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寒在哪？秦湛烦躁地扔下手头的资料，然后站起身走进卫生间里，他现在急需要冷静冷静。
将一把冷水泼到自己脸上，冰冷的寒意终于让秦湛的头脑冷静了一点。
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秦湛心头就有一股火气，好不容易跟踪季元才找到了正确的地方，却没想到季清寒早就已经被转移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秦湛只感到一阵茫然，季清寒，你到底在哪？
最终，秦湛还是忍不住一把击碎了面前镜子里的自己，任由稀碎的玻璃渣刺进他的拳头，鲜血沾满镜面，鲜血不断沿着镜面滑落，而秦湛根本就不在乎，这一次寻找季清寒，秦湛第一次发现了季元原来也是个很强劲的敌人。同时，秦湛还感到了一阵挫败。
“为什么你会那么没用，连找个人都找不到？”秦湛开始质疑自己。
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秦湛才从悲伤和懊恼中抽回神。他立刻清洗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从洗手间柜子下的医疗箱中抽出一卷绷带，随意地包扎一下才回到办公室。
“进来。”现在的秦湛又回到了以前冷酷的状态，假如不是他的手上还缠着绷带，刚刚那短暂的脆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总裁，我找到新的线索了，是关于季小姐的。”下属心知现在季清寒的下落对于自家总裁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禀报了。
“季清寒？”果然秦湛一听到有季清寒的消息，刚刚还颓靡的精神一下就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他对季清寒没有感情，然而他是季小宝的母亲，出于一个男人的角度，他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季清寒给找出来。
“是的，总裁。”看到总裁如此反应，下属在心里暗暗开心，看来这个线索是找对了。
“我刚刚得知了有一个人叫阿四，他不仅知道季小姐的事情，还知道鄢小姐的事情……”下属一五一十地将他刚刚所收到的风声全部讲出。
听完了下属报告的线索，秦湛立刻命令下属去备车，他现在要好好去会会那个叫阿四的中年男子，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很快，秦湛就带着他的下属来到了阿四的住处，下属首先上前去敲响阿四家的门，可是却没有人应门，于是，下属又敲多了几次，里面才传来了醉醺醺的声音：“谁啊？”同时还伴随着一阵玻璃瓶倒下的声音。
“是我，秦湛。”秦湛微微皱了下眉，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回道。
这下屋子里玻璃倒下的声音和各种噪杂的声音都不见了，里面静得好像没有人存在过一样。下属见状，又上前敲了几下门，问道：“里面没事吧？”
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总裁，要不要破门进去？”下属揣测了一下秦湛的情绪，询问道。
“嗯。”秦湛点点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道季清寒和鄢季雅关系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了。
就在下属退后了几步，准备踢门的时候，门突然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有点瘦小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嘴里叼着根烟，胡子拉碴，神情颓靡，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有大块大块的补丁，更可怕的是，即使是在寒冬，他身边的人都能从他身上闻到阵阵馊味。
那些下属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想退后几步离那个阿四远一点，可看到他们总裁都还站在原地不动，他们自然也不敢比总裁还要先动了。
“是阿四吧？我有些事情想来问你，关于季清寒和鄢季雅的。”秦湛礼貌地朝阿四笑笑，毕竟他现在有求于人，还是尊敬一点为好。
阿四没有直接回答秦湛的问题，而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反问秦湛：“哪个秦湛？秦氏集团那个？”阿四拿下嘴里的烟，朝前面吐了个眼圈，懒洋洋的。
“你……”旁边的下属见到阿四对秦湛不敬，刚想上去教训阿四一顿，就被秦湛一把按住。无奈，那个下属只好硬压下心头的火气。
其实秦湛也看这个阿四很不爽，只可惜阿四的嘴里还有他想要的消息，所以现在也只能先让这个阿四蹦跶着了。
“正是。”秦湛应了下来。
“你跟我进来吧。”阿四推开大门，让秦湛跟他进去。在阿四转过身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眼刚刚那位差点发火的下属，慢悠悠说道：“小伙子，脾气那么躁可不行啊。”
“你们留在这里，我自己进去。”秦湛走到门边时，回身对自己的下属们吩咐一句。无论结果如何，他还是不想让鄢季雅和季清寒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当然重点是鄢季雅了，季清寒只是个附带的。虽然他现在有点怀疑鄢季雅，可怀疑终归是怀疑，小时候鄢季雅对他的好，是无法否认的。
走进屋子里，秦湛就看到了满屋的杂乱，地上摆满了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酒瓶，桌子上则是堆着一个又一个的外卖盒。
“坐。”阿四将沙发上的垃圾扫到一边，直接就坐下了，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不用，我站着就好。”
“嫌弃？算了，也没事。”阿四将烟掐灭我，笑了笑。
“阿四，我要问你，季清寒和鄢季雅到底是不是亲姐妹？还是她们只是认的姐妹？”秦湛觉得自己今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当然是认的啦，她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亲的。”没想到，这一次阿四很快就否认了，秦湛本来以为阿四还会从他这里勒索一笔才会说，现在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谢谢。”秦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打开门走了。
阿四只是坐在沙发上，痴痴地笑着，似乎对秦湛的走根本就漠不关心。
在秦湛离开不久后，阿四也出门了。
他沿着路摇摇晃晃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了一栋别墅跟前，他直接按响门铃，很快就有了一个妙龄女子来开门。
那妙龄女子一看是阿四，脸色瞬间就变了，警备地问他：“你来干嘛？”
“自然是来和鄢小姐谈一笔生意了。”阿四咧开嘴，露出里面因为常年吸烟而已经变黄的满嘴黄牙。
鄢季雅嫌弃地转过身，让阿四进来谈。
“刚刚秦湛来找我了，他似乎已经怀疑你和季清寒的关系了啊？”阿四直接就开门见山，却是用得不紧不慢的语速。
“什么？那你怎么说的？”鄢季雅一听是这事，立刻就紧张起来，回身惊恐地看着阿四。
“鄢小姐放心，阿四当然说不是了，我是站在鄢小姐这一边的。”听到这话，鄢季雅紧绷的弦才又放松下来。
“但是，鄢小姐，我封嘴那可是要报酬的。”阿四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想要多少？”鄢季雅知道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阿四说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惊讶。
“一百万。”
“一百万？你真是狮子大开口！”鄢季雅一听这数目，拍着桌子愤怒地站起身质问阿四。
“反正钱重要还是秦湛重要，鄢小姐掂量清楚了。”阿四倒是不急，他相信鄢季雅会妥协的。
果然，愣了一会儿后，鄢季雅跌落回椅子上，用细微的声音应了：“行，但是你千万不要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