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调息,风谣的身体已无大碍。再加上阿莎每天的食补,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尤其是脸上的抓痕也在欧阳的妙手回春下全部愈合,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慕凌枭没有再用那丧心病狂的方式对待风谣,并且为之前的行为深深懊恼着,忏悔着。
即将临近过年,他除了忙油田和兰科的事情之外,也在筹备着回牧莎庄园过年的事情。虽然他很不想回去,可因为老爷子几番催促,他也不好太忤逆。
他计划在明天启程,这样也有时间给兰科的员工团个年。此次雪儿和风谣都会跟他一起回去,他打算把雪儿认作义妹,宴请一些长辈们见证一下。
再者,雪儿一直对娱乐圈很有兴趣,他想助她一把,捧红她。算是对她曾经救命之恩的报答。
雪儿对回A市一事并不是很热衷,而风谣心里头则是亢奋得紧。回到A市,她第一件事就想去看望一下沈阡陌,然后和杜玲叙叙旧。她想得特别美。
距离明天尚早,所以她又在海边的礁石上练武,动作妖娆而犀利。
今朝她的陪练是鬼眼,两人打得很是火热。鬼眼几番差点被风谣袭击成功,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雪儿一直坐在岸边看她练武,眸子里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阴霾。她没想到风谣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这让她很嫉妒。一个长得美又霸气的女孩,总是非常吸人眼球的。亦如风谣!
“啊……”
却见风谣一声娇喝,手撑礁石一个霸气的空翻,双腿如剪刀似得袭向鬼眼夹住了他的脖子。她飞身一个旋转,顿把他撂倒在了地上。
鬼眼情急中也跟着她一个飞转,这才免去自己的脖子被拧断一劫。
风谣飞身跃起,稳稳落在了他的身边朝他浅笑了一下。
“鬼眼,不是说了你不准让我吗?你不用全力,我伤到你怎么办?”她娇嗔道,抬手擦了擦眉间的细汗。
鬼眼苦涩的笑笑,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小姐,你的功夫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我还让你做什么?我都打不过你了。”
“真的假的?”风谣脸色一喜,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毕竟之前慕凌枭太打击她了,眼下有了一点小长进,她都还诚惶诚恐的。
“是真的,天色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要回A市,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可以先整理一下。”鬼眼瞥了眼岸边一脸阴霾的雪儿,不由得暗自有些为风谣担心。
雪儿是慕凌枭一直都觉得愧疚的一个人,所以对她很放纵。而她对风谣的敌意因为慕凌枭而愈加深刻。尤其看到他们俩同住一个卧室,这证明什么她太清楚不过了。
昨夜里雪儿找到他,闻讯‘玲珑翡翠’的下落,他纳闷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蹊跷。总觉得她和风谣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风谣现在已经和慕凌枭关系不好,如果被雪儿唆使而做了什么令他愈加愤恨的事情,他不确定他会不会更加对风谣不好。所以他很担心。
但,他只是一个保镖,说穿了是个冷血的杀手。有些东西,只能看在眼里而无能为力。
雪儿看到鬼眼和风谣都收拾东西上岸,她莞尔一笑,朝风谣走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
“瑶儿,你的武功看起来真不错。就连鬼眼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也。”她言不由衷的道,很谄媚。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雕虫小技,鬼眼才是真正的功夫。”风谣不以为意的笑道,举目瞥了城堡一眼。
前两天慕凌枭一直会在广场前看她练武,今朝却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她竟有些期待看到他。因为从他不断变化的眼神中,她能知道自己长进了多少。
越唾弃她,就表示她的进步越多。他是个丧心病狂的人,所以认可一个人的态度都跟别人不一样。
“瑶儿,我打听到‘玲珑翡翠’藏在禁地的地窟里,不过不太确定。听说地窟很危险,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雪儿拉着风谣疾走几步,避开了鬼眼。
“禁地的地窟?”
“恩,不过我也不确定哦,我只是听说。”雪儿掀起两颗漂亮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风谣,其意思不言而喻:你去了如果没有玉佩,不怪我,去了有,是我的功劳。
“我知道了!”
风谣眉峰一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既然有一半的可能在地窟里,那她一定要去试试。有可能总好过没可能。万一找到了,那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对了,看你这两天皮肤有些发干,给你一盒凝霜吧,是我用曼珠沙花做的。睡觉前涂抹一下肌肤,效果非常好。”她拿出一个羊脂玉做成的小瓶递给风谣,神秘的笑了一下。
风谣接过瓶子细细看了一下,还用力闻了闻,的确芬芳扑鼻。
“谢谢!”她没有多想,收起了瓶子。大咧咧的她并未看到雪儿眼中掠过的一抹阴毒。
……
午夜时分。
听得身边的慕凌枭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风谣悄然掀开被褥,蹑手蹑脚的下床,拿着一套练武的劲装偷偷溜出了卧室。她匍匐在楼梯边,迅速套好衣服悄然下楼。
城堡的侍卫依然在走来走去的巡逻,但她已经能够轻易的避开他们了。她身轻如燕的越过花坛,穿过广场,径自朝丛林而去。
她查过地图,知道雪儿口中的地窟,应该就是她上次不小心闯入的那个训练杀手的地方。
那地方虽然恐怖,但想起‘玲珑翡翠’可能在那里,她浑身像打鸡血似得蠢蠢欲动。
海风吹得丛林的枝桠沙沙作响,恐怖的气息更是迎面扑来。可依然挡不住风谣势在必得的脚步。
她越过丛林,很容易就找到了地窟的入口。
入口处堆积了很多落叶,想必此处已经很久没有训练杀手了。她拿出小电筒,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地窟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热很多,岩壁上很多水蒸气在不断滴答滴答,股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从洞里袭来,几番让风谣差点吐了出来。
她捏着鼻子屏住呼吸,一步步探了进去。
‘嘶嘶……嘶嘶!’
蓦然,一阵诡异的嘶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风谣拿着电筒直射过去,却吓得瞬间炸毛:但见这四周的石壁上,有好多花花绿绿的毒蛇。它们似乎在冬眠中被打扰了,个个都昂起头吐着信子,气势汹汹的盯着眼前陌生的异类。
“噢,shit!”
风谣诅咒一声,惊悚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她站在原地纠结:是进去,还是退回去?
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她心一横,又继续小心翼翼的朝前走。
然而,她越朝里走,那些毒蛇就越翻腾,嘶叫声愈加不绝于耳,每一条都高昂着脑袋,一副要攻击她的姿势。
她蹙了蹙眉,拽紧了手中锋利的匕首。
恶心的气味越来越浓,风谣的眉头越拧越紧。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她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脸上,因为涂抹了雪儿的凝膏,一下子觉得奇痒无比。
“吼!”
蓦然,一声狼嚎传来,打破了地窟里要命的宁静。
风谣霍然顿足,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前方冒绿光的地方。她抓紧匕首,却发现狼嚎声过后,那些毒蛇也飞快的朝她窜了过来。
“该死!”
她一声厉喝,扬手朝飞扑而来的毒蛇削了过去。顿然间,毒蛇被斩断好几条,立马传来一股子恶臭。
毒蛇好像感受到同类被砍死,都愈加疯狂的朝风谣冲了过去。它们窜得很高,目标就是风谣的脸颊。
远方的饿狼越来越近,竟有两三只。但显然不是闪电领头,是风谣不认识的饿狼。
她一边奋力斩断靠近自己的毒蛇,一边防备着汹涌而来的饿狼。
陡然间,她觉得分身乏术了!
“嗷呜!”
饿狼闻到血腥味,宛如打鸡血似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风谣扑来。它们身形很瘦,看样子饿极了一样。那寒光闪闪的獠牙如利刀似得,透着浓浓杀机。
“该死,这他妈哪里来的狼群?”
风谣沉重脸,飞身一脚踹向了朝她袭来的饿狼。那只扑得最凶的饿狼顿然被她一脚踹飞,滚了很远后久久爬不起来。
然而,她还来不及喘口气,那四面八方的毒蛇又腾空而起,凶猛的朝她的脸射过去。
风谣匕首一挥,却根本当不住如此多的毒蛇。看着凶猛涌来的毒蛇,她叹息一声,一张脸已然变得死灰。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强大的劲风袭来,一掌击落了攻击风谣的毒蛇。紧接着他一个犀利的剪刀腿,又把两条穷凶极恶的饿狼踹飞了去。
而后,一只有力的手抓着风谣纵身一跃,越过了群蛇,落在了地窟的台阶边。
闻着鼻翼间熟悉的薰衣草味道,风谣沮丧的垂下了头。为什么每次危机下这该死的慕凌枭都会出现?他让她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这是找死吗?活腻了?”头顶传来气急的咆哮,特别的痛心疾首。
风谣垂着脑袋,想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还不滚出去,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咬牙切齿,仿佛在隐忍什么。
风谣眼角瞥到慕凌枭只穿了一件睡袍,而他的臂弯上,俨然出现了一块红肿。他正紧紧卡住他的胳膊,防止那红肿扩散。
“你被毒蛇咬了?”
“废话!”
慕凌枭冷哼一声,拉着她迅速冲出了地窟,飞快的朝城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