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至早就做好了被言语打击的准备,但真正听到男人无情的回答之后心里不免还是挺失落,然而再怎么郁闷,她的心态都变了。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寒声哥哥,你在里面吗?”
听到陆梦溪的声音,夏至皱起眉正要拒绝她进来,。可傅寒声却从善如流的回答:“进来。”
陆梦溪带着一脸忧愁的表情进了门,脸上满是委屈,当看见夏至站在男人面前时,脸上顿时升起一片不爽,阴沉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之前被服务员带走,她心里恨透了夏至,但对傅寒声却一丝怨怒也没有,并且自我宽慰的理解为,傅寒声与夏至本来就是旧情人,不忍心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不是更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吗?所以这会儿出现,她对傅寒声没有显露半点不满。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夏至不甘示弱的回答:“之前你不是被服务生带走了?居然还能找过来,还真是死缠烂打。”
陆梦溪愤怒的上前几步,“你说谁死缠烂打?这句话分明就是你自己!寒声哥哥根本就不愿意看见你!”
夏至轻笑一声,再次攀上傅寒声的手臂,言语极尽嘲讽之意:“你胡说什么?如果寒声不在乎我,怎么会在这里一直守着喝醉了的我?陆梦溪,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哦。”
可是,她这话刚说完,傅寒声却漠然的接了话:“自欺欺人的是你。你是要钱还是要换个工作?尽管提出来,就当是离婚前的最后一次补偿吧。”
“呵呵,听到了吗小夏姐?我们寒声哥哥已经烦透你了呢。”第一次听到傅寒声用站在自己这边的语气说话,陆梦溪不由得意的笑出声来。
“你闭嘴!”
夏至一个怒瞪,猛地呵斥一声,气势凛然的模样竟然真的把陆梦溪给硬生生镇住,一下子噤声。
吼完陆梦溪,夏至将目光重新投到傅寒声脸上,那双曾经凌厉有神的好看凤眸,此刻就像被一层朦胧的纱布所遮掩,没有一丝神采和情绪,空洞的瞳孔让夏至心中隐隐作痛。
她所认识的傅寒声,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看不见?他怎么会有缺陷?这是多少人从未想到的情况。
“傅寒声,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了,话也不用说得这么绝。”夏至平心静气的开口,“我和你维系基础的感情,只是为了傅蕾而已,就算你不接纳我,那也要让我和蕾蕾有所联系,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
傅寒声闻言,沉默片刻终于回应:“下周三,傅蕾会让你接送。”
“那你会来吗?”夏至脱口而出,问完才发觉自己过于心急了,于是干咳一声掩饰心思道:“我是想说你会不会亲自过来交接?或者和蕾蕾打个招呼?让她知道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傅寒声冷冷打断:“不要再用这一套来欺骗孩子,何况她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和。”
“……”
夏至郁闷的瞅着他,一时间无话可说,而旁边的陆梦溪则嫉妒的看向夏至紧紧搂着男人的手,暗恨道:“你也该放手了吧?现在婚宴已经结束,我要和寒声哥哥回家。”
“你们……住在一起?”听陆梦溪那得意洋洋的口吻,夏至不由得怀疑。
果不其然,陆梦溪高傲的仰起头颅,弯唇笑得开心,“当然啦,这些天以来,我和寒声哥哥一直住在傅家大宅,形影不离的呢。”
说着,陆梦溪脸带红晕的看了看傅寒声,娇羞之色一览无余。
“寒声哥哥对我可照顾了。”
夏至听得心头一团火在烧。
傅家大宅,呵呵,那个代表身份地位的地方她才去过几次?居然接二连三的让不相干的女人捷足先登!
“我也要住进去。”
夏至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让陆梦溪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你?你也配?”
“连你这种毫不相干的对手家的女儿都能住进去,我身为堂堂傅少夫人,当然更有资格。”夏至掷地有声的回应。
然而,即便她再有底气,某人不给,她还是无能为力。
“够了。”傅寒声嫌吵似的微微蹙眉,“我们走。”
看见男人不悦的揪紧眉头,夏至心头一跳,不由想起之前医生对她叮嘱的那些,不能让傅寒声心情不愉快,不能随便刺激他,也不能让他过劳熬夜等等,原本信誓旦旦说什么要监督他的身体健康,直到完全没有后遗症为止,可是这一个月来……
一种无地自容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夏至情不自禁地挽着傅寒声的手踮起脚尖,伸手去试他额心的温度,“没有生病吧?”
“喂,你真的够了!”陆梦溪见此情景,发觉这个女人不仅毫不收敛,反而得寸进尺,一股愠怒猛地窜起,她忍无可忍的挥手推开夏至,“寒声哥哥不喜欢你,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干什么呢?!”
夏至张了张口:“我没有假惺惺,我是真的担心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她说着再次伸手想要触碰,可傅寒声却冷不丁扬手,仿佛看得见似的挥开了她的手臂,敛眉一丝耐心也无,对陆梦溪开口:“还不走?”
“这就走了!”陆梦溪赶忙回应后牢牢扶住他,顺便狠狠瞪了夏至一眼,无声的冷笑后领着傅寒声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
夏至怔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
刚才傅寒声那冷漠无礼的一下足以表明了他的态度,即使她再纠缠,也只会换来男人的无情对待。
为什么……为什么傅寒声就是不愿意接受她?她才不会相信他是真的不爱了,否则当她喝醉的时候,他怎么会默默守在旁边?就算是为了这场婚宴的安宁,他也明明可以把她交给任何一个服务员的!
失魂落魄的走出客房后,夏至发现草坪和公馆大厅已经开始打扫清场,显然婚宴早已结束。
走出公馆大门,夜色深深,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夏至默默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时,一辆轿车缓缓停留在夏至旁边,车窗里探出向良俊的面孔,他脸色讶异的问道:“夏至,你怎么会一个人?”
夏至尴尬的笑笑:“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好继续麻烦其他人。”
向良俊不由分说的打开车门,皱眉道:“这大半夜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要是没有碰到我,你该不会就想这样一路走回去吧?”
夏至委实还没有意识到路程问题,因为她一路上都在思考傅寒声的事情,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