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肆无忌惮的暴风雪,把A市裹上了一层银装。早间时分,寒风还在四下里乱窜,只是飞雪小了很多。
风谣起床时,慕凌枭已经抱着炼风在花园里玩耍了。小家伙第一次看到如此洁白的世界,亢奋得跟打鸡血了似得,在父亲的逗弄下笑得咯咯咯的。他穿得很厚,裹得像一只毛茸茸的小浣熊,看起来可爱到爆。
晨练的龙一他们看到小家伙那精致得像是捏出来的脸,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逗弄。炼风是个人来熟,见谁都漾起一张笑脸憨笑。所以即便是如此寒冷的天气,但在小家伙的感染下,也都有股浓浓的暖意流转在大家之间。
睨着花园中动人的一幕,阳台边的风谣心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慨。她之所以能和慕凌枭保持这种诡异的关系,应该都是因为炼风的存在。若不然,他们或许相敬如冰,或许老死不相往来。
听着儿子那咯咯咯的笑声,她也不自觉的笑着。慕凌枭不经意的抬眸,就看到了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神情,他怔了怔,顿时抱着炼风飞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阳台上。
“妈咪!”
炼风扬眉一笑,叫喊着朝风谣张开了双臂。
“这么冷的天,你干嘛把他带出去啊,感冒了怎么办?”她抱过儿子,不悦的瞪了慕凌枭一眼。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嘛。要让风儿以后有出息,现在就要开始锻炼。”他谄媚的笑道,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风谣撅起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爹哋,宝宝要,宝宝要!”炼风见状也朝慕凌枭嘟起小嘴,一个劲的要他亲亲。
慕凌枭溺爱的亲了亲儿子,又瞥向了风谣,“今天是圣诞节,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玩?”
“算了吧,雪儿怎么样了?”
“……”
一提及雪儿,慕凌枭高亢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蹙了蹙眉,叹息了一声,“欧阳说她可能被虐待过,需要静养几天,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
“噢,那你怎么不去看看她?她怎么说也是你的未婚妻呢。”风谣有些酸溜溜的道,说完就讪讪的抱着儿子进屋了。
慕凌枭莞尔一笑,跟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低头在她颈窝处轻轻的喷着气息,撩人的气息。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掌心悄然抚上了那高耸的浑圆。
炼风低头看着在妈咪颈窝处的爹哋,伸出手拨弄着他的头发,一个劲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讨厌,放开我。”
许久没有被如此撩拨,风谣身体的血液仿佛在忽然间沸腾了起来,有股别样的魅火在她体内流窜,令她有些难受。
看着她耳际绯红一片,慕凌枭愈加放肆的吻着她的肩,她的脖子。那修长的掌心从门襟瞬间滑了进去,握住了那圆润的某个地方。
“唔!”
风谣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更令慕凌枭的动作肆无忌惮。他迅速从她怀里抱过炼风放进了摇篮里。再转身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疯狂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久违的感觉如排山倒海似得袭来,让风谣根本无力抗拒,与他双双倒在宽大床上,掀起一片原始魅火。
房间里,顿时魅色一片。
晨运一直持续了很久,风谣最后累倒在慕凌枭的怀中,浑身的皮肤都翻出一片淡淡的粉红,晶莹剔透的。
“瑶儿,我们的风儿已经半岁了。”环抱着心爱的女人,慕凌枭心头满足极了。他在她耳边低喃,喷出的气息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撩拨。
“恩!”风谣掀了掀眉,轻轻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稳定的家庭了。”他顿了顿又道,掌心还顺着她的曲线游走着。
“现在这样很好。”
风谣淡淡道,叹息一声,穿着睡袍站了起来。躲开了他那透着魔力的手掌,她不敢保证,如果再继续撩拨她,会不会再有一场云雨。
“嫁给我好吗?”慕凌枭也跟着站起身,还是依依不舍的抱着她,跟着她走到这里走到那里。
“不!”
风谣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亲了亲摇篮里目不转睛看着他们表演节目的儿子,转身走进了浴室。
“为什么?”
慕凌枭挤进去,跟她一起站在了蓬头下,开始拿着沐浴乳给她洗澡。他的动作自然得像是一个专情的丈夫,让风谣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脸一红,乖乖的让他洗澡。
“瑶儿,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好吗?我们从新开始,从我们这一代开始。”
“……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的。”
是的,为了儿子,她一定会认真的考虑一下。即便不能相守,也要有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若不然总是这样,她会很难为情的。
听得她这么一说,慕凌枭顿时心中一喜,加快了手中动作。
两人洗漱好走了出去,再一起吃早饭,气氛融洽得不得了。
刚吃好饭,客厅的电话就不期然的响了起来,慕凌枭蹙了蹙眉,上前接通了电话。
“凌枭,我想见见你,可以吗?”电话是雪儿打来的,因为她盼了一早上慕凌枭都没有出现,实在忍不住打过来问问。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他一个人说。
“好,我马上来!”
“恩。”结束电话后,慕凌枭歉疚的瞥了眼风谣,有些紧张。“瑶儿,雪儿找我,我先去看看。”
“这又不用跟我报备。”风谣怔了怔,讪讪的转过身,抱着儿子就上楼了。
既然雪儿醒了,应该什么事都没有了。她也无需再担心什么了。再说了,她也没有必要把心放在一个害过自己的女人身上,她的仁慈仅限于这么点。
慕凌枭还想说点什么,可风谣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他叹息一声,走出别墅朝车库而去。
驱车上路时,他的心情没来由的沉重起来,很不平静。他又想起炼风初见雪儿时的情节,一个劲的叫她坏坏,医学上说,那是第六感。
此刻,他的第六感也很不平静,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他很快来到了牧莎庄园,雪儿竟然没有在医疗室,而是回到了西楼,正在花园里望着白皑皑的积雪发愣。
见得慕凌枭走来,她脸色一变,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雪儿,你怎么了?你快起来。”
慕凌枭心一慌,连忙要拉她起来,可她却执意跪着,两颗眼瞳,还不自觉的泛起了泪光。
“对不起凌枭,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她哽咽的抱着他的腿,忍不住潸然泪下。
“雪儿,你先起来说话好不好?”慕凌枭拧眉,用力拉起雪儿,把她带进了大厅拉在沙发上坐下,脸色很是凝重。“别这样雪儿,没有谁怪你。”
他不怪她,是因为风谣抢救过来了。若不然,她一定会被他掘地三尺挖出来陪葬的。
“凌枭,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被人蛊惑,不应该走上那条不归路。”
雪儿说得声泪俱下,但眼底的冷光却一直存在。她在不断打量慕凌枭的脸色,似在揣测什么。
慕凌枭想起欧阳对雪儿的诊断,叹息了一声,忍不住揉了揉雪儿的发丝,“雪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亲人,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不好的事情。”
“我……”
雪儿愣了愣,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顿了顿又道。
“那次因为换药的事情跟你争吵之后,我就跑出了牧莎庄园。我遇上了蒙欧,被他打晕带走了我。醒来过后,发现自己被他注射了一种会迷失心智的药。所以我听信了他的命令,竟然去杀瑶儿。凌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是控制不住,好像有个人在驱使我去做某件事一样,根本没有自我思想。”
她说得很悲情,几度哽咽得说不下去,听得慕凌枭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说了好多好多,从离开牧莎庄园之后开始说起,一直到她逃走的时候。
“所以,他们是想把你训练成死士?”
“恩,他们逼着我用那种药,我偷偷逃跑又被抓回去,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被他们……被他们……”
说道此处,雪儿已经泣不成声了,身体也在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仿佛那真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慕凌枭心酸的把她拥在怀里,眉宇间布满了自责。“对不起雪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呜呜呜……凌枭,我不怕他们凌辱我,打我,我只想回到你的身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她抱着他放声大哭,哭得好不悲情。
一旁,云妈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眉峰紧蹙着,眸子里有股说不清楚的光芒在流转。她倒了一杯温水,悄然走上前放在了茶几上。
“雪儿小姐,喝杯热水平静一下吧。回到少主身边,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她淡淡道,一脸的关切。
“云妈,去炖些东西给雪儿补补,她身体失血过多,很虚弱。”慕凌枭抬头吩咐云妈道,已然接受了雪儿的说辞。
他抬起雪儿的脸,为她轻轻拭去了满脸的泪水。“别怕,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恩!”
雪儿点点头,唇角漾起了一抹浅浅的淡笑。云妈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里,开始准备给她炖些补品补血。
慕凌枭还在极力安抚雪儿,把她的一切不好遭遇都怪在了自己身上。这一刻的他,只想到雪儿的可怜和她曾经对他的舍命相救,他满腹的愧疚,想着各种各样补偿她的办法。
也所以,当雪儿提出伤好后要去跟风谣道歉的时候,他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不会知道,这表面的平静背后,会是怎样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