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庄静蓉的伤,陆子风在云疆逗留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每日亲自给庄静蓉换药,庄静蓉的伤接近大腿根部,起初很有些不好意思,到了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陆子风的祖传秘方果然非同寻常,抹上去第三天,伤口完全愈合,只剩下一道红印,到了第六天,褪去一层皮,已经基本接近周围的肤色了。
伤口一好,陆子风就要离开,庄静蓉也没有了强留的借口。
可是,从内心来讲,她真的不想陆子风走。
因为,习惯了。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人之于很多人和事,都因习惯二字,比如说夫妻,彼此习惯了彼此,如果某人离开一段时日,另一个比如会不习惯;再比如喝酒抽烟,真的是瘾么?也可以归结为一种习惯,抽烟喝酒的习惯。
心理给了暗示,生理产生共鸣,就成了瘾。
陆子风先给木清楠打了一个电话,归还劳斯莱斯,木清楠听说陆子风要走,坚持亲自送他去机场。
接着,陆子风去跟庄聚贤道别,庄聚贤拉着陆子风的手说:“小秦,其他话就不多说了,有空去做客,一切费用记在老头子我头上。”
陆子风笑了笑,同庄聚贤握手道别。
庄青牛道:“又没机会跟你切磋了?”
陆子风看着庄青牛的眼神,又瞅瞅他的身段,怎么也无法将他跟那晚神秘的蝙蝠侠联系起来。
但是,说话的语气很像。
陆子风突然启动,一拳打出,庄青牛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拳锋距离庄青牛腹部不过一公分的时候,陆子风收回了拳头,摇摇头,道:“切磋完毕。”
庄青牛咽了口唾沫,不知道陆子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子风通过刚才的突然袭击,已经证实,庄青牛不是那个神秘人。
……
在酒店门口,陆子风上了木清楠的劳斯莱斯幻影,木清楠亲自驾车,陆子风很久没见他本人,这次见面,总感觉有些陌生。
摘掉近视眼镜,脱掉一丝不苟的正装,木清楠显得阳光帅气,又有些野性和不羁。
看到陆子风一直盯着自己,木清楠摸了摸脸蛋,道:“怎么,有什么不同么?”
“有,整个人气质都不同。”
“呵呵,那是好还是不好呢?”
“说不上来。”
“什么意思?”
“感觉你少了那么点人味儿。”
“靠!”木清楠摇头笑了笑,驱车缓行,“你不问问你的黄金?”
“问什么,我还怕你把它吃了。”
“你真是信任我啊!我已经全部变了现,给你在瑞士银行开了户头,全部存在里面。”
“好。”
“嗯?你也不问问多少钱?”
陆子风道:“该你拿的佣金你拿,剩下的就是我的。”
“哈哈哈,陆子风啊,你不当商人真是个损失,像你这种不斤斤计较的,准能成大事。”
“那好,你说说,一共多少钱?”
“不多不少,五亿美元。”
“嗯,差不多。”
“什么意思?你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陆子风耸了耸肩:“我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钱多到一定程度,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也对,可是能够生出这种感叹的,只有一种人。”
“哪种人?”
“装逼的人。”
“靠!”
全国各地大都市都是车满为患,高峰期,开车没有步行来得快,劳斯莱斯幻影一寸寸向前挪动,木清楠摇摇头,道:“早知道用直升机送你,我们总部天台就可以起降,我有空中使用权。”
“不着急,下次吧。”
……
杨颖摸清了云大的校门,已经达到了这次出行的目的,昨晚虎口脱险,她心有余悸,所以买了今天的火车票,准备回家。
时值七月,学生潮还没过去,旅游潮又刚刚开始,古城火车站人山人海,火车站方面在候车室外划了一片专门的候车区域。
因为是当天买票,杨颖只买到一趟临客,还是站票,她根据指示,找到了候车的位置,就在售票厅对面的广场上。
寻找到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杨颖取下双肩包,放在地上当作凳子坐,然后取出一瓶饮料,喝了一口,脑海里又浮现出陆子风的面孔。
“难道我真认错人了?”杨颖喃喃自语。
木清楠的劳斯莱斯幻影跟随车流,来到火车站对面的路上,这里严重拥堵,寸步难行!
旁边一辆面包停下,车门一开,七个身着黑色劲装、戴着黑色头套、手持砍刀的人冲进了火车站候车区,路人、旅客看到这么一队人,都以为是哪家电影公司在取景拍戏,很多人还掏出手机拍照。
杨颖也看到了这么一队黑衣人,拿出爸爸奖励的爱疯,拍起了照片。
两个巡警拦住了这队人,一个捕快道:“你们是……”
话没说完,排在队尾、头戴黑巾的女子挥舞双刀,砍向问话的捕快,捕快没有防备,一刀砍在了脖子上,血喷了黑衣女子一头一脸,眼看着是不行了。
另一名巡警马上掏枪,腰间配备的是警用左轮,装的还是橡胶弹,因为紧张,刚刚拔出枪,手臂一痛,却看到了自己握枪的右手掉在了地上。
“啊——”捕快一声痛呼,然后,被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砍得血肉模糊。
旅客们惊呆了,这是演戏么?
一时间狼奔豕突。
杨颖吓傻了,她暗自叫苦,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次独自出门,就能遇上这么多的事儿,她很聪明,扔了旅行包,尽往人少的地方跑。
杨颖看到一个双刀女子,小巧玲珑,却是血染黑衣,她的年龄应该没有自己大,可是她却像一个屠戮生命的幽灵,她的双眼毫无怜悯,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已经盯上了杨颖。
杨颖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想要感化女歹徒,女歹徒立刻丢下众人,朝杨颖追来。
……
“好像出事了。”劳斯莱斯内,木清楠对陆子风说。
陆子风点点头:“是已经出事了。”
二人的视野中,一个浑身包裹在黑布中,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歹徒在汽车上腾挪,身上血迹斑斑,如同杀神附体。
数百车主惊慌失措,被这么一个人吓得弃车而逃,有一个仁兄,坐在丰田车里,也许是因为紧张,死活解不开安全带,终于被“猎人”发现了。
持刀歹徒跳上引擎盖,抡刀砸在前挡玻璃上,钢化玻璃顿时龟裂,再来一下,刀劈进了玻璃,砍在车主的肩头。
“啊——”车主叫得凄惨,立马晕厥。
类似的场景在整个火车站处处上演,歹徒们眼睛很亮,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专挑老弱妇孺,他们也明白自己是亡命之徒,生命终结便在今日,所以,抱着“多杀一个赚一个”的心理,肆无忌惮,恣意杀戮。
木清楠皱眉:“什么情况?”
陆子风已经推门下车,道:“不管什么情况,必须制止。”说着,他跳上车顶,朝着那个在车顶上跳来跳去的歹徒奔去。
车内,木清楠握紧了拳头,指缝见骨刃伸出,又自行缩回,他咬着牙,今日大庭广众,出手便会暴露,暴露便再无宁日,反复斗争,终于,他推开车门,朝候车厅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