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柰子可能还沉浸在之前的震惊当中,还没反应过来,而疤面的表情,也只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过了半晌,疤面才艰难的对着陆子风竖起大拇指,艰涩的笑道:“兄弟,了不起。”
“那么,你身后的那把椅子是该换人了?”
“兄弟,我请你来本就是想讨论合作的事宜。”疤面笑得很尴尬,却很诚恳。
“我知道,可是你已经错过了机会。”陆子风笑得有点邪气。
“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还有我,还有老管家,还有……”疤面有点口不择言。
“好大喜功,刚愎自用,固步自封,引狼入室……”老管家低沉浑厚的嗓音说着一连串的成语,不但发音很准,而且用得贴切,让陆子风都自愧不如。
不过,西瓦德脚步动了,随着他的声音:“小主人,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他骤然发力,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地面抖了一下,而各人面前的气场也扭动了一下。
下一步,他已跨到了陆子风一米之内,接着就毫不犹豫的轰出一拳。
而此刻,陆子风和库柰子还纠缠在一起,而老西瓦德目标就是他们两人。
库柰子秀眸再次惊恐的睁大,老管家的攻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除了速度和力量,因为她甚至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尖啸。
而陆子风突然心有所感,他突然想到,老西瓦德似乎在使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将自己的战力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地步,那么……
于是,陆子风看着那一拳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看着如电而来的一拳,首当其冲的库奈子立刻感到呼吸一窒,满头秀发在强大的气机下被吹扯成水平状态,在旁观者眼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疤面和库奈子知道,他们有着深深的同感,这个层次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他们根本无法参与,甚至连观看的级别都不够。
库奈子一双眼睛瞪到了极限,除了惊恐还有无助和绝望,她的眸中甚至已经泛出死气。
陆子风大喝一声,举拳迎上。
库奈子瞬间感觉自己能动了,应该是陆子风的攻击将气场平衡了一些。她不及细想,连滚带爬逃开这片绝域,选择和疤面待在了一起。
而躺倒在地的二十个青年也在这时抬起头来,看到两拳撞在一起。
天地间一片死寂,时间似乎也为之稍停,两人的拳就这样胶着在一起。
数秒后,房中所有的玻璃器具全部爆成碎片,所有人的心脏都感觉是被大锤狠狠锤了一记。
精英会的全体成员齐齐面色一变,然后昏死过去,而库奈子和疤面几乎同时面上一红,然后又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陆子风有一种感觉,就如同他自己高速奔跑中,迎面撞上一辆飞驰的列车,顿时,他面容有几分扭曲,又浮起一片黑气,而他看到西瓦德也在微微颤抖,似乎坚持的异常痛苦。
陆子风大吼一声,二人骤然分开,陆子风再次握拳,回收然后直击,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西瓦德几乎站立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接着便看到陆子风再次攻过来的拳头,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巧,速度和力量,似乎平平无奇,可是西瓦德面色凝重之极,犹豫再三,才无奈绝望颤颤巍巍接住这一拳。
几声轻微的咔吧声,此刻是如此的振聋发聩,库柰子和疤面再喷一口血,再看老管家,只见他回复了老态,而右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有一道血线顺着小臂,最终从拳尾不甘滴落。
他落寞的笑了笑,目光也变得浑浊不堪,他朝向疤面站立的地方,说了句:“西瓦德老了,请小主人允许我回老家吧!”
“这……”
疤面刚要说话,一口血逆流而上,几乎冲口而出,他赶紧拼命压下,结果一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老西瓦德走了几步,在就要步出门口的一刹那,他停了下来,但没转身,依旧落寞的声音响起:“谢谢你手下留情,唉,我老了,真是遗憾哪,要是早几年,人生难得一敌手。”
西瓦德声线苍凉,脚步蹒跚,却依然坚定。
疤面想去追老管家,可是刚迈了半步,就一个踉跄,几乎跌倒,而扶住他的却是库柰子。
陆子风看着老管家离去的方向,又听到几句他临别赠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口浪尖,好自为之。”
陆子风面上黑气渐渐散去,双瞳再次焕发神采,他淡淡一笑,目光依旧深邃,意味难明。
……
二十个黑衣人依然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陆子风怔然望着通道口,老管家西瓦德消失的方向,他在思索西瓦德最后几句赠言的含义。
库柰子竟然和疤面互相搀扶着,库柰子饱胀的胸脯毫不犹豫抵住他的大臂,这样令人喷血的场面如果是在一小时前发生,那么疤面都不知会欣喜若狂成什么样子。
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时间似乎也停止了下来,气氛凝重的犹如实质。
疤面的心中除了悔恨还是悔恨,他现在明白老管家那句话的含义——引狼入室。自己那是鬼迷心窍,把陆子风和库柰子劫了回来,现在自己倒成了鱼肉,成了待宰的羔羊。
作为真切观战的两位观众之一,震撼于陆子风非人的速度和力量,他现在连一战的勇气也欠奉,甚至要望一望陆子风,都要莫大的勇气。
“完了,社团完了,疤面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一切都源自一个错误的决定。”
刚愎自用,这还是老管家的评价。
疤面不由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住,不过,到如今,他身体的几乎所有重量全部承托在库柰子身上,她居然没有任何吃力的样子,现在看来,不要说许子陵,就是一个库柰子,也不是他自己能够轻易拿下的。
“呃哼!”陆子风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二人,脸上凝着笑意,问道:“二位亲热够了没?”
库柰子看进陆子风深邃的眼中,那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甚至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库柰子感觉到自己念头的可怕,不由自主放开了扶持住疤面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库柰子瞪着惊恐的大眼,问道。
“我是陆子风。”
“不,你不是人,哦不对,以你的力量和速度,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陆子风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神或者是圣。”
“是吗?”陆子风身影一闪,已接住疤面倒下的身体,他笑道:“兄弟,咱们现在可以谈谈下一步合作的整个细节。”
疤面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手下,颓然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陆子风便光身走下床来,他走到床头那一整面墙的大镜子前,看到里面的那个身影,目光深邃,皮肤白皙,没有一点瑕疵,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是对人体美学最好的诠释,包括双腿中央的那个狰狞的部分。
他从镜子里还能看到背后的床上,那具诱人的躯体,那也是寸缕未着的,凌乱的发丝遮盖着半边脸蛋,她还在沉睡,说明昨夜并不平静。
这是疤面以前的房间,在长宽各有三米的床上,陆子风让库柰子在高峰和低谷间来回跌宕了无数次,而他依旧如同在从事一项精准的工作一般,以相同的频度、深度和力度,无情又无休止的征伐……
早餐时,陆子风正襟危坐,他不知从哪弄了一套黑色微领衬衣,面前餐桌上摆着三份丰盛的早餐,而餐桌对面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垂头丧气的疤面,一个是无精打采、眼袋极重的库柰子。
陆子风用刀叉切了一大块四成熟的牛肉,塞入口中,然后对疤面道:“精英会的人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大碍。”疤面不明所以的答道。
“好,我们去霓虹。”
“什么?我们?”
“你们以后都跟我吧。”
“啊……”
库柰子道:“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到了再说。”
陆子风还不想回国,伤口尚未抚平,伤痛尚未忘却,需要自我放逐,这也是忘却痛苦的一种方式,找点女人找点事儿。
现在的他不想见到任何一个熟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尽管掩饰得很好很好。
前往霓虹,就是为库柰子“争取自由”。
是日,一行二十几人,身着统一黑衣黑裤,登上了一架开往霓虹的波音747飞机。
陆子风、库奈子、疤面三人自然是占据了头等仓的席位,其他人也都聚在经济舱的角落里,形成一片特有的色彩。
从这一刻开始,阿卖力肯,就剩下四大黑手党了。
见到这样一群人登机的时候,机长和乘务员是很沉重的,因为他们的衣着已充分说明他们属于一个社团,这些人要是劫机怎么办,这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情。
“不过那个最有派的目光很和善,倒不象是什么坏人!而且似乎他还是他们的头,既然头不是坏人,那么他领导的社团也坏不到哪去吧!”
这就是其中一个空乘小姐的逻辑,而且那位颇有韵味的女机长还认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