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学放下毛巾,坐在床边抓起林晓婉的一只手时,陆子风才推开门,三个人走了进去。
看到陆子风进来,刘学喜出望外,拉住陆子风的手,道:“老大,你可来了,快看看小婉的情况。”
陆子风点点头,坐到床边,翻看了林晓婉的瞳孔,摸了她的颧骨,锁骨,然后开始把脉。
刘学的目光在姜雪晴脸上稍作停留,然后紧张的关注陆子风的诊查。
赵亚军道:“禁忌品剂量过大,侵害了中枢神经,病人看上去没有明显的伤势,可就是醒不过来。人类的大脑非常神秘,神经受损,根本无从诊查,何谈救治?”
半晌,陆子风放开手,道:“刘学,小婉的家人通知了没有?”
“什么意思?难道小婉她……”刘学一脸戚然道。
“不要胡思乱想,她不会有事!”
“老大,你能救她?”刘学一脸狂喜。
赵亚军摇摇头道:“小秦,你这么有自信。”
陆子风笑了笑:“赵院长,我可不是在抢你的饭碗哦,这是我没过门的弟妹,否则我才不管。”
赵亚军失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么会怪你,不过要是你真要从医,我的饭碗真怕是要砸了。”
陆子风道:“你们出去吧,刘学留下。”
“哥……”
“哦对了,刘学,她叫姜雪晴,我妹子,已经通过了国考,报的就是外交部。”
刘学点点头,算是记在了心里。这会,其实他心里很乱,未必记得住。
赵亚军对陆子风很好奇,可是这次陆子风不让他呆在现场,有些失望的出去了,姜雪晴跟着走了出去,在楼道里有些无所事事。
赵亚军看了会姜雪晴,道:“你跟小秦什么关系?”
这位大叔问得太直白,姜雪晴的脸都红了,她道:“我们是老乡,他一直很照顾我,我叫他哥。”
赵亚军摇摇头,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留下一句话:“他的妹子很多。”
……
病房中,林晓婉穿着单薄的病人服,没穿内、衣裤,依着陆子风的要求,刘学将林晓婉扶着坐起来。
在动手之前,陆子风道:“刘学,你的问题严不严重?”
“我爸说不严重。”
“那就好,效长呢?”
“他在戒毒所,不好说。”
陆子风点点头:“兄弟一场,我会帮你们。”
“老大……”刘学不由一阵哽咽。
“别像个娘们,我可警告你,你必须对人家小婉负责。”
刘学道:“只要她接受我,我绝对负责到底。”
“嗯,我用针灸和内力帮她修复筋脉,你在一旁协助。”
说着,陆子风单掌印在林晓婉的后背,吐出一股雄浑的内息,林晓婉如遭重击,喷出一口粘稠的黑血。
陆子风一开始,就吓了刘学一跳,看到林晓婉吐血,刘学心疼坏了,眼巴巴看着陆子风。
陆子风哭笑不得:“瞧你那点出息,你看看血的颜色,不吐出来,人能好?”
刘学知道这个理,却过不去那个坎,道:“你轻点。”
“滚蛋!”
说话间,陆子风手上金芒闪现,围着林晓婉转了一圈,却是久违了的六脉神针,他要用金针刺穴,度入内息,激发生机,修复筋脉。
看到陆子风围着林晓婉转了一圈又一圈,额头见汗,刘学抿着嘴不说话,心中却满是感激。
半晌,陆子风跳下床,刘学很有眼力的递上毛巾,然后扶着林晓婉躺下。
陆子风笑了笑,擦了把手,再次坐在床边为林晓婉把脉,片刻后微微点头,道:“没事了,应该很快会醒过来,你等着让她第一眼看到你。”
“真的!”
“老大何曾骗过你?走啦,不妨碍你。”
步出房间,陆子风深深吸了口气,刚才动用六脉神针,耗费了不少内息,这会有些发虚,看到姜雪晴,他招招手,姜雪晴马上过来,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姜雪晴俏脸马上火烧一般,嗔怪道:“哥……”
陆子风道:“我很累,扶我一下。”
“去哪儿?”
“去找赵院长。”
走了没几步,陆子风就恢复了一些,走路有力许多,拿开了搭在姜雪晴肩膀上的手臂,姜雪晴笑了笑,却难掩失落。
殊不知远处一个俏丽的身影一直默默注视着,咬牙切齿,大骂淫贼。
陆子风见到赵亚军,赵亚军自然要问林晓婉的事,陆子风道:“等等再看。”
赵亚军很有兴趣:“看你胸有成竹,莫非她很快会醒?”
“如无意外,应该是。”
“小秦,你的医术啧啧啧……”
“赵院长,过奖了,我想了解一下效总经理的情况。”
赵亚军“哦”了一声,道:“效总经理是老年常见病,恐怕难以治愈,要不你试试。”
陆子风道:“第一次发病,我刚好在场,要说治好,我还真没把握,不过,设法让它不要恶化吧!”
“走,去看看首长。”
“走。”
两人走出来,陆子风看到姜雪晴还跟着,道:“我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嗳。”姜雪晴用小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看,蹦蹦跳跳走了。
看着姜雪晴青春靓丽的背影,赵亚军道:“年轻真好啊!”
陆子风笑了笑:“赵院长,这种思想要不得,你身边整天都是青春靓丽的小护士,你可要守住底线,不敢搞潜规则。”
“去去去,我是有道德的人。”
两个人有说有笑走进了效空军的病房,看到上官卿云正在给效空军说笑话,可是,效空军一直无动于衷。
也难怪,年过花甲的老人,虽然身居高位,仅有的两个儿子却比拼着不争气,让他觉得了无生趣。
“首长,小秦来看你了。”赵亚军上前道。
陆子风看着效空军,戴着大口罩的他手掌微抬,道:“来啦,坐。”
“效伯伯,你要保重啊!”
一句话让效空军几乎要潸然泪下,他摇摇头:“人生最大的失败莫过于此。”
“您也不要太过萦怀,儿孙自有儿孙福,效长戒了毒,只要走正路,还是一个大好青年。”
“我的儿子居然吸毒,居然贪赃枉法,这不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么?”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效空军昏黄的眼中顿时精光一闪,何曾有人敢于当面诋毁他,含沙射影都不行。可是很快,又变得怏怏不快道:“小秦说的好,我不过也是一个庸人而已。”
“爸,陆子风不是说你……”上官卿云忙着解释。
效空军摇摇头:“庸人就是庸人,我这个庸人再难过自责,也不能让儿子戒除毒瘾,所以,我应该积极的面对生活,让我这个老子给儿子赎罪。”
“哪儿有那么严重!”陆子风笑道:“效伯伯,效长是我兄弟,我们不会不管他。”
“患难见真情啊,效长眼睛瞎了,居然跟徐家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小崽子称兄道弟!”
陆子风道:“效伯伯,我给你看看病。”
“嗯,好,好。”
摘下口罩,半边脸蛋彻底掉了下来,陆子风用手略微触摸,又给效空军戴回了口罩,道:“容我跟赵院长商量一下。”
“就在这里商量,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陆子风朝上官卿云看了看,上官卿云微微点头。
陆子风道:“赵院长,你说说前期的治疗情况。”
“嗯。”赵亚军沉吟片刻,道:“根据检查,首长不止是中风留下的后遗症,还有脑梗现象。我们针对这两种病症,采取了一些保守治疗,收效甚微。”
陆子风沉吟片刻,道:“治疗思路没有问题,效伯伯日理万机,要想病好得快,就要放下一切包袱,包括工作,包括家庭。”
赵亚军应和道:“没错,没错。”
“我可以试着给你扎几针,不能保证绝对有效,但病情不会恶化。”陆子风看着效空军,道:“不会很痛,效伯伯愿不愿意。”
“哈哈,我还会怕痛,没事,你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我就不信还能更糟。”
陆子风也不解开大口罩,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指缝中已经凭空多出三根银针,银针细如发丝,穿过口罩,进入效空军脸庞上相应穴位。
效空军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只感到热热麻麻的,很舒服,很熨帖。
陆子风行针约莫十分钟,就起了针,道:“效伯伯,今天先到这里,一个星期之后,我再过来。”
赵亚军一把拉住陆子风,道:“小秦,你这一插手,医院方面怎么用药啊?”
“只用增加营养提高免疫力的药物,其它的暂时停用。”
“那我可依你了。”赵亚军说这话,目光却盯着效空军,他是让效空军表态。
效空军道:“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小秦了。”说着,他朝陆子风招招手:“你们出去,我跟小秦私底下说几句话。”
上官卿云和赵亚军离开后,效空军拉着陆子风的手,道:“小秦,效长那里,你看这帮衬帮衬。”
“我明白,不用您说,我都会那么做,我始终还当他是我兄弟。”
效空军点点头:“你去吧,我累了。”
服侍效空军躺下,陆子风这才走出病房,迎面碰上了方晴,陆子风问道:“你好啊!”
方晴冷冷一笑:“你怎么样?”
“我……我还行吧,对了,有事先走了。”
“你……”看到陆子风扭头就走,方晴气得直跺脚。
没走几步,就接到上官卿云的电话,明确了他的方位,上官卿云很快就跟了过来。
“跟我走。”上官卿云越过陆子风的身体,在前面说到。
“去哪儿啊!”陆子风不得已跟上,问道。
上官卿云道:“去戒毒所看看效长,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