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杨静女的摊位之后,刘磊意兴阑珊,惘若变了一个人。西门吹雪明显察觉到刘磊的异样,冷漠的他几次想出口问个究竟都欲言又止。
刘磊犹如行尸走肉。自从看见来生缘三个字后,他的心如刀割。这一刻他深深发现,他真的爱上了杨静女!或许是因为仙儿。但无可否认的一点,不管怎样,他都爱上了杨静女!
刘磊思绪复杂,犹如一具行尸一般游荡在热闹街道。但街道的那份热闹再也没办法影响到他,这一刻,同心茶会似乎再也没法勾起他的兴趣。
终于西门吹雪还是开口了:“大哥,你似乎有心事。”
西门吹雪还是习惯叫刘磊大哥,刘磊闻言道:“我没事。走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忽然很想喝酒。顺便将我方才的那一套剑法交予你。”
西门吹雪没有刘磊像预想中那样露出兴奋的申请,作为一个剑痴,没有什么比获得绝世剑法要让他们兴奋,可是西门吹雪这一刻却异常平淡地点了点头道:“好。”
一个钟头后,主峰山崖之上,刘磊站在山峰边缘,西门吹雪冷傲地站在他身边。两人脚下摆放着十余坛酒。手中更是一人一坛。
刘磊扯下封皮,看着茫茫山脚,一阵大吼。
“啊!”
这一声吼嘶哑不堪,仿若喉咙都吼破了一般。
刘磊大吼整整持续了一刻钟,直至他再也吼不出来,他没有调动灵气来滋润胀痛的喉管,吼完变仰头大喝!
西门吹雪静静站在他旁边,他忽然发现,这一刻,刘磊似乎比他更要冷莫孤独。他的背影在这一刻无比萧条和孤寂。
咕噜咕噜。西门吹雪也开始灌酒,之后框框两声响,刘磊和吹雪先后将手中的酒坛摔碎。两人一口气喝下了一坛!
刘磊问声转头看着西门吹雪大笑:“哈哈,好兄弟。喝!”
他近乎粗鲁的用袖口擦拭掉嘴边的酒迹,之后从地上一手抓起一坛酒,扔一坛给西门吹雪,之后解开封皮又开始狂灌。
西门吹雪见此,也咕噜咕噜跟着狂饮,吹雪长发无风自动,刘磊为人狂放不羁!两人就这般狂饮不缀。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不知道那味道是淡淡的愁还是殇。
一连饮下三坛酒。两人的面色都开始发红。刘磊像是喝醉了一般,时而笑,时而怒,时而轻狂,时而痛苦。之后竟然轻声抽泣起来。
对,刘磊在哭。
在这个无人山崖之上,刘磊哭了,纵使面前还有一个西门吹雪在场,依旧哭出了声。
他终究还是在人前露出了他感性的一面。
“仙儿,吼!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贼老天,你他妈不得好死!这样来玩老子!”
刘磊仰天大吼,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滴落。
西门吹雪冷淡却不乏温暖的声音传来:“大哥,能告诉我究竟什么事情吗?自从你到那一个摊位前就一直萎靡不振。看得出,你有心结。如果不解开,会越结越死。”
刘磊擦拭掉自己的眼泪,看向茫茫群峰,雪白色雾气挡住了他的视线,山越高,周围越是多浓雾。
“告诉你,有用吗?”
刘磊的声音嘶哑,这句话看似问西门吹雪,又好像再问他自己。
西门吹雪淡淡道:“兄长为父。所以我任由你给我取名叫吹雪。或许这就是我的新生。又或许西门一族被灭族而我侥幸逃生便是我的新生。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活着。刚才大哥不是说命不由天吗?但我看得出来,大哥似乎在逃避很多事。就算这样不是懦弱,也是变相的向天屈服!屈服在老天无形的大手之下!之后,你会,堕落,会麻木,心中会有死结,就再也不配说我命不由天!”
西门吹雪的话一字一句落日刘磊的耳里,西门没说一句,刘磊变颤抖一下,直到西门吹雪话落,刘磊的耳边依旧萦绕着“再也不配说我命不由天”这句话。
“哇—哈—哈—哈—哈。”
刘磊忽然大笑起来,如同周星驰那般狂笑出声,每一个都拖得很长很长,那表情极其夸张。刘磊上一世最崇拜的就是周星驰。这个世界三大喜剧之王的男人每当这么笑的时候,他总是会跟着笑出声。
他想起了他电影里的一句话。
“大家好。我叫周星驰。我是一名演员。编号9527。”
他从没看见过周星驰这么严肃的神情。如同他所说,他是一名演员。
但大笑的背后究竟是藏着喜悦还是辛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同此时的刘磊。
或许是,大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然则此时刘磊并没有掉泪,随着每一个“哈”字的突出,他的气势都在上升,直至最后一个哈子结束,他如同一个巨人一般昂首挺立!
“我命不由天!哇哈哈哈哈。”他近乎神经质的大笑,若是有人看见他这般模样,一定会认为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然则西门吹雪却笑了,虽然他明显感觉到刘磊的笑声中蕴含了太多感情,但有一点非常明显,那就是刘磊振作了!
他命不由天!
一连大笑了五六声,刘磊才停下。虽然眉头依旧紧皱,却没有了方才的麻木和消极。
“好兄弟。你刚才说的好。我怎么可能被老天打败。任何逃避都是变相的屈服!有些事根本不能逃避。”刘磊看向西门吹雪,脸上尽是微笑,“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如何?或许你会觉得这不可思议,难以接受。但这故事我只对你一人讲过。”
西门吹雪似乎猜到这故事同刘磊有关,点了点头,两人席地而坐。
刘磊将目光看向天空,那眼神似乎想破开空间看向另一个世界一般。
“有一个世界,那里文明发展得很快,早已经不是刀光剑影豪杰四起的时代,那个时代相比于这个时代来说丰富多彩多了,但那样的世界却多了一份现实和残忍,少了几分人情冷暖。那是一个花花世界,那个世界虽然发达,却依旧有穷苦之人,他们为了生活日日奋斗,夜夜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