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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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里有个他,

  所以她没办法喜欢别人;

  也因为心里有个他,

  她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更因为心里有个他,

  她只想和他牵手看星星、看那寂静的星空,看着那片漫山遍野盛开的薰衣草。

  那一年,他两岁,她刚出生。

  刚出生的她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十分精神。她那红嘟嘟地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地苹果一样。她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她露出一口排列整齐的牙齿,好像珍珠一般。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真可爱。

  “来、濂绅。瞧瞧,这小家伙多么可爱呀,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濂绅喜不喜欢她?让她做你的妹妹好不好呀?”祁母朴韵抱着两岁大的濂绅来到凌沐馨安安稳稳睡着的婴儿床,指着里面睡得可香的小家伙,对濂绅充满爱惜的说道。

  “喜欢~!好漂亮的妹妹。”不懂事的小濂绅呀,大大的眼睛不停眨巴着,他直直的望着熟睡中的小沐馨,眼里不停闪烁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他的一双小手用力地挥舞着,似乎是想摸摸那位可爱的小公主。

  于是朴韵很小心翼翼地将小濂绅也放入婴儿床里,一下子顿时觉得婴儿床好拥挤。小濂绅似乎也很懂事的样子,动作有些笨拙,却也很十分的小心。他轻轻地爬在床上,一只小手撑地,一只肉肉的小手缓缓伸向小公主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轻轻地抚摸着。

  她的皮肤是那样白皙、丝滑,两颊胖嘟嘟的,典型的婴儿肥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几下。于是乎,小濂绅轻轻地开始掐着小公主的小脸蛋,觉得十分有弹性,力道也在不自觉地加重了。

  “呜呜呜~~~呜呜~!”一下子把小公主给捏疼了。小公主一下子就不停地哭闹着,豆大的泪滴立马从她水灵灵的眼睛里不停地冒出来,小嘴不停地张着,仿佛在诉说着对濂绅粗暴的动作表示着不满与怨气。偌大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凌家。

  “不要哭嘛~~~我错了啦。”小濂绅被小公主的哭声立马搞得手足无措,嘴里语无伦次的,小手慌乱地帮小公主擦拭着眼泪。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用,小公主依旧不给面子的,反而越哭越响,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最后还与小公主面对面,用着他不灵活的小手不断扯着他稚气的小脸,不断地做着各式各样的鬼脸,有搞笑的。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效果,小公主似乎慢慢平复下来了。可是结果,小濂绅继续做着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大大的恐怖鬼脸,一下子前功尽弃。小公主被吓得又嗷嗷大哭了起来,甚至哭得更凶了。小濂绅也没辙地坐在小沐馨旁边,没办法地只能任她哭啼。不过他的小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小沐馨胡乱飞舞的手,仿佛一辈子都不愿松开。

  “乖乖,不哭噢~!小沐馨最听话了是不是呀?!是不是小濂绅欺负了你呀?!阿姨等会儿一定会帮你狠狠教训他的,会还给你一个公平的公道撒!所以咱们最可爱的小公主不哭了,好嘛?~!”祁母闻哭声立马赶来,见状立马抱起小沐馨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像在摇篮椅里一样那样安稳、舒心,最后祁母还做着各种微笑的神情给小沐馨看,让她缓缓地平复下刚刚恐惧的心里。

  然后很有效的,慢慢的,很响的哭闹声逐渐转为微微的抽泣声,再后来,小公主好像哭累了,缓缓地又睡过去了,竟然小小地打鼾着。这时祁母才轻轻地把小沐馨放回婴儿床里,仔细地盖上被子。并把小濂绅这个小淘气鬼给抱出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敲他的小脑袋,以示惩戒。

  “真是的,这么小,就学会欺负妹妹啦?!小心妹妹以后记仇,整天追着你跑。”

  “没关系,就赖着我好了。除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小濂绅还不以为然的拍拍胸脯,表示很有气魄的,信誓旦旦地要保护这个妹妹。

  “小屁孩~!”祁母望着婴儿床里睡得十分舒心的小沐馨,又看看自己的儿子,欣然一笑,仿佛能看到了未来很温馨的画面。

  “好好睡觉吧,我再也不会弄疼你了。”小濂绅守在婴儿床旁边,一只小手撑着栏杆,一只小手又紧紧地牵着小沐馨的小手,语气稚嫩却十分温柔。祁母见到这个场景,放心地退出了babyroom,关上了门却虚掩着。

  “看,这一对小家伙。凌绅哥呀,这算不算是青梅竹马呀?”门外,凌绅和朴韵看着这一对小家伙这么小就这么恩爱的样子,甚感十分欣慰。

  “嗯嗯,就像我和你那样,他们的关系一定会非常亲密的。”凌绅点头赞同地说道,嘴角漾着幸福的笑容。

  就这么第一次见面,小濂绅就被小沐馨搞得十分没辙。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凌沐馨一哭闹,祁濂绅就显得十分无奈与手足无措。唯一的办法就是紧紧握着凌沐馨的手,让她不再感到害怕。

  又一年。

  那年,祁濂绅7岁,凌沐馨5岁。小学与幼儿园的差距。

  在这寂静的山坡上是没有任何学校的,所以这里的孩子们每天都要走一段,走到这个山庄唯一的公交车,等待校车的早晚接送。而那段路,必定是满路盛开的薰衣草花田,微风轻抚,都是那股淡淡的花香,是那样的迷人,令人心驰神往。

  而每天的上下学,无一例外,两个个子相差不多的小孩子总是一起陪伴一同上学。从背影看来,都是利落的短发,不仔细一看还真以为是两个小男孩呢。其实呢,小时候的凌沐馨非常男孩子气,她总是有点不道德地随意采取路边的一株薰衣草,摇曳在手上,无聊时就放在鼻前,轻轻地嗅着花草芬芳。

  又是一天的放学,时间已接近紫昏。

  在那太阳沉下去的水天交界的地方,却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俯瞰山庄的紫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故乡的田园,从炊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鸡鸣,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太阳把它最后的光辉照射在林子里一棵棵树枝上,一颗明亮的大星,在蔚蓝的苍穹上闪烁着光芒。

  紫昏是美丽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紫尘的地上,斜阳之下的山冈变成了暗紫色,好像云海之中的礁石。

  透过松林的缝隙,望见那夕阳坠落下去,收敛了它的光彩,然后抛下云朵,独自溜到了地平线上。云朵们不能借助于太阳的美丽光彩来梳妆打扮自己了,色彩由绯红到粉红,渐渐暗淡下去。

  一团大火球似的夕阳,终于滚落到西山背后去了,晚霞也收尽了她的最后一抹余辉,天地昏暗下来。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小星星,一眨一眨地,仿佛在邀请人们到广阔的太空去遨游。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天地缝合了,无边无际的薰衣草由紫色变成了湛蓝和暗灰。

  “你就没有一点为花草可怜的意思吗?天天拿采一株,就算再多的薰衣草,总有一天也会被你糟蹋完的。”已经上小学的小濂绅虽然还是显得十分懵懂,稚气,但是他可是怎么都认为要比他旁边这个假小子要成熟的多。毕竟两年的年长可不是摆在那里看得,自己比她多活了两年,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呀。所以作为兄长,是有责任劝诫妹妹改邪归正,善爱大自然的。

  “怎能说是糟蹋呢?!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欣赏把玩。你说是吧,你一定很开心能被我这个懂花之人摘取的,对吧?”谁知道,凌沐馨完全没有丝毫受训之心,反而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最后还自言自语的与她手中可怜的花朵自言自语、一唱一和起来。

  “呵、真拿你没辙~!”看着小沐馨这样天真活泼可爱的模样,小濂绅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明白即使他在苦口婆心地劝诫着,也无济于事。对于她这种典型的左耳进,右耳出,在多费唇舌也真的是浪费啊。

  “来,你也拿着。”就在小濂绅一个人表示十分无奈地摇摇头的时候,手上忽然被小沐馨不知何时地也塞上了一株薰衣草。“这样,可就不是我一个人不道德咯。”小沐馨刚塞完就呼哧呼哧地跑得老远了,还边跑边得瑟地回头朝着小濂绅做鬼脸。样子甚是十分灵巧可爱,夕阳在她脸上投上一层淡淡的阴影,显得是那么美仑美唤。

  “哪有你这样的啊?”小濂绅许久才反应过来,望着手中被风吹得不断摇摆着,一株孤零零的薰衣草,立马追着小沐馨的身影跑上前去,还高举着那一株可怜的薰衣草。

  “怎样?!你也摘了,所以以后别老是装作小大人来教训我了,不也就比我大两岁嘛,不一样还是个小屁孩。”

  “你你你、有种不让我追到你。追到你,你肯定死定了!!!”小濂绅似乎也被激怒了,他有些气愤地都结巴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猜你追不到的,小大人。都那么老了,肯定跑不过我的啦。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呀!!”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我看到时候你就束手就擒吧。”

  “嘁嘁、放马过来,偶不怕的啦!!!”

  寂静的山坡顿时喧嚣了不少,除了虫鸣鸟叫,还有一对青梅竹马的小家伙们在互相嬉戏,这样的时光是那样的美好呀~!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可是这样的无忧无虑的时光究竟能这样下去一直多久呢?有时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一切的宁静都推翻掉。

  后几年

  祁母朴韵从未开口提过小濂绅的生身父亲是谁,虽然小濂绅很想知道,但是他看出了他每次提问时母亲眼里那深深的一抹忧郁,她总是会沉默很久,仿佛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所以小濂绅也很懂事地不在提起有关于父亲的事情,原本以为这样他和母亲才能安然无恙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实并未像他想象简单。

  一天放学回来,忽然发现家门口围了好多邻居阿姨大叔什么的都在往家里院子里不停地张望着什么,而且也在不停地小声议论着什么。也有很多人不停地对着门口停着的林肯加长车好奇到不行,虽然小濂绅还不知道那种车代表着什么,只从邻居们的眼里看出他们的金光闪闪,知道这车一定价值不菲,是那种像电视剧里那种有钱人才坐得起的车子。所以他们才会这样久久不可散去。

  不好、妈妈一定在里面~!小濂绅忽然心一紧,感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小濂绅十分担心他妈妈的安危呀。他一路小跑,挤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才窜到自家的院子里。

  “肯定是她从没提起过的那个男人回来找他们母子俩了,看来那个男的来头不小呀,能坐得起这样的车子。这么多年了才来找他们母子,肯定是为了那个小男孩。说不定要把小男孩给带走呢?!”

  说不定要把那个小男孩要走呢……

  院子里还是与平常一样祥和、安宁,只是有一种很诡异的气氛在缓缓流动着,那种气氛让人不自觉感到紧张与深深的不安

  只是有好几个黑衣人人都徘徊在院子里头,神情都十分严肃、凶狠,不容侵犯。他们看到小濂绅闯到院子里,原本想拦住他的。可是他一进屋就朝着屋内大喊着“妈妈、妈妈~!”他们立马明白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敢阻拦这位小少东。

  “濂绅你回来了呀。”小濂绅一推开家门,就看见妈妈与一位面容慈祥的老爷爷坐在客厅喝着茶,看样子关系很好,但是在老爷爷转头看着濂绅露出祥和的微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感觉十分亲切,但是他的笑容里却隐藏了一种让人不由得警惕的感觉,像是那种笑里藏刀的人。而且看起来表面上和妈妈好像故人一样在谈家常,可是妈妈那种脸上尴尬、不安的笑容是小濂绅最难以忽视掉的。

  “妈妈,他是谁?!”小濂绅一进屋就躲进祁母的怀里,眼睛如石头般冰冷地恶狠狠地瞪着他对面这位老爷爷,像是在警告他不许伤害自己的妈妈。

  老爷爷先是被小濂绅的眼神吓得有点惊讶,一楞楞的,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眉宇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在欣慰着什么。“呵呵、还真是我们祁家的血脉,神情间透露出的感觉都一模一样。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他是我的孩子,当然是会竭尽全力的照顾濂绅的。”说着妈妈不由得抱紧了小濂绅,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怀抱中小濂绅竟感觉到丝丝颤抖之意。

  “妈妈。妈妈,别怕,有我在呢!”小濂绅懂事地安慰着妈妈,也自主地抱紧了妈妈。像是在给妈妈莫大的鼓励。

  “呵呵、真是母子情深啊~!不过我提出的那些希望你也能认真考虑,毕竟他是祁家现在唯一的血脉,我是不会让他流放在外的。以后我定会多次上门拜访的。”说着说着那个不怀好意的老爷爷起身整整衣领像是要走的样子,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朴韵怀中桀骜不驯的小濂绅,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瞧瞧,桌上的玩具都是送给你的,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下次在给你带来好多好多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的。”

  小濂绅走到桌前看着满桌子堆得慢慢的玩具城,沉默了好久。忽然拿起一件玩具就是用力地朝地上砸,一件、两件不一会儿家里瓶里哐啷地砸东西的声音响彻这里附近。“我最想要的是就是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这里,别再来骚扰我和妈妈!!!”最后小濂绅不知道从哪来的愤怒,指着门口,对着老爷爷奋力地咆哮道。

  “濂绅……”闻讯赶来的小沐馨一直守在门口,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连续不断的响声,她担心地冲进去,拍打着门。可是很快就被门口的黑衣人给阻拦了。

  “放开我,我要进去。你们都是谁呀?凭什么阻拦我进去呀?大坏蛋,快放开我!”小沐馨即使手被禁锢着了,但是双脚还是不罢休地在空中不停地乱踢着,表达着自己强烈的不满。“濂绅,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呀?!”

  “呵呵、这个嘛,可能爷爷帮不了你完成了。”说完这句,老爷爷冷笑着离开了屋子,与门外一群黑衣人一同乘车离开了。留下了满屋子的狼藉遍野,小沐馨第一时间冲了进去。看着小濂绅因愤怒而久久还颤抖着着的背影,她缓缓走过去,抱着他的背影,给他一丝很强大很强大的安定的力量。“没事了现在,他们那些大坏蛋都走了,没人再会来欺负你们母子俩了。”

  “濂绅,事已至此。我想有些事情,你已经可以知道了。过来妈妈这边好吗?”

  “说吧。”

  之后祁母就在慢慢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去。

  她与祁氏唯一继承人在大学一次辩论会相知相会,虽然他们在台上激烈的辩论着最后是祁汉取得胜利,但是朴韵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也同样吸引着祁汉。于是祁汉对朴韵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很快他们就像一对大学情侣甜蜜温馨的在一起度过了四年,并打算毕业之后就结婚。可是在毕业前夕,祁汉接到家族的命令要回去一趟,就这样他们分别了三年。而等待祁汉事业有成回来之后,朴韵却难以接近祁汉了……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商业届最有权势的祁氏家族的继承人,公务繁忙,岂是朴韵这种一介草民能够见到的呢。

  可是就在朴韵以为就这样和祁汉不了了之,恋情即将结束之后,祁汉却瞒着家族千辛万苦地才找到朴韵,与她像地下恋一样在一起,当然朴韵有祁汉的日子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的。可是这样的日子却也并未持续很长。祁汉被家族发现与这样一个无身份无权无势的女子交往,终不会有所大的成就。于是就将祁汉圈禁在家里,不让他与朴韵接触,并动用金钱上的权势迫使朴韵离开祁汉。

  朴韵为了保全祁汉的面子,也知道自己配不上祁汉这样显贵的身份的,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了祁汉。来到了凌绅她好友的故乡,并在他们的照顾下生活才逐渐安稳下来。而且她发现她也有了祁汉的孩子,并更用心的照顾好自己,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知道这个孩子是祁汉留给她唯一的礼物,虽然如果一旦被祁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极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孩子,但是她还是用尽全力地抚养这个孩子茁壮成长,能看着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而濂绅,你现在是祁氏唯一留下的血脉。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回去的。而且你父亲……他好像也很痛苦,他知道你的存在,很想见见你。”朴韵语重心长的抚摸着小濂绅的小脑袋瓜子,有些忧伤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朴韵对祁汉的感情随着孩子的长大丝毫没有减少,她把她对祁汉的爱全部倾注在他们的孩子上。

  “我才没有什么父亲呢,我只有妈妈你!妈妈,不要离开我好吗?”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可是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你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脉,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你懂吗?濂绅。”

  “我不想懂。我的家人只有你们。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的。”

  “傻孩子……”

  自从那天之后,祁母好像更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不知名地抬头仰望着天空,脑海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终日一副忧郁、憔悴的神情。

  久而久之,过了一两年,祁母的身体却在每况愈下。医生说这是忧郁成疾,估计命不久矣。所以小濂绅更是每日守在妈妈的身边,寸步不离。因为他害怕他已离开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濂绅呐,你看这漫山遍野的薰衣草开得多灿烂啊。我一来到这里呢,就爱上了这里。紫色的花朵似乎有种安定的力量,能将我的悲伤抚平。我不知道我还能再看多久这样美丽的风景。”

  “只要妈妈你想看,随时随地,有濂绅陪伴着你。”

  “呵呵、有你这句话,妈妈真的此生无憾了。生下你,不止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更是我一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你这样孝顺的孩子。孩子,如果妈妈走了,记得你还有亲人,那就是凌家,你到了那里要乖乖地听话,要与小沐馨好好相处知道吗?小沐馨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是个值得好好保护的小女生。濂绅你一定不要忘记哦。”

  “我知道了,妈妈。”濂绅默默地守护在妈妈的摇篮椅旁边,被一股莫大的恐惧所冲蚀着,他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眼泪就不听话地汩汩而流。

  “妈妈累了,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如果没事的话,别来打扰我,知道吗?”

  “嗯、妈妈,你好好睡吧。没人可以再来打扰你了。”

  只见朴韵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就这样安详地去了。

  凌沐馨仰起了头,如水一般的月光立刻温柔地洒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于是,她尚显稚气的面庞便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光芒。

  她的眼睛,闪亮如黑夜中灿烂的星光。她幽长卷翘的睫羽,在象牙色肌肤上筛落下了漂亮的淡淡阴影,在月色下显得十分朦胧却很神秘,好奇。

  “我爸爸说,让我带你回去。”

  凌沐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坡上响起,她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榕树,高高的粗大的枝杈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他听到了凌沐馨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动。甚至连头都不曾转过来直视凌沐馨。他完美的忽视了凌沐馨这么一个大活人存在这里的事实。

  周围一片虫鸣,淡淡的青草香在凌沐馨的鼻息间弥漫,就像是妈妈泡的水果茶一样清香。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周围却始终是那样的安宁。凌沐馨也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说话的后果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不要浪费唇舌,保留点体力更妙。

  沐馨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僵硬,她等累了。

  然而,树上的少年还是没有下来的意思。

  她有些委屈地抬起头,想告诉那个人,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然而

  在她抬起头的一刹那,她一脸的委屈在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讶。

  高大的榕树上,少年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那一片灿烂的星空。

  凌沐馨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灿烂如同星辰的光芒,那些光芒从少年的面孔上落下,滴落在翠绿的榕树叶上,仿佛化成榕树叶上晶莹透明的夜露。

  凌沐馨惊讶地看着他。

  那一刻,她面前美少年的全身,似乎都散发着灿烂的银色光芒,就像天使一般。

  只是……

  他离她那样远,远得让她有些害怕。

  怕他会像流星一样,快速地从她眼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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