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静子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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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奶奶这么数落自己,莫愁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小嘴一嘟,嘀咕了起来,站了起来,轻声地骂道:“奶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呢?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调皮,没有静子这么懂事,但是我从来不干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情的。”

  叶菊看到孙子这么一说,她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往下说了,这时,邢静子也来到了门外了,莫愁儿回过头去,见状,马上走了过去,扶着邢静子走了进来,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急就起来了?怎么不在床上好好地歇息一会儿呢?”

  “我也想呀!只是我想看一看叶菊再回去。”邢静子的声音是很倔强的。

  叶菊看到邢静子来了,她马上想挣扎起来迎接,邢静子马上说道:“叶菊,你不要起来,都是我拖累了你,让你受苦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出事了,我不去,我也不想活了。”叶菊说到这里,她的眼眶红了起来,莫愁儿听到这里,她低下了头。

  如果不是她去招惹那一个邢若娇,说不定这一场灾难就会过去了的,但是她还是上了邢若娇的当,明知道她出现在这里,就是想找静子的麻烦的,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因为她,让邢静子受到了毒打。

  莫愁儿紧紧地握紧她的手,她很想冲出去,把邢若娇找到,要狠狠地揍她一顿。

  “莫愁儿,你不要再冲动了。”邢静子看到莫愁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的,她轻声地说道。

  叶菊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孙女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像想冲出去要找谁算账的样子,她马上说道:“莫愁儿,你又想怎么样?你不要再这样了,你是斗不过别人的,你还是好好地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不要再给静子添麻烦了。”

  邢静子正想说什么的,莫愁儿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邢静子脸上的伤,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她向邢静子一步步走过来,最后说了一声:“静子,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的。你也不要再为我顶罪了,那些人从来不把你当成人的。我很恨他们!”

  莫愁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邢静子笑着摇了摇头,她努力挤出很轻松的表情,只是她真的做不到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最后她才缓缓地说道:“莫愁儿,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你不要再去招惹他们了,听我的话,有一天他们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的。”

  “真的吗?”莫愁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邢静子,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邢静子的心态会这么好的?难道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一点也不恨他们吗?邢静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这也太奇怪了!

  “莫愁儿,你在说些什么呢?”叶菊出声阻止了莫愁儿的问话,邢静子却是很平静的样子,好像她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她轻轻地坐在叶菊的床边,示意莫愁儿也坐下来,她们就像祖孙三人一样坐在一起。

  邢静子拿起了莫愁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说道:“莫愁儿,我虽然是邢府上的五小姐,但是你看到我拥有了什么?我除了身上流着一半邢府的血之外,我和你是一样的,叶菊才是我们最亲的家人,你不要再为了我的事情去和她们拼了,真的不值得。”

  莫愁儿似懂非懂地听着,她眼里的神情慢慢变得柔和了起来,也许是邢静子的隐忍感染了她,她不再冲动了,而是静静地看着邢静子,说道:“静子,你真的不容易呀!为什么你过得这么苦呢?”

  叶菊很难过地抹起了眼泪来了,邢静子却轻轻地笑了笑,道:“你们不要替我感到难过,我真的没事的。我现在觉得很好,因为有你们在身边,我不是一个孤儿,我也是有朋友和家人的。叶菊,你把我从那一个地方救了出来,这一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呢?我只是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叶菊一脸的淡然说道。

  莫愁儿看了看邢静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奶奶,她看了看邢静子身上的衣服,说道:“静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买一身衣服吧?”

  她的话一出来,把叶菊和邢静子吓了一跳了,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有钱了呢?居然说这样的话?邢静子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愁儿怎么会想到买衣服呢?

  “你们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其实我身上的确是有些钱,不过,不是我的,是我向别人借的,她们不是一直在嫌弃我们穿得破烂吗?我们也要穿一回像样的衣裙。”莫愁儿的话说出来,把叶菊和邢静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愁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钱是向谁借来的呢?”邢静子终于问出口了。

  “静子,你可以不问吗?”很显然,莫愁儿不愿意说,她只是想为静子和奶奶买一套衣服,邢若娇说的话一直在刺激着她,于是,她找到了师傅,和她说了当时的情景,师傅二话不说,就从她的身上拿出来了银子,要莫愁儿为叶菊和邢静子置办一身像样的衣服。

  邢静子站了起来,来到了莫愁儿的跟前,她的身子有些虚弱,但是这些事情她一定要问清楚的,莫愁儿赶紧起来,扶着邢静子,劝道:“你看看你,站起来干什么呢?”

  “莫愁儿,你刚才说借钱去买衣服的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觉得我现在穿的虽然破旧一些,但是我觉得很舒服,我天生就是一个贱丫头,太好的衣服我还穿不惯呢?你还是把钱还给人家吧!”邢静子摆摆手。

  叶菊看到这里,马上插嘴道:“就是了,莫愁儿,我们虽然穷,至少还能吃得饱,比街上那些乞讨的人强多了,有多少人连一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呆的。”叶菊幽幽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几分的知足。

  莫愁儿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她才不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呢?

  “奶奶,我们现在是借静子的光,还能住在这里,说不定哪天,那些人又要把我们赶走了,你还以为我们幸运吗?”莫愁儿很不满地说道。

  这时,邢静子的神情变得有些忧伤了起来,这一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呢?现在看来,她还真的要好好地想一想她的将来了,还有叶菊和莫愁儿的去向了。

  过了一会儿,邢静子突然说道:“莫愁儿,你不要担心这些,只要有我的地方,一定可以容得下你们的。不会有人把你们赶走的。”

  叶菊的脸上闪过一丝安慰,看来她还真的没有白疼五小姐呀!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么多年以来,她们一直相依为命地过着日子。

  “静子,你说的是真的吗?”莫愁儿好像又看到了希望一样。

  “是的,我邢静子说话向来是算数的。虽然说你们是邢府里不起眼的下人,不,莫愁儿不是邢府里的人呢?但是我一定要让你们过上有饭吃的日子的。你们也要相信我,现在我是没有权也没有势,只要我的机会来了,一定会改变过来的。”邢静子的眼里带着坚定。

  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到来的,现在她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以后呢?她不会相信自己的命运一直这么坎坷的。

  有时候,邢静子总是抱着很美好的幻想的,她希望自己可以自由,不要走所有庶女的老路子,嫁给那些王爷当小妾的,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充其量只能算是那些男人的玩物,她才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呢?

  只要有机会的话,她很希望所有人都把她放弃了,让她嫁给一个真正懂得她的男人,可以不是富家弟子,只要对她好就可以了的。

  她这一个愿望一直不肯说出来,她就是怕别人知道了,会跳出来破坏她的计划的。

  现在听到莫愁儿说要买衣服,她是不会用莫愁儿借来的钱去买衣服的,邢静子不禁多了一个心眼了,莫愁儿到底认识谁呢?她怎么会借到钱呢?

  这一件事情太奇怪了,为什么莫愁儿不把她认识的人介绍给她认识呢?

  不会是莫愁儿故意这样说,想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的吧!

  “莫愁儿,把钱还给别人吧!我们不能欠别人的情的。”邢静子很坚定地说道。

  叶菊也同意了,现在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一些,但是她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还是挺开心的,这是物质不能给予的快乐的。

  莫愁儿在照顾家里的两个病人的空档,她也不时出来见一见李玉朗,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李玉朗,连李玉朗也对邢府的五小姐开始好奇了起来,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为什么老是挨打的?

  “愁儿,你们家小姐是不是太惨了?她不想过要找什么人去帮忙吗?这样老是挨打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的。”李玉朗虽然没有见过邢静子,但是对于她的事情,还是从心直口快的莫愁儿那里知道了不少。

  莫愁儿有些无奈了,道:“我们啥靠山也没有,现在邢府就是邢夫人说了算,她下的令,有谁敢反抗呢?这一次静子受的作伤,其实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完全是她去替我去受罪的,因为我得罪了她们府上的三小姐邢若娇。我对邢若娇恨之入骨,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家静子,难道没有亲娘的庶女小姐就要受到这样的处罚吗?”莫愁儿有些气不过,她觉得和李玉朗聊了聊,心里觉得痛快多了。

  李玉朗就是在富贵家族里长大的,对于大户人家的种种争斗,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他的娘就是被父亲的妾设计害死的,于是他骨子里特别反感那种门当户对的联姻,他不愿意成为家族的利益牺牲品,所以他一直在外面呆着,父亲对他也慢慢地失去了耐性了,就让他一直在外面生活着。

  现在听到莫愁儿说了邢静子的故事之后,他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的,只是邢静子没有他这么大胆,选择了逃离那里的环境,说来也是的,他是一个男孩子,他可以远离那里,但是邢静子是一个女孩子,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愁儿,你们家小姐吃得苦中苦,一定会有好报的。”李玉朗只能说这些话了,他很希望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一个特别的庶女小姐,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一直坚持下去呢?换成别人早就受不了了。

  邢若娇被关在破屋子里,她喊破了嗓子,还是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她的头发很凌乱,看上去很像一个疯婆子一样。

  她的眼光呆滞,嘴里不时说道:“放我出去,我不想在这里。”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邢若娇害怕极了,她从来不曾试过这样的感觉,难道她要死在这里吗?她为什么会混到这一个地步的呢?邢若娇开始反思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我做了太多的坏事了,老天爷让人来惩罚我?真的是这样吗?”邢若娇的脑海里想到这一个问题的时候,她心里很慌,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个地步的。

  一会儿,她又说道:“不,我这样做只是想讨好邢若漫的,和我是没有关系的,要捉也应该去捉邢若漫,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坏事,邢静子不是我害的,她自己惹来的麻烦,不能怪我。”邢若娇一直在那里哆嗦着。

  这些话全被已经回到的金花婆子和一脸平静的秋冬听到了,她们静静地聆听着,金花婆子的手指了一个方向,秋冬很快就顺从地向那一个方向走去。

  师徒二人在一个很幽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金花婆子轻声问道:“秋冬,你打算怎么做?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回来的路上到处都是邢府的人在找着那丫头呢?你想怎么做呢?把她弄疯了,对我们也是没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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