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酷的越野车停在路边，车里的男人神情严肃，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手机，静静地听对方说的话。
“是。”
片刻之后，秦湛挂断电话，坐在驾驶座上，狭长的眼眸眯成危险的弧度。
洗黑钱？
他已经很久没在这个城市见过了，而现在却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但既然上级下了命令，他就应该服从。
“喂？”秦湛又拿起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声音冷冽又极具威压：“派兄弟去明辉大厦地下城，有情况。”
“是！马上到！”
那人听到被秦晋演提到的地方，再次被自家老大提起，他觉得这次的事情绝对非比寻常，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这边电话刚挂他就招呼着手下的兄弟们驱车赶往明辉大厦。
秦湛伸手掐了掐眉心，明辉大厦是季氏集团所在的写字楼，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总觉得十分不安。
不再多想，他决定还是先完成任务。
等他赶到明辉大厦时，却刚好碰到仓皇出逃的季元，看着季元慌慌张张的神情，他不自觉的皱眉，停下车，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季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啊？”心里慌乱的季元看见秦湛那做贼心虚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打着哈哈：“我吗？我公司不就在这写字楼里，当然是在这里了。不过，秦贤侄怎么会来这？”
面上维持着长辈的稳重，季元心里却是胆战心惊，后面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追出来，而秦湛这个人太过神秘莫测，他把不准自己洗钱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说不定他就得去吃牢饭。
狡猾的光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他突然哭诉起来，抓住秦湛的胳膊，“秦湛，你不知道，季清寒我那个没良心的女儿，她和匪徒勾结，竟然要勒索我。”
说着，他声泪俱下，还象征性的太师大怒抹眼泪。
秦湛打量着他，似乎是在探寻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季元见此，更加卖力的表演。
季元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湛是知道的，要不是因为鄢季雅，他是不会和他多做接触，更遑论称他一声“季叔”。
听他头不对尾的一番话，他心中不怀疑是假的。
首先，他要是在写字楼里，那他必然不会问他为何在这里。之前见他神色里的慌乱也不是装出来的，而现在，他却又说是季清寒找匪徒绑架他，那他这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秦湛在心里百转千回之后，沉声问道：“那季清寒怎么会想起可若你？你毕竟是她的父亲。”
他一句话不痛不痒，可却堵得季元有些不知所措。
愣了一会儿，季元擦了擦不存在的老泪，说：“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亲生女儿从小就跟我不对付，处处跟我作对，哪里把我当成她的父亲了。这次，更是狮子大开口跟我要5000万，这季氏哪里经得住她这样耗啊！”
顿了顿，他又说：“还不如季雅我的干女儿体贴呢。”
说话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秦湛，揣摩他的情绪。
秦湛微微皱了眉，要是按照季元所说，那季清寒这次似乎是很过分，但根据他认识的季清寒，他并不觉得她是个狠辣到六亲不认的地步，看她是如何对宝宝的就知道了。
“那季叔在这里办公，可知道这明辉大厦的地下城里今天在进行洗钱交易？”
秦湛再次不着痕迹的探寻，他的身份是个秘密，如今试探季元他也只能小心翼翼，不能暴露了。
突然提到“洗钱”，季元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下意识地避免去看秦湛的眼睛，紧张的都忘了怀疑为什么秦湛会对洗钱这么感兴趣。
他再开口说话时，有些结巴：“不，不知道。我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知道这个？”
可秦湛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一般人要是听到洗钱交易这几个字，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像季元这样，而应该会很惊讶，他的反应明显不对。
外面轰轰隆隆的响声吵醒了本来晕倒了的季清寒。
“嘶——”她想动动身体，却扯到伤口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躺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季清寒身上错骨伤筋地疼，本就比常人的肤色要白的她，此时脸上根本没有一点儿血色，惨白的吓人。
她脑子混混沌沌的，往日清亮的眸子此刻空洞又无神。
季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季清寒在心里暗道，同时多了几分求生的欲望。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她要让季元和鄢季雅血债血偿，他们欠她的，她要他们十倍奉还！
秦晋演在门外一边用力地砸门，一边大声吼道：“季清寒！季清寒！你家儿子还等着你呢，你要是出事了，我可不帮你养！”
这防盗门到底是结实，秦晋演撞了几下没撞开，看向旁边的人，“过来帮忙！”
老大发话，其余的人赶紧把枪支收起，走过去和秦晋演一起开门。
“嘭——”
门被撞开，秦晋演一眼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季清寒，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季清寒，季清寒，你还好吗？”
“秦，秦晋演？”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清寒费力的抬起眼皮。
“是，是我。”秦晋演一把抱起她，“你这女人是真蠢啊，有我表哥的保护你都能被人暗算，真是！”
季清寒勉强地扯扯嘴角虚弱地笑了笑，心道：“你的好表哥，不把我当成大礼送给他心上人都算是好的了。”
不知怎的，她竟有些委屈。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都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的，她也是。她也会想如果秦湛是喜欢她的，那她是不是也会很幸福，宝宝也会很幸福。
秦晋演看着怀里的女人又快要昏睡过去，不由担心，喊她：：“季清寒，别睡！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看着伤痕累累的季清寒，几乎听不见她虚弱的呼吸声，他害怕，害怕她会想他的妻儿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他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我没事，我还不会死，也不能死，我还没报仇呢。”
季清寒被秦晋演颠的说话也跟着断断续续，声音微弱到要没有的样子。
听到她的声音，秦晋演才安心，让她不要说话保存体力。
还没出门，季清寒就看到外面和季元交谈的秦湛，赶紧叫秦晋演，语气急促：“秦晋演，别出去，秦湛在外面，我不想被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