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没有高兴半分钟,就被对方抓住了,那人铁铸的胳膊像钳子一样,几乎要将她的肱骨捏碎。她自然不会任人将自己抓走,用了一点巧劲,从他的手下滑出来。
那人更是生气,一脚往她的背上踢过去,季清寒受力不匀,摔在地上。手肘那里几乎要摔碎,刺痛蔓延到了她整个神经系统。
“啊!”她尖锐的声音在秦家回响。
那人一脚踩在她的背上,脚下用力,季清寒又是痛的喊出来。
“让你跑。”
“放开我!”季清寒还想要翻身,被那人一脚踢中大脑晕了过去。
领头的人上来看,发现那人对季清寒的施暴,不悦道:“快点把人带走,免得多生事端。”
“嘿嘿,季总吩咐了,要给她吃点苦头,这样待会才好问话。”
“那你也别耽误时间,现在晕了,有什么好问的。别让她吃了点苦头,反而捡了条命,要是因为你人没抓回去,我看季总怎么弄死你。”
那人嗤之以鼻,但是仔细一想,便弯身把季清寒扛在肩上,和领头的人一块出去了。
他们开的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车身线条流畅,在太阳底下闪着微亮的光,巨大的车灯,保证开车的人能够看清前路。
那人将季清寒扔进后座,自己和领头的人坐在前面,余下的几人坐在后面的车里。
季元在西郊的一栋私宅等着。
他坐在精致的沙发上,金黄色的流苏搭在下面,大红色的勾线和金色相称,显得雍容华贵。雪白的茶几上有一杯茶,有一盏建盏装着,水色微黄,丝丝清香自此溢出。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了。
自从派出去的人打来电话,说人已经抓到了,他就从办公室出来,一直在这儿等。
季清寒这件事必须要处理好,录音笔必须要拿回来,否则别说现在的荣华富贵,就连命他都可能没有了。
齐靖承那样的男人,什么情面都不会讲。
作为一个下属,大都希望自己的君主理智没有弱点,季元也曾经是这样想的。因为这样的人,才能将他们的事业引领向辉煌,齐靖承就很符合这样的标准。
但是当录音笔这件事情出来以后,他无比的希望齐靖承是古代的那种昏君,不管臣子犯了什么错,只要献上你所喜爱的东西,都可以网开一面。
钱他已经有了,美酒他不爱,美人他不上心,季元无法想象,如果这一次没有问到录音笔的下落,齐靖承会怎样处置他。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去逃跑。
尤记得以前有一个手下,因为办坏了一件事,还没等齐靖承见他,就先跑了路。可他那一箱黑暗都在齐靖承手上捏着,他将这些黑暗的全数匿名举报给了警察局。害得那个人最后逃去了m国,有家不能回,妻女不再见,生活穷困潦倒。
季元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恰好这时,心腹上前道:“人带回来了,手下惩罚了她一下,现在晕着。”
“那就先带过来,放到地下室去,该用的东西都搬出来。”他淡淡的说:“我这个女儿最固执,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就让她好好疼疼。”
心腹躬身,说了一句是,便指挥把人带进地下室,顺带着把两个楠木箱子搬出来。
季元踱步下去,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女人。心下不喜,指个人出来:“把她泼醒。”
“是。”大汉提桶泼过去,水流瞬间将她的脑袋淋湿。季清寒被这刺骨的寒人惊醒,猛然睁开一双眼睛。
季元心里得意的笑,面上面无表情,继续装作斯文:“醒了?”
瞳孔慢慢缩小,以适应这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不多时,季清寒就看见了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们的相貌,有三分相像。
“季元……”
心腹知趣的递过雪茄烟,他狠吸一口,对季清寒那一张漂亮的脸,吐出花白的烟雾。
“咳咳咳咳”季清寒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向来不喜欢烟味,这种味道刺鼻又恶心,和季元这个人一样。
看见她落魄,季元站起来,开门见山的问:“录音笔在哪?”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季元皱起英气的眉,让他原本不威自怒的面庞看起来更加严肃。他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季清寒勾起唇:“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
“季清寒,你从小就是这么倔,长大了之后一点都没改。”
“我改干嘛?可是您给我传下来的好性格,只要认定的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去做,比如你对我妈做的那些事。你说对吧。”季清寒语笑晏晏言笑晏晏,吐出来的字却跟针一样,一下一下扎在季元的身上,让他再也装不下去。
“闭嘴。”
“我就不闭嘴。怎么了?你敢干还不让我说了?一个草根凤凰男,攀附上我妈这样的富家女,欺负她心软,欺负她善良,最后还把她给逼疯了。季元,这么些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有没有哪天做的噩梦?梦见我妈来找你,她伸出长长的指甲掐在你的脖子上,让你喘不过气来。”
他揪住季清寒的头发,看见她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道:“不听话是吧。好,我今天特地为你准备了两箱子的东西,你要不说,我就挨个让你尝一尝。”
说完他朝后一挥手,下属们将他背后的两个楠木箱子打开。里面的金属散发着寒光,季清寒觉得,那里面东西锋利得几乎要刺破她的眼睛。
季元走过去,弯身取了一条鞭子。挥臂一震,一道鞭花,静谧的地下室响起。他手执鞭子,指向季清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季清寒毫不畏惧,朝季元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就怕你打不死我。”
这下子真的激怒他了,季元一点都没有留情,花花两边下去,她背上的衬衫都打裂。红色的血晕开,顺着衣服的纤维,将衬衫慢慢染红。
她不想认输,所以咬紧了牙关,那两鞭打下来的时候,他指甲插到肉里面,流出了冷汗,咬破了嘴唇,却没有喊出一声。
“来啊,你是没有力气吗?有本事再打呀。”季清寒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没有求饶。哭可以,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但是她不能求饶,求饶是一个人精神上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