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地下隧道,在就要接近牧莎庄园的时候,魅煞加快了车速。而他那空闲的指尖上,骇然出现一张薄如蝉翼的飞镖。
他在伺机超越风谣,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丧命!
他的飞镖从无虚发,就目前来说,还没人能够从他飞镖下活命的。因为他从来只攻击要害,下手非常稳准狠!
丁月娥坐在副驾驶上,一张脸凝重极了。她很清楚魅煞的本事,一出手就定然不会落空。所以她很紧张,心绷得紧紧的。
而就在此时,一辆红色法拉利忽然间从左侧的马路飞窜上来,越过他们俩的车,也径自朝着牧莎庄园而去。
这车刚好就在风谣旁边,仿佛要超越它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似得。
魅煞眉峰一沉,迅速收起了指尖的飞镖,一张脸顿然间狰狞了起来。他睨着那辆红色法拉利,眸子似要喷出火来。
“这他妈是谁?”
“好像是美娜,薛家的千金。咦,她来做什么?”丁月娥盯着那艳红的法拉利,眉峰拧得紧紧的。“我们再找机会吧,你在前面拐弯处停,我好下车。”
“老头子对你好吗?”魅煞叹息一声,样子有些落寞。
“怎么说呢?生活得很好,可我很寂寞。我先走了,没事也不要再联系了。我清楚你的本事,很放心。”
车子停下之后,丁月娥深深看了魅煞一眼,叹息着推开了车门。
“等一下!”魅煞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里带了一下。她情不自禁的靠过去,正扑进他的怀中。“我想抱抱你!”
他拥着她,紧紧抱着。炙热的呼吸在她耳际缭绕,越来越急促。
“唉!”丁月娥轻叹一声,支起了身子,拢了拢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有些脸热。“我还是住在北楼,偶尔才会去主楼。”
她走下车,笑的很意味深长。
“我明白了。”
魅煞隐去眼中一缕魅光,油门一轰就绝尘远去。丁月娥怔怔的看了很久,才落寞的朝牧莎庄园而去。
而此时,牧莎庄园里已然炸开了锅。
西楼,老爷子站在大厅里,一张脸狰狞得已经找不到一点人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咆哮着,拐杖戳得地上啪啪直响。
“爹哋,你息怒,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幽冥石花提炼药剂,不然凌枭怕真的就没得救了。”慕少飞看到老爷子杀气腾腾的模样,眼中不由自主泛起一缕阴森的笑意。
“阿飞,你带人去找,把所有人都带去给我找,找不到就不要活着回来见我!”
“是,老爷子!”
阿飞脸色一沉,慌忙领着所有兄弟都匆匆去找幽冥石花了。
顿然间,暗藏在牧莎庄园里所有的保镖全部出动,前往东海最险峻的一个海域寻找幽冥石花。
慕少飞看到倾巢出动的保镖,心里头不由得暗自震惊。他一直都知道牧莎庄园里暗藏的人很多,却没想到竟然有上百人之多,很多人他连见都没见过。
不得不说,老爷子真的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他除了他自己,是谁都不相信的。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多的保镖藏匿而他们不知道的。
一旁的风谣也震惊了,才明白为何风驰那么高的武功都还重伤离去,原来他也不知道慕家暗地里有这么多的暗卫。怪不得莫峰当初夜闯慕家也没有成功。
看来,她暗杀慕少飞能够活下来,还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爹哋,我扶你回主楼吧?这里有欧阳在,小弟也肯定没事的。你这两天身体抱恙,还是不要待久了。”慕少飞一脸关切的道,其孝心是日月可鉴。
老爷子叹息一声,在慕少飞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厅。
匆匆赶来的薛美娜一直都保持沉默,不断和慕少飞眼神交流。两人仿佛打成什么协议,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当慕少飞一走,她也紧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
风谣待他们一走,立马匆匆的跑上楼,却发现欧阳并没有在为慕凌枭疗伤。他只是站在窗边,脸色很凝重。
鬼眼站在一旁的橱柜边,也是紧蹙眉心,一言不语的。
“你们怎么了?他有没有好点?”她走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样子虚脱的慕凌枭,心头好生纳闷。他们的表现怎么会这么怪异?
“他是不是又中毒了?跟我上次一模一样的毒?”见得大伙都不说话,风谣顿了顿又问道。
“恩!”
欧阳好半天才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风谣。又对一旁的鬼眼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恩!”
鬼眼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卧室。
欧阳叹息一声,朝风谣点点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看到欧阳眉间的沉重,风谣的心又忐忑了起来。她怎么有种很惊悚的感觉?好像什么事又要浮出水面一样。
“瑶儿,风老爷子有没有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包括风家的家仇,也不是你想报就能够报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风谣怔了怔,满眼的惊讶。他怎么会一下子就说出她的来历?他怎么会知道爷爷的?
“傻孩子!”欧阳摇摇头,顿了顿又道,“你和鬼眼明天就回揽月岛吧。你在这里反而不好。”
“可是他……”
风谣睨着床上的慕凌枭,不由得眉峰轻蹙。在他受伤的时候离去,怕是不太好吧?
“他没事的,反倒是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你需要避一避,揽月岛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
风谣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对欧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她觉得他好像知道当年的一切,却又不太想告诉她。
“好好在岛上训练,对你或许有好处。”
“哦!”
风谣点点头,竟无法反驳欧阳。她仿佛觉得自己真的拖了慕凌枭的后退,但为什么她却不清楚。
欧阳说完后,昂起头瞥向了天际。
“又起风了,看来又要有一场暴风雪了。”言罢,他轻叹一声,眼中却泛起了浓烈的寒意,很冻人。
卧室中忽然间变得静谧,风谣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低着头绞着指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夜幕在揪心的压抑中慢慢降临,出去寻找幽冥石花的保镖还没有回来。牧莎庄园一下子变得冷清无比,仿佛一座毫无人气的墓园一样,透着一股子浓烈的,诡异的气息。
欧阳已经离开了卧室,鬼眼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就连王妈都没有来楼上。
房间里只有风谣和一直昏睡的慕凌枭。她坐在他的床边傻乎乎的看着他,不知道要为他做点什么。
白天的一幕又涌上心头,她拧着眉,心里头有些酸酸的。
明天就要和鬼眼离开,他呢?他会活过来吗?那些保镖能找到幽冥石花吗?万一找不到呢?他是不是就……
一想到慕凌枭会死去,风谣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她竟那么不想他消失离去。
‘吱呀’
莫名的一阵寒风袭来,吹得那没有锁住的橱柜发出一声轻响,惊醒了沉思的风谣。她蹙了蹙眉,慌忙起身朝阳台的窗边走去。她明明记得窗户没开的,怎么会有寒风袭来呢?
她拉开窗幔,狐疑的看了眼大开的窗户,又缓缓合上了。而就在此时,眼前忽然一个人影闪动,直接跃向了床上的慕凌枭。
“谁!”
风谣一声娇喝飞扑上去,飞起一脚朝那人影踹了过去。但很可惜,那人身形太过犀利,她没沾着他半点衣角。但也成功把那人逼离慕凌枭的床。
她摆了个攻击的姿势护在慕凌枭床头,阴森森的盯着这莫名出现的蒙面人。
此人身形不算很高,但很瘦,动作很利索。黑色面罩下只能看到一双泛着杀气的眸子。他盯着风谣,如炬的眸子像要把她焚化。
两人僵持着,谁都没有先一步攻击,好像都在揣测对方的实力。
“你是谁?竟敢偷袭慕家二少爷。”风谣厉声道,很想把鬼眼吸引过来。只可惜,他不知道钻哪里去了。
那人没有说话,却忽然一个空翻朝风谣扑了过去,他的掌心,骇然出现一把泛着寒光的军刺。
他欺近风谣的一刹那,顿然扬起手中军刺狠狠一挥。朝她的脖子抹了过去。
风谣顿然后退一步,弯腰避开了他的军刺,却被他削掉了一撮头发,飞了一床的发丝。
“混蛋!竟敢弄乱我的发型。”风谣娇喝一声,指尖一抖,几根微针从她的鬼魅戒指飞出,朝那人飞射而去。
那人却是一把拽起梳妆台上的台布一挥,卷去了那几根微针。紧接着他台布一抖,如利剑般朝风谣袭击过来,劲气强大而霸气。
不可否认,但是这么几招下来,风谣知道她绝非此人的对手,两人悬殊特别大。别墅的保镖一个都不在,而鬼眼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她几番抵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眼看此人越斗越勇,她却只能节节败退,不由得心慌意乱了起来。
“你若安分尚可饶你一命,若不然……”男子冷喝一声,眼中杀气顿现。他忽然一声嘶叫腾空而起,扬起长腿就是一个致命的千斤坠朝风谣脑袋砸了过去。
风谣已经被逼在床头,她若避开,那砸到的就是慕凌枭。她若不避,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招。
时间容不得她多想,即便已经感受到那犀利的劲气,知道这一招下来即便不死也会重伤她也没有避开。
当这人带着劲风的长腿砸下来的时候,她合上眼举起双掌,想要硬接下这一招。
而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