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
只是一个晚上,这里早已不复昨夜的一片狼藉。
这里已经是中菁会旗下的产业,不过,暂时由竹联帮照应着。
而前任老板陈万龙那华贵奢靡的卧房已经被陆子风暂居,只是里面曾经用过的东西都被更换一新,除了那个镀金的马桶。
在一张黄花梨打造的华夏古典牙床之上,陆子风轻轻推开压在胸口的那个脑袋,发现在睡梦中,小田芳子还要跟他紧紧结合在一起,不愿意放手。
两人的结合部还是一片狼藉,陆子风摇摇头,昨夜,小田芳子着实是累坏了。
伸手拿起烟盒,抽出一支阿诗玛,刚要点着,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许哥,你起来了吗?”
“哦,什么事?”
“我们孙帮主让我给你说一声,如果你起来了,就过去一趟,他等着你共进早餐。”
“知道了。”
看着一丝不挂的小田芳子,玲珑凹凸,尤其是彼此还结合着,包容着,又是一大早,陆子风放下了没点的烟,一翻身,将小田芳子压在身下。
“干嘛,好困!”
小田芳子秀眉微蹙,嘟囔道。
“晨练啊!不打扫战场也有不打扫的好处。”说着,便动了起来。
没几下,小田芳子便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副凄凄楚楚、不堪承欢的模样,越是如此,越是能够激起男人的劲儿,不多时,房间里边传出小田芳子压抑的哼唧。
见陆子风迟迟没有下楼,孙尚香和陈祭礼一起上来叫人,孙尚香刚刚将手按到门上,就听到里面传出的一种异样的声音,孙尚香虽待字闺中,可她也是新时代的女青年啊,尤其是生活在资本主义的社会中,耳濡目染,还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天哪!那可是一个套间,声音还能传出来,可见叫的多么大声,又是多么的会叫。
顿时,孙尚香的手便僵住了,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咬着唇皮道:“祭礼哥,咱们下去等吧!”
陈祭礼摇头苦笑:“也好!”
孙尚香气呼呼的摇头道:“什么人啊,精神真够大的!霓虹女人就是需索无度!”
“尚香!”陈祭礼不大高兴。
孙尚香转身叉腰,一副娇蛮女的姿态:“祭礼哥,我知道你暗恋人家,可是都这样了,你还要维护那个霓虹女人吗?”
陈祭礼一脸失落:“尚香,你还小,你不明白的,我是真心喜欢芳子,真正的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拥有他,看到他幸福,你就觉得快乐。”
“啊,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情圣?”孙尚香冷笑。
“臭丫头!”陈祭礼笑骂。
孙尚香咬牙切齿:“我的爱情观恰恰跟你相反,凡是我喜欢的人,我绝对不能跟其他人分享,我要抢过来,独占他!”
陈祭礼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知何时,房里的各种声音都低了下去,门一开,洗漱一新的陆子风走了出来,看到楼梯半中腰的两人,他笑了笑道:“让二位久等了。”
陈祭礼很有礼貌道:“秦先生,没事,刚刚一会。”
孙尚香却是俏脸一红,随后冷冷瞪了陆子风一眼。
陆子风顿时有些奇怪,自己好像没得罪这个公主啊!
三个人一起往下走,陈祭礼道:“要不要等芳子一起?”
陆子风摇头道:“她累坏了,让她歇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子风没觉着什么,陈祭礼只是心中一阵苦涩,孙尚香却在心中大骂陆子风无耻。
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在天上人间的自助餐厅,一张八仙桌旁,蒋国明、孙国政各占一面,正襟危坐,二人面前都摆着盘碟刀叉筷子,桌面上还放着一套餐具。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二人。
突然,孙国政噗嗤一笑,看着对面的蒋国明道:“老蒋,我真没想到……”
“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咱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那是你心高气傲,看不起人,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你们四海黄、赌、毒还有军火,什么都沾,我实在羞于同你们为伍。”
蒋国明冷笑道:“那现在又为什么?”
孙国政道:“那是因为你变好了。”
“哈哈哈,我的好坏还需要你的认可吗?”
孙国政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既然你有心向善,我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需要你接受。”
“哈哈哈……”孙国政笑了两声,看到陆子风正迈步而来,后面跟着陈祭礼和女儿孙尚香。
“小秦来了,赶紧过来坐,我和老蒋等你很久了。”
陆子风笑道:“岂敢岂敢,两位大佬都聊些什么呢?”
孙国政道:“不急,边吃边说,来人,上早点。”
等到面前摆满了各种特色早点后,孙国政端起面前的牛奶道:“来,早上不便饮酒,老蒋,我们就以奶代酒,敬小秦一杯,略尽地主之谊。”
“客气了!”陆子风浅浅喝了一口,道:“不知道两位大佬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大事?”
“老蒋你先说。”孙国政道。
蒋国明有些不忿,我自己不会说,弄得你好像才是唯一的地主。
“呵呵,小秦兄弟,我昨夜就跟内政部的朋友联系了一下,你的中菁会很快就会审批通过。”
陆子风眼睛一亮:“那太感谢老哥了。”
孙国政笑道:“小秦,还有一件大事,昨晚你不是说要对付何易,今天何进给我打了电话,他要带着何易,负荆请罪。”
“哦?”想起黑熊的惨死,陆子风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
一刹那,陆子风的眼里迸射出慑人的寒光,就连叱咤风云的两位黑道大佬都受不住这股冷意,全都选择了缄口不言。
陆子风冷冷一笑:“负荆请罪?他想得美!”
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牛奶,手上微微用力,先是嘎巴一声,随后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孙国政和蒋国明的瞠目结舌中,一缕晶莹的玻璃碎屑从陆子风的掌心落下。
若是换做其他人,说出那种话,蒋、孙二人必定认为那是大言不惭,那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陆子风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却觉得的是理所应当。
二人对望了一样,露出一抹苦笑,看来这次老何是要倒霉了,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半晌,孙国政清了清嗓子,道:“小秦,你跟信义社的恩怨我们已经有所了解,这个人死不能复生,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
看到陆子风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瞳,孙国政感觉自己嗓子很干,干得说不下去。
蒋国明接过话头:“小秦,老孙说的不错,不如听听何进开出什么也的条件?”
“什么样的条件也换不回黑熊的命,是我欠他的。”
“话是没错,可是即便你亲手杀了何易,那又如何,你是泄了一时之愤,可是,这于他的家人又有什么益处?”
陆子风一直盯着蒋国明,说到最后,蒋国明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好,既然两位老哥都这么说,我就去会会他们父子。”
孙国政道:“不只是你,我们一起。”
中山路何记,信义社总堂。
何易被绳子反剪着双臂,上身微躬,旁边立着父亲,二人翘首以盼。何进刚刚接到孙国政的电话,他们已经在前来的路上。
不多时,三辆豪车徐徐停在了何记的门口,第一辆布加迪威航,小田芳子的座驾,这辆车就坐着她同陆子风,第二辆是加长劳斯莱斯,为蒋国明的座驾,后面跟着一辆加长林肯,孙国政的车。
同来的还有陈祭礼、孙尚香以及蒋国明的一个保镖狄云。
几辆车这么一停,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何进马上派出自己的手下对这些市民“好言相劝”,很快,那些人便作鸟兽散。
何易虽然被绑缚着,可是当看到素未谋面的小田芳子时,眼睛再也挪不开了,她的胸倒是一般般,不过腰够细,屁股够大,最难得的是,她长着一张酷似霓虹艾薇女星的脸庞。
当看到小田芳子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陆子风旁边的时候,何易的心头简直在流血,靠,又一棵大白菜被猪拱啦!
陆子风早已看到何进父子,但是他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的同小田芳子朝屋里走去,刚要打招呼的何进看到陆子风的冷脸,生生打住,他是信义社的老大,他还要尊严,要脸,他还有节操。
于是何进朝着后面的孙国政蒋国明抱起了拳头:“两位老哥,真是感激不尽啊!”
这三位昔日水火不容的黑道枭雄这一刻居然出奇的和睦,蒋、孙二人一左一右拍着何进的双肩,却是没说什么。
然而,何进从这看似简单的一拍中,已经预感到今天的事情绝难善了。他的心不由一沉。
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他还看出一个问题,似乎孙、蒋二人有点唯陆子风马首是瞻的模样,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要趁火打劫?
怀着忐忑的心情,拉着被绑缚的儿子,一伙人来到了地下,信义社名副其实的总堂。
今天,信义社的所有高层济济一堂,本来都坐在了靠背椅子上,可是看到孙国政、蒋国明和何进一起走了进来,他们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虽然自己在社团中地位显赫,可是跟人家一帮之主比起来,还有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所有人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陆子风,但是都被小田芳子的风采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