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际先是泛起一片鱼肚白,下一刻,一轮红日从无边无际云海之中喷薄而出,天地之间,顿时红光万丈。
新的一天总算来了。
尽管是一身酸痛,可是睡的是那样的满足。
也许是晨光刺眼,库奈子慵懒而又恋恋不舍地坐起身来,她下意识的用一只纤手挡着那旭日阳光,心头思绪万千。
原来能够如此的安心入眠是多么的幸福、轻松和惬意,可是,哪怕就是在前一天,这种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奢望和遥不可及。
望着怔怔出神的库奈子,恰好一缕晨曦照在她明净白晰的脸庞上,映射出淡淡的光辉,一时间竟也明艳不可方物。
陆子风有了明显的反应,库奈子也已有所察觉,只是她白晰的脸庞上先是错愕,继而羞红,她声如蚊呐:“你行吗?”
陆子风没有回答,也没有表情,却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的手已毫不犹豫伸进库奈子的小衣内。
库奈子娇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变得紧绷,再次伏在陆子风的身上。
库奈子一声痛呼,双手抓住了能够抓到的一切,牙齿深深地咬着下唇,明澈的眸中有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陆子风此刻早已忘乎所以,只顾一味冲刺,似乎面前身下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他宣泄的一个靶子。
这一切来得没有丝毫缘由,也许他在转嫁痛苦,文清的死对他的伤依旧很深。
陆子风的动作完全没有一丝技巧可言,甚至可以用精准来定义,他保持着相同频度、深度和力度,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地冲撞着,如同一个榨油的机器。
尽管如此,库奈子也攀上了数次巅峰,此刻早已麻木,可是作为一个以感觉敏锐著称的资深杀手,她觉得陆子风与其说是在造爱,还不如说是在“作业”更合适。
此刻的库奈子,一头秀发凌乱不堪,双眼中雾气蒸腾。
一场鏖战过后,似乎太阳已到了头顶。
库奈子也不管光着身子,拖动不堪风雨的身体,将头枕在陆子风的胸口,颤抖着伸手摸了摸陆子风的脸,哀婉欲绝道:“你恨我?”
“为什么?”陆子风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不知道!”这一次库奈子的声音也冷了许多……
一条荒无人烟的路,路的尽头有林立的高层建筑和隐约的喧嚣。
金乌西坠,将两个影子拉得很长,而两个影子之间似乎也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天,很快天就要黑透,而前方的路还很远很长。
陆子风默默的走着,库柰子默默的跟着,两人之间始终保持十几米的距离。
此刻,他们身上都是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但这些却掩盖不住两人的气质和魅力,当然,此时此地也无人欣赏得到了。
二人就像苦行僧一般,靠一双脚,艰难的向前方的城市走去。
陆子风本来伤口已经愈合,可是因为那忘乎所以或者说不计后果的疯狂,伤口再次开裂,现在每走上一步,他都要龇牙咧嘴,吸一口凉气。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以他非人的体质,只要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完全能够完全恢复,如果用上自己配制的金疮药,甚至连疤痕都可能不会留下。
后面跟着的库柰子虽非初经人道,但陆子风的粗野和暴戾也让她刻骨铭心了,纵是她毅力惊人,现在也是举步维艰。
她跟着陆子风已经走了十几公里,还坚持跟着,这让陆子风不由对她高看一线。
其实陆子风也很苦恼,怎么这条路上就没有一辆顺风车。
又走了几步,陆子风扶着腰停了下来,前面的城市已经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了。
库柰子突然也停了下来,似乎身前短短的一段距离是不可逾越的。
陆子风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库柰子知道陆子风没有看他,还是将头偏向一侧,抿着嘴唇,答道:“我,不知道。”
其实,同样的对白,他们这一天已经重复了不下十次。
一阵风突兀的吹过,陆子风有些落寞的摇摇头,轻叹一声:“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此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所以前方灯火辉煌的都市分外醒目。
二人又默默走了一段,突然,迎面开来了很多机车,旋即将二人围住,无数刺目的车灯罩定他们,一时间强光与鸣笛将二人彻底淹没。
陆子风和库柰子下意识的用手挡着眼睛。
接着,所有的车灯一起熄灭,世界再次归于完全的黑暗和静寂。
随后,不知谁打开了一个车灯,光线还算柔和,车上的人是个满脸胡子的家伙,不过看起来年龄不大,他戴着墨镜,饶有深意的打量着陆子风和库柰子,然后很有些不情愿的道:“走吧,我们头要见见你。”
“你们头?”
“是!”
“霓虹人?”
“阿卖力肯人!”
不知何时,库柰子已经站到了陆子风身后,甚至已经抓住了他上衣的下摆,而且陆子风明显感觉到那只手在不停的发抖。
“你们是?”陆子风依旧问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这个外地人,我们是这个区最大的地下组织,我们的头叫疤面,哦,天哪,快跟我们走,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一个明显有着华人血统的说道。
陆子风刚要说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疤面是阿卖力肯五大黑手党之一,心狠手辣,手下众多,连我们组织的活动也倍受限制,现在你身上有伤,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她的声音一直在抖,但是陆子风的心中却是有些暖了。
只是,陆子风有些奇怪,疤面会也就罢了,他曾经在霓虹大杀四方,对库柰子的组织怎么没有印象啊。
陆子风同库奈子被带到疤面的基地后,二人的眼罩才被除掉,此时,二人前面只有一个带路的,就是那个汉语说的还不错的家伙。
一段很幽深的甬道,以深红为主要色调。两侧墙上绘着很多油画,都是本国黑手党领袖的“丰功伟绩”。
看来在意识形态奴役这一方面,每个组织都是一样的,这一点不分国界。
一路行来,看到的各种各样建筑和设施,让人不由产生一种错觉:难道自己是在一座城堡里。
很快,他的想法便得到了证实。
疤面是个四十左右的壮硕汉子,脸上一道从额头贯穿到下颚的浅浅刀疤,他穿着也很休闲,而且那灰蓝色的眼睛,深深的眼窝,典型欧洲人的肤色,还有高高的鼻梁,简直可以用帅气来形容,这和陆子风心目中动辄杀人如麻的黑道教父相去甚远。
在影视作品中的黑道首脑,那都是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喝着红酒的家伙,那些是绝对的绅士。
“亲爱的朋友,你好,欢迎光临我的深红城堡。”说着,疤面竟然给他来了一个熊抱。
这一幕令库奈子颇为诧异。她在脑海中模拟了上百种见面的场景,也没有一幅跟眼前的现实有哪怕一点点相似之处。
陆子风拍了拍疤面的后背轻笑道:“果然是城堡,不过你那种请法,我能不来吗?”
“什么?难道他们对二位无礼!”说罢疤面目光一凛,给陆子风带路的那位立刻低下了头,显得非常谦恭,甚至还在瑟瑟发抖。
陆子风心中暗叹:此人看来积威很深,他的手下都如此怕他。他微微一笑道:“那倒没有,不过不知道疤面老大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呢?”
疤面冷哼一声:“没有就好。”接着他看着陆子风道:“我找老弟来,当然有要事相商。”
“原来如此,可是老大,你看我们二人蓬头垢面,是不是容我们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吃点东西,之后再谈。”
“又是我怠慢了,看来是我们这里很久没有客人,都忘了招待了,别客气,我是混血,你看我的普通话,那可不是盖得,我这就安排。”
此时,疤面看着陆子风的目光很有些猥琐:“不过二位是一起呢,还是?”
“当然是一起。”陆子风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库柰子抢了先。
“哈哈哈,自古美女爱英雄,老弟艳福匪浅,羡煞旁人。”疤面笑着离去,而二人自然有人安排。
片刻后,二人被带到一个奢华中透着厚重的套房里,除了客厅和卧房,还有一个令人瞠目的洗手间,酒柜是必不可少的。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质的,外表被漆成酒红色,所有的家用电器也以红色为主,甚至连窗帘和便盆浴缸都是红色。
看来是恰如其名,一切都与这红有关。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陆子风想着。
“混社会真不简单,个个都要掌握一门外语。”
“这个疤面很奇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的是什么药,怎么会找上我,难道他了解我的底细,还是我小有名气?”
“不过,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这里,陆子风嘴角不由微微翘起,不过这一笑没有什么温度。
这时,洗手间里传出了放水的声音,接着有一个既软又糯的声音响起:“许,你难道不一起么?”
陆子风没有多说,扯掉破衣烂衫,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