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便是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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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凤凰高扬着冠,以皇者的姿态注视着天沐二人。庞大无比的身躯却丝毫不显得臃肿,周身流光溢彩。

  就在那神鸟注视天沐的时候,天沐猛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

  那是巨龙!

  那是原本都以为已经死去,实际上也近乎死去。被古老意志凝聚魂魄,在天沐身上等待苏醒的巨龙魂魄,在凤凰看来的一瞬,剧烈的波动了一下。

  天沐原本只是能感受到巨龙没死,因为与巨龙有奇异的联系,那联系并没有消失。如今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巨龙的灵魂气息,而且就在自己身上,从自己的背部传来。

  同时在遥远的一片废墟之中,在那废墟之下的一间密室之中,原本安静的圣法器也是轻微的波动了一下。

  莫山月立刻从打坐中睁开双眼,强大无比的神识一遍一遍的扫过四周,直到实在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才有闭上双眼。

  这段时间莫山月几乎要疯了,用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和圣法器建立丝毫联系,他实在想不明白那刚抢到圣法器的黑衣人是如何做到的。

  片刻之后,他又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走出了密室。身形想着一个方向急掠而去,那是十方绝地所在的位置。

  他要去哪十方绝地之内,他决定了,他要生擒那两个黑衣人。

  他实在等不了了,他又不想那黑衣人死了,甚至祈祷他们活着。他要从黑衣人口中知晓掌控圣法器的方法。

  他实在等不及了,他更是担心会有人来抢夺自己的圣法器。

  这三个月来,越来越多的神念扫过,那些神念越来越磅礴,甚至有些让莫山月都是心惊。

  他知道,外界修士都已经知晓了圣法器在自己身上。原本他是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在他看来,有了圣法器,这世界在没有敌手。

  实际上也却是如此,只是有一点他没有算到。有了圣法器,不等于掌握。

  这圣法器,他用尽一切办法,依旧是没有丝毫反应。

  他急了,他也怕了。

  一旦那些老怪从闭关中醒来,在得知圣法器的消息后出关,等待自己的将是血腥大战。

  如果掌控了圣法器,以自己的实力施展出来,别说是老古董,他觉得就是老妖怪都拿自己没有办法。

  可是现在……

  他只有一个办法,生擒黑衣人,得到掌控圣法器的方法。

  只有这样,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个时候,为其独尊。

  十方绝地,核心。

  就在那沉睡的巨龙之魂传出波动的时候,瞬间就被凤凰察觉。

  一股高高在上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巨龙淡蓝色的魂魄从天沐身上被强行拉了出来。

  那空气中淡紫色的气息突然汇聚,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涌入巨龙的魂身之中。

  随后巨龙如同得到了万年修养般,刷的一下睁开眼睛。仰天长啸。

  凤凰之皇抑是阵阵清鸣。

  龙吟凤鸣之声成为了整个天地的主旋律,经久不息。

  那样子,像极了万年不见的老朋友正在交谈。忘乎一切的交谈。

  天沐与天血安静着站立,没有说话,也不会去打扰这场时隔数万载岁月的交谈。

  “天沐,凰说要跟着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她说你身上有她主人的气息,而且这里的禁止她说只有你可以解开,她感觉得到。”巨龙转过头对天沐说道。

  “你可以说话了?”天沐虽然从古籍中知晓这等神兽灵智并不属于人类,但亲眼听见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段时间见过足够多神异的是,但此刻听见巨龙口吐人言,还是很是吃惊。

  “嗯,刚才凰以本源紫气帮我治疗了伤势,虽说无法与以往相比,但却是回复了一成的力量,记忆也是苏醒了一些。我可以预感到灭世之战要再次发生,你要尽快提升修为,如今太弱了。”

  “啊!”天沐略一惊,原本在刚才醒来的一刻,察觉到自己再次暴增的修为时,察觉到已经突破至尊之时,本以为已经算作了真正的强者。可在这巨龙眼中还是太弱了。

  这话天沐第二次听见,上一次是在天葬之地,也是那一次,获得了天大的造化,重聚本魂,修为大增。更是凝聚了吞噬之眼,如今踏入至尊,就是这吞噬之眼就可憾至尊巅峰!

  可一句太弱了,让天沐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绝非自己看见的,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么,至尊巅峰也绝不是最顶尖的强者!天沐沉思。

  “这片天地经过了五术大法的改造,在死亡中残存了下来,意志沉睡,本源消失,已经无法诞生真正的强者了。如今这些修士,连门槛都没有踏入。”巨龙再次感叹道。

  “什么!”天血都是惊讶的问出。如果这些修士连门槛都没有踏入,那么所谓的至尊巅峰,原来不过只是……

  凡人。

  或者说不过是强壮一点的凡人。

  天血的世界观在这一句话中几乎要崩溃。

  原本毕生追求的至高境界,那如神话般的至尊巅峰,不过只是一个没入门的门槛。

  天沐更是觉得难以置信,但从这远古神兽口中说出,却是不得不信。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师父所说的那一步,原本以为是至尊。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

  即使已经从圣法器,以及水魂传承的记忆中知晓了一些远古的强大,但天沐还是小看了那个时代。

  那是天地本源塑造的世界。

  众生所修,为本源。

  源,缘。

  如今是被五术大法改造后残存的世界。

  众生所修,为灵气。

  那是五术大法塑造的世界,重新产生的一种力量。不管多么强大,都是远远无法与本源相比。

  那是天与地,明月与萤火的区别。

  没有了本源,没有了缘,这片天地的众生再也无法突破,无法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此地的灵气,九成以上都被圣器吸收用以恢复,其余一成中的九成被沉睡的意志吸收。故而此地再也没有力量来供修士突破。这片天地之外,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可以感受得到……”巨龙似乎在看天地之外的事物,只是那远方到底有什么,天沐看不到。

  九九成灵力都被吸收,万千修士,不过占余下的一成中的一成。难怪,难怪……

  难怪先前天血所说遇见的外界修士会那般强大,拥有可以破开虚空来临此地的力量。

  天沐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莫名消失的外界之修,或许,并非是离去。

  而是死亡!

  天沐看着远方,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

  先前所说的圣器,天沐猜想大概就是自己得到的断魂冥典,只不过还有其他,冥典只是其一。

  但冥典在天沐看来,是不具备毁灭外界修士的能力的。尽管几乎等同于吸收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灵气,但依旧是在沉睡,或者也不是沉睡,在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是不具备这样主动攻击的力量的。

  那么,能毁去那些强大修士的,只有沉睡的意志!

  这是天沐的猜测,那意志既然在此沉睡,就不会容忍强大的生灵到来,冥冥中会对那些气息产生排斥。

  再加上当时强大的对轰,可能使古老意志苏醒了一丝,一怒之下抹去了外界之修。

  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为何天沐当初等同死亡之后,天血等人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之后,那些修士会全部消失。为何六人醒来会伤势全无,功力精进。

  只是天沐不知道所谓的灭世之战什么时候会出现,又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出现,当其出现时又将展现怎样的血战拼杀。不过天沐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牵扯进来的,绝不仅仅只是这片天地的修士。

  既然外界之修已经开始出现那么至时,必然也在灭世之战的波及之类。

  而战场,天沐不敢去想。

  果然是太弱了啊!天沐无奈的低语。一旦到了那个时刻,自己至尊修为,连门槛都没有踏入的身躯,如何去抵挡!如何去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

  那个时候,必然是死亡与凋零;那个时候,一定是痛苦与挣扎。甚至根本没有挣扎的能力。

  这一切,只因为,他太弱。

  不过天沐绝没有丧失信心,他不愿,更是不可。

  他要变强,变强,在变强。

  他要守护亲人,守护自己的帝国,甚至,守护自己的家乡——这片天地。

  只有变强,才有一丝希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如果没有经历这些事,这想法与疯子无异。不过如今掌控断魂冥典,巨龙相随,火海炼骨,古术炼魂,更是开始参悟缘,天沐有了走下去的资本,如若没有意外,多少年后他也可能踏破桎梏,走出这不可能诞生强者的破败之地。

  只是如今,他没有时间,没有时间去消化一切,没有时间去成长。

  就连达到如今的高度,也是以外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速度成长起来的。

  几年前,或者说一年前,他不过是一届小小的修士,默默无闻。别说与至尊相争,就是至尊的一根手指都万万难以抗衡。

  几年前,他还是刚刚走出皇宫的天之骄子,只是在走出之后,才知道原本以为的所有骄傲只是一场笑话。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他只是蝼蚁。

  在一场场造化之中,在圣法器之争中惊鸿般崛起。手掌圣法器,神龙相随,一拳崩碎至尊莫知愁;一箭断魂天下殇,灭去三大至尊,举世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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