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岩到了财务室,看着正收了一个学生钱的老师问道:“老师,是在这里报到吗?”对于华岩来讲不清楚的事还是问清楚好一些,免得出错。
负责收钱的女教师看了他一眼,原来是新生:“是在这报到,学费7200元。”在哪报到都不知道,这种事也只能发生在新生身上。
华岩听后一阵惊讶,这么贵,陈伯说已经有我的名字了,本来就是医生的他,职业化的冷静道:“是这样的老师,我叫华岩,家人已经给我交了钱,但由于不放心,想来查询一下。”
女教师听到立刻在电脑上查询起来:“咦!没有啊,你家人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吧,陈伯可是说了的,他堂堂军长不可能骗我的,一定是她没看到自己的名字,于是道:“老师,你再仔细看看,应该有我的名字。”
“华岩,哦,找到了,你的名字是岩石的岩吗?”
“对,就是岩石的岩。”
华岩听到有自己的名字,这才轻松起来。但想到自己来到这还没住的地方,问道:“老师,我住的地方在哪啊?”
“你是70468班,法医学系,这样,你先去法医学系问问,那的老师会为你安排宿舍的。”女教师见华岩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法医学系在哪,反正话都说了,找得到找不到就看他自己了。
在学校转了一会儿,给华岩第一个感觉就是大,找个地方都找不着。今天来报名的学生不是很多,明天才是大多数学员返校的时间,所以在校园里走动的学生很少,大多数学生这时候应该在寝室或者网吧上网才对。
华岩看到一个男同学骑着自行车过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问道:“同学,你能告诉我法医学系在哪吗?”
那同学一听,楞了楞:“你是法医学系的?”
“对啊!”
那同学苦笑道:“其实我也是,不过还没找到法医学系的办公室在哪,要不咱们一块儿找?”
华岩一听,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同学就是一样的专业,高兴道:“好啊,我叫华岩,是70468班的,你呢?”
“哎!还真巧,我也是,那我们是同学啦,哈哈!我叫周跃兴。”周跃兴也很兴奋。
这医学院的专业还挺全面,有临床医学、药学、预防医学、法医学、护理、检验、口腔、美容。当华岩和周跃兴走到最后一个教学楼时,楞住了,从外看教学楼显得很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上心头,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华岩看着教学楼发呆。
“不是吧,我们的专业在学校最里边,这不是很费时间。”周跃兴抱怨道。
华岩现在想的不是路途远近的问题,而是这个法医学到底是做什么的?顿了顿道:“喂,哥们儿,你知不知道这法医学是做什么的?”
周跃兴诧异的看着华岩,是法医学系的居然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见他神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只道:“法医学就是检验尸体的,你不知道吗?”
一道炸雷轰下,使华岩大脑一时之间停止了运转,心想:我只会针灸,怎么把我弄法医学来了,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天啊,陈伯在搞什么啊!
就在陈义昌打给院长的电话刚结束,院长就把此事交给其手下人办了,不过途中出了些差错,在登记华岩资料的时候误将他的专业给弄错了,使得临床医学变成了法医学。不过华岩是靠关系进来的,此事如果要改,也相当麻烦,这样可能会使华岩的身份曝光。
在老师的安排下,华岩和周跃兴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同一个寝室,既然是同班同学就得互相照应。宿舍楼离法医教学楼有一千米的距离。二人刚到寝室,就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在专心致志玩着电脑,还不时闹上两句,从他们外貌上看,都是属于猥琐那一类的。
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床上后,华岩先向二人问起他们的名字,由于这二人玩得起劲,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左边的叫叶宁,右边的叫田理。
这三个人的名字我都问了,方老伯叫我先看看他们的性格。华岩整理着床铺,同时注视着他们。
周跃兴将床铺整理好,立刻拿出一笔记本来,急忙向二人请教怎么上网,二人一见,发现来了个同道中人,不由得高兴起来,不到片刻就连上了网络,三人立刻打成一片,不过周瑜波没有和他们玩游戏,只是在倒弄着文件。
华岩不懂电脑,看着他们玩又没兴趣,只好躺在床上休息。陈伯为什么让我学法医呢,而且还是检验尸体,一想到这,一种莫名的担心浮上心头。
“哇靠!这什么宿舍啊,这电说停就停了,搞…搞毛啊!”田理的声音将正在休息的华岩给惊醒了。
叶宁一笑:“看来你对春哥信得不深啊。”
田理怪叫一声:“还信得不深,没看见我电脑上都是她的照片吗,妈的,信春哥得永生,明天我去买张春哥的海报,天天贡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田理的话让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华岩楞在那,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后来和他们交流才知道,自己是大专生,在这学校要和他们一起待上三年时间,华岩决定还是先和他们搞好关系,方老伯说他们如果做坏事,就不与他们为伍,可他们也不像坏人啊!
“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法医呢?”华岩对法医不是很懂,只好以此来问。
叶宁叹道:“哎!还不是这次全球金融危机害的,本来还想去当个IT人士的,可如今就业率低得吓人,热门职业那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若不是法医这行待遇不错,抢的人不是很多,谁愿意来啊!”
周跃兴点了点头道:“没错,如今连火葬场的工作都在挣枪,我们法医学专业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听说这次法医学系只有一个班,一共才二十一个人。”
“不是吧,你听谁说的,我们班才二十一个人!哈哈,这下好了,挣饭碗的少了。”
华岩一听,马上明悟:陈伯让我来法医学系,原来是为了我以后找工作容易些啊!看来自己错怪了他老人家。
在知道华岩是从农村来的后,三人都没有歧视他,反而更愿意和他说话。他们发现华岩这个人说话直率,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不说,而且说句句在理,还不得罪人,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心计。这些和华岩从小在他父亲那里受到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因为他知道作为医生在言语上与病人沟通是很重要的,稍微不注意就会影响病人的情绪,使病人紧张和恐惧,导致血管及心脏的急速跳动对于一个中医,这些是很危险的。所以在平时生活中也是这样说话。
叶宁和田理是从高中就在一起的哥们儿,三句话离不开魔兽游戏,都是在本地长大的。而周跃兴的家在重庆,他这人不是很善于说话,只是喜欢凑热闹。华岩很快就将三人的习性抓到了。在《针疚断篇》中专门讲了望闻问切四大要领的介绍,也可以用来识人。
在到校的第三天,华岩终于迎来初入大学的第一堂课。
没想到在梦里才会出现的课堂,在我十八岁还能实现,真是没想到啊!华岩看着周围的同学,老师,还有这间宽敞明亮的教室,这一切彻底的唤起了他多年的渴望和回忆。没有了给人看病时的沉稳,多了些紧张和激动。
“这位同学,请你介绍自己同学该你介绍了……”班主任提醒了几次,见华岩没有说话,只是发呆,于是向他走去。
见班主任走了过来,坐在他身后的周跃兴提醒了他一下,这才让他回过神来,看着周跃兴问道:“什么事?”
周跃兴向前指了指,华岩向前看去,发现班主任站在自己身前,天一下就黑了似的,见班主任那皱着眉的神情,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像个小孩一样低下了脑袋。
班主任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本想今天是本班成立之日,高高兴兴的完成这次班会,可突然出现这种事,让她心里也不好受,为了不影响这次班会,她挤出了笑容对华岩开玩笑道:“这位同学,我想你为了准备今天的班会,昨日一定准备了许久吧,现在请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好吗?”
其他同学都跟着笑了起来,华岩不笨,他知道老师在给自己台阶下,为了让她满意,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笑着道:“同学们好,我叫华岩,本着对法医学的热爱,我有缘和大家在同一个屋檐,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刚才我一直在想,我来到这里是幸运的,因为这里有我梦想的教室和同学,更有我们的老师!”这是华岩的真心话,深埋在心中的话。
大家给了华岩掌声,老师也满意的一笑,刚才的不快消失不见。但同时严肃起来,看着在场的每一位同学,正色的道:“既然来了法医学系,就要热爱此工作,你们这二十一个人的团队,我不想看到少一个,明白吗?”
其他同学都大声回答,以示决心,华岩也有回答,可他数了数在场的同学,女同学十一个,剩下的是男同学,加上自己才二十个人,而他的前面就是一个空位:怎么少了一个人!明明是二十人,老师怎么会说是二十一个人呢?
“今天我就开始教大家第一课,参观,请同学们跟我来。”
“周跃兴,这老师叫什么名字啊?”华岩还不知道那老师的名字,赶向周瑜波询问。
“兄弟,你刚才做梦去了吧,她姓郑,是我们的班主任。”周跃兴道。
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紧张,有的还哆嗦起来,这里是有点冷飕飕的,但不至于这样吧。华岩不解看着班上的同学。
“你们怎么回事啊,这里不是很冷吧,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华岩无奈,只好向周瑜波,田理,叶宁问道。
“不紧张才怪,待会郑老师要带我们去停尸间!”叶宁小声的说道,害怕被谁听见了似的。
华岩一听心中也泄气了,虽然以前经常给人治病,可一下看赤裸裸的死人,还是有些不自在。鼓起勇气对自己道:华岩你何时怕过,不就是死人吗,活人都医过,还怕医死人吗?
“一楼教师办公室大家都知道吧,二楼是我们将理论课的教室,三楼是实验室,四楼是停尸间,四楼没有老师的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入的,明白吗?”郑老师她四十多岁,是个严肃的女性,底气很足,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直接了当,这是她在华岩心目中的第一形象。
在上三楼之前,必须穿上工作服,戴上口罩,手套,还有鞋套,一、二楼还感觉不到冷,但到了三楼,温度差立刻体现出来,穿上了工作服,还有点阴冷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心理作用。华岩看着这长廊过道,深吸一口气,使自己保持冷静。
所有同学都老老实实站在实验室门口,等着郑老师开门,随着吱的一声,金属声的摩擦,门开了,所有人心中的猜测都展现在眼前,实验室里只摆着六张钢床和一些实验用的刀具,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郑老师见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样,心想:现在的新人就是这样,太娇气,哪像我们那时候。才三楼就这样,到了四楼不是要晕倒一片。
参观完三楼,接下来就是四楼了。这时,许多同学流露出忐忑和惶恐之色,害怕有什么用,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去适应,习惯就好。华岩看着其他同学,不由得想。
来到四楼,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若不是戴着口罩,真想一吐为快,这就是尸臭吧。华岩见到眼前宽敞的铁门上清楚的写着,停尸间。
郑老师指了指停尸间:“这里,你们不能随意进入,做实验时,只有在老师的带领下才能进入,来这边。
在停尸间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房间,郑老师打开了房门,这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只见两个大的铁箱子放在正前方,而铁箱子的右边还有个控制台。
郑老师不快不慢的走到铁箱子前,所有同学都在猜测里面是什么?但更多的都是猜肯定没什么好事。随着盖着被掀开,有八个的同学看了一眼就晕倒在地。没有晕倒的全身都在哆嗦,只有华岩双目圆瞪,楞楞的看着铁箱子里的东西:六个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头静静的浮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