穿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工作服,季清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颇多感慨,摸着西服的材质,还是一样的触感,只是她有多久没有穿上过了?
有点生疏地扎了一个干练的马尾,化一个淡妆,季清寒便拿过桌上的手袋,踩着高跟鞋出门了。
现在的季清寒不复昨晚的高贵明艳,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企业白领,就像在写字楼中坐着的万千职工一样,并没有什么两样。
打车来到季氏集团,看着这座宏伟的大楼,虽然季氏不如秦氏那般庞大,但它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商业帝国,怎么说,这也是方媛家祖祖辈辈打下的产业,想到这里,季清寒就忍不住有些动容。
深呼吸一口气,季清寒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便踩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了季氏。
一切都是一样的,轻车熟路走进大厅,走进电梯,按下烂熟于心的楼层,走到以前的办公室门前,拉开门,季清寒却愣住了。
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正坐在她的位子上。
皱紧眉头,季清寒走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椅子上那人似乎也奇怪季清寒怎么没有敲门就进来了:“什么意思?你是谁?”
“这是我的位子,你为什么会坐在我的位子上。”季清寒问。
听季清寒这么说,那个人瞬间就懂了,恍然大悟地说:“想必你就是季小姐吧?难道你不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季清寒满头雾水。
“你已经被辞退了啊,我是来接替你工作的,对不住了,季小姐。”那人虽然嘴上说着抱歉,可面上却哪有半点歉疚。
愣了一下,季清寒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辞退了?季清寒脑袋一转,顿时就想到了季元,不用想了,一定是季元干的好事!
“谢谢你了。”季清寒瞥了那人一眼,便直奔季元的办公室。
走进电梯直接按下最高楼层,“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季元在吗?”季清寒问门口的秘书。
“季总在的。”那个秘书认得季清寒,但是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像他们这种常年在季元身边工作的人,对季元的家事都有大概了解,他们都知道面前这位季清寒小姐一向不受季元宠爱,相反还到达了厌恶的级别。
前段时间,他们都知道季清寒被季元直接下令辞退了,并且还让一个自己的心腹去担任那个职位。现在,想必是季清寒发现了,来找季元理论的吧。
那位秘书觉得季清寒其实挺可怜的,可她一个小人物,也不能说什么,打声招呼便低着头走了。
毫不畏惧地一把推开面前的大门,季清寒气冲冲地走进去直接把包往季元桌上一甩,双手往桌子上一按,便质问季元:“你辞掉了我的职位?”
季元刚刚被甩过来的包吓了一跳,正想着是谁那么没礼貌,一抬头看到是季清寒,他就理解了。
“季清寒,你还敢来公司?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自投罗网?”季元心情大好,只觉得季清寒愚蠢,明知他们之间有梁子,还敢回来?
“我为什么不敢,这家公司本来就是属于我妈的,你只不过是个小偷!”季清寒眯起眼睛,厉声说道。
这一下可就戳到了季元的痛处,季元顿时就恼羞成怒,一拍桌子站起身,就想叫外面的人进来把季清寒捉起来。
可季清寒先一步看穿季元所想,她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
“你想抓我?你是不想要录音笔了?”季清寒抱着手,对季元讽刺。
那轻蔑的眼神让季元是火冒三丈,可他偏偏要忍着。
“你知道录音笔在哪?”季元心里想的是,待他从季清寒嘴里套出录音笔的下落,那便是季清寒的死期。
“我当然知道,估计现在这世上也只有我知道了,我的傻父亲。”季清寒噙着一抹冷笑。
“快告诉我!”季元急切叫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季清寒觉得季元真是可笑,这是过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如果不是她妈妈,季元怎么可能得到今天的一切。
无意与季元再多说,反正看样子季元是不会把职位还给她了。
直接转身,季清寒抬着头颅,微扬下巴,自信地走出了那扇罪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