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季清寒骂了一句脏话,却掩不住已经红了的眼圈。转身拿着盒子,抱上季小宝,回自己在秦家的房间。
将小宝脱了鞋放在床上,她坐在书桌上看着手里的盒子计划着下一步。
鄢季雅这次来肯定和季元通过消息,他们的目的自然还是手里的录音笔,她得藏好点。秦湛虽然救了自己和小宝,但是看他对鄢季雅的关心程度,说不定就听了美人的枕边风,帮她抢自己手里的录音笔。
现在录音笔放在自己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得想一个可靠的人。
秦湛把鄢季雅抱到后座,狠狠一踩油门,飞速冲了出去。路上早早的联系了最近医院的科室主任,让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好。等车到了医院门口,一大帮护士、医生把人抬上救护车,送进了医院的手术室。
为了冷静,他跑到阳台抽了一支烟。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冤枉季清寒了,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自然是不肯偷偷摸摸的走掉,刚刚因为鄢季雅的病情朝她发怒,这时有了一点愧疚。
偏偏打电话找她道歉,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思忖着,下次见面说话语气好一点吧。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鲜艳的红色像是鲜血凝固成膜。直到下午五点,医生走出来,郑重的宣告:“病人现在的情况还算可以,但是身体很脆弱,尤其是心脏,需要尽快找到心源,否则真的是活不久了。”
觉得胸口很闷,秦湛说了一声知道,然后在医院走廊里再次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城市西郊的一栋烂尾楼。
季元被几个黑衣大汉按住,狗一般趴在地上,原本白净的脸庞蹭满了水泥粉和灰尘。他不住的对着对面的男人喊:“齐先生,都是黛梅和季清寒这两个贱女人,是他们俩设计害我,我是冤枉的。”
“是吗?那我问你,是不是你自己因为好色,把黛梅留在了身边,然后又因为识人不清,把她放进了我们的核心圈?”
他被堵的哑口无言,转而道:“您放心,再给我两天时间,两天时间内我一定会把录音笔拿到手。齐先生,求求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办好的。”
“你这样的人,让我怎么敢继续用下去呢?”齐靖承从门外走进来。
他从手下那里知道季元把他的事情差点搞砸,而且还把一支有音频证据的录音笔给流出去了。如此粗心大意、刚愎自用的性格,他哪里还会让他继续干下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站在相同的一间房间里,他和季元的姿态完全不同。不但衣裤纤尘不染,眼中俾倪天下的气势,也令他如同上位者一样,贵不可言。
“齐先生,我……我跟了您许久,也是付出了该付的辛苦,求您看在我往日的上进上,放过我吧,行吗?
温柔的嗓音在这间房间里响起:“季总,你让我落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别人手里,不让你付出点代价,好像不合适吧。”
“齐先生……”季元苦苦哀求,现在她恨死黛梅和季清寒了,要不是她们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他都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一个女人愿意付出身体的代价,他们女人不是都把贞洁看得比命一样重吗?黛梅难不成是一个反例。
还有季清寒,早知道她现在那么让人烦心,刚出生就应该把她给活活闷死,省得多了后来这么些事。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您把这件事给解决好,真的,真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为了活下去,他干脆朝齐靖承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上混着水泥的血液凝固在一起。
齐靖承仍然是站着,眉头都不皱一下。像他这样的人,他见太多了。要一个个都原谅,那手下还管不管人了?
他很早以前就悟得了一个道理:做大事的人是不择手段,只看结果的人。你要拥有权力,才有资格去谈自尊。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动季元还早了点,她的身份虽然算不上大,可也不算太小,加上她加上这个组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如果突然把他废掉,能代替他的人还真的一段时间难找出来。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跟鸡啄米似的男人,齐靖承皱眉:他是季清寒的亲生父亲,可是这父女两个几乎完全不一样。
那女人哪怕是骨折了,都不见得会掉滴眼泪,永远带着她自己的骄傲和明媚,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来人,把他按住。”
思定,他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一把军刀,刀鞘复古,由古铜制成,荆棘藤蔓的花纹篆刻于上。刀缓缓被抽出,一片耀目的雪色如秋水,刀锋薄的惊人,仿佛能切割飓风。
季元大惊失色,努力挣扎,想要挣脱按在自己脊背上的几双手。
“不要,齐先生,我很有用的,真的,请不要放弃我,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还有女儿在呢。她又漂亮又懂事,还等着我养活呢,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原本平静的眼眸染上了凉意,就这么看一眼季元,他觉得简直浑身要被冻僵。齐靖承当然知道他嘴里的这个女儿不是季清寒。
说起来挺可笑的,这个女人前段时间才求自己帮忙离开秦湛,才过多久就坏了自己的事,更可笑的是救他的人居然是她一直想要逃离的人。
也不知道她听没有听录音,如果这样的话,应该会打电话给他吧。
虽然他在想事情,可是手上的刀已经扎下去了,他的手下都是可靠又纪律严明的人,这间房子里只听见季元惨叫。
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他将刀锋缓缓擦拭,不去看那一截断掉的无名指。艳红映在雪白的手帕上,如同红梅落雪。他道:“这次就先只断你一只手指,赶紧给我把你惹下的祸收拾好,否则我不能保证你哪天睡下去之后能继续醒过来。”
季元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赶紧握住自己,断了一只手指的手,给齐靖承磕头:“谢谢齐先生,谢谢齐先生。”
齐靖承勾唇冷笑,带着手下走开了。
确定齐靖承走远后,季连忙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喂,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赶快带人过来。”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群人开着黑色的车,抵达烂尾楼。男人们手忙脚乱,将季元搀扶进车子,再闯了几个红灯,把人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