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霆点点头:“他的名声很不好,成立了一个皮包公司,利用我的影响,拿下了一个个工程,然后转包出去,从中牟利,却不在乎工程的质量。”
“还有呢?”
“起初,我认为他只是着急赚取第一桶金,所以,虽然觉察了,却是听之任之,可是没想到,他根本就是贪得无厌,对这种不劳而获的赚钱方式乐此不疲。为了拿到工程,他不惜用金钱美女铺路,交到了一帮狐朋狗友,将南安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还有呢?”
“他的私生活很混乱,这一点我不想说,你应该有所耳闻。”
景凤摇摇头:“是我不好,我没有教育好他!”
孟伟霆握着妻子的肩头,柔声道:“凤儿,这怎么能怪你呢?他都那么大了……”
景凤一把推开孟伟霆的手:“怎么不是我?养不教父之过,可他没有父亲,没有教育好他,当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说着,景凤捂着脸,蹲在原地失声痛哭起来。
孟伟霆奇怪于景凤的反应,默默地拍着她颤抖的肩头:“凤儿,你怎么了?”
景凤抬起一双泪眼:“伟霆,原来向伦恨我,他在心底一直恨我。”
“为什么?”
“他说他爸爸的死跟我有关。”
孟伟霆深深吸了口气摇头道:“他怎么会那么想?要找个机会好好开解他呀!”
景凤摇头:“我似乎也不认识这个儿子了,一直以来,他在咱们面前表现出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还有他想娶小雪的事儿……”
孟伟霆一摆手:“别说了,我就说这小子看我时,目光总透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原来那是恨。我怎么可以将女儿嫁给一个心理阴暗的男人。”
景凤抓着孟伟霆的手:“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呀!伟霆,你要帮帮他。”
孟伟霆冷冷一笑:“放心吧,现在他还不需要帮,而且比任何人活得都要滋润,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
白向伦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佣人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那里,宽大的佣人服依旧束缚不住女子胸前,她就是昨夜跟白向伦在车里震的那一位。
“少爷……唔……”白向伦十分霸道,直接将女子压在了侧墙上,一张嘴便拱向女子……
女子一下子便酥了,倒在白向伦怀中,星眸半闭微睁,娇喘吁吁:“不要,不要在这里。”
白向伦慢慢推开女人的双肩,将沾了些雨露的手在她丝袜上擦了擦,还不忘放到鼻端嗅了嗅,才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女人啐了一口:“讨厌。”
白向伦的神情语态迅速便冷却下来,道:“金莲,告诉我,我爸吃的什么药?”
“吃的什么药,你可真是把我难住了,是中药。”
“我能不能看看药方。”
李金莲摇摇头:“我这里哪有什么药方?只有现成的药,你要不要看看?”
“也好。”
于是,李金莲拿过一包药,白向伦打开了,将里面每一种成分拿起来闻一闻,然后又放下,很遗憾,他认识的不过一两种。
“这药是谁开的?这药又是谁煎的?”
“秦先生开的药方,雪小姐亲手煎的。”
白向伦点点头,他要弄清楚一件事,这个药方到底能不能治好孟伟霆,陆子风到底是不是一个蒙古大夫。
从每种成分里挑出一丁点,用一张纸包好,装进口袋,看了看左右无人,一把将李金莲揽入怀中,一只手直接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李金莲直接软倒在了白向伦的怀里,白向伦轻咬着李金莲玲珑剔透的耳珠,道:“不要说我来过这里,懂吗?”
“嗯!”
“晚上我再来找你。”
“嗯。”
看到白向伦慢慢远去,李金莲靠在门框上,咬着唇皮,微微喘着气,她知道白向伦是在玩弄她,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可是,人有点幻想,无可厚非吧!
白向伦上了那辆路虎,开出别墅后,总感觉里面有股淡淡的腥味,想了想,马上就释然了,还不免自傲,自己的东西居然能够保鲜二十四小时。
利用车载蓝牙电话,白向伦拨通了市医院卢主任的手机,卢主任很快就接通了,道:“是白总啊,这么晚找我有事?”
白向伦道:“卢主任,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搅你,还不是因为我继父的病吗?您已经判了他死刑,可是家人怎么会甘心,就到处打听,什么乡间名医偏方啥的,都拿来用,存着一个想法,试了总有希望,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心理安慰。”
卢主任道:“我能够理解。”
“那好,您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医院。”
“那我就再冒昧打扰一下,今天家里来了一个江湖郎中,他给我继父开了一张药方,继父已经服用了一副,我不放心,所以就将每个成分弄出来一点,带过来让您甄别一下。”
卢主任道:“哎呀,白总,你对孟总经理的感情,胜过很多亲生的父子情,真是让人感动,好,你来吧,我等你。”
……
江南省被长江一分为二,江边城市的发展远远超过内地,南安市作为省会,被建设的美轮美奂。
现代都市,夜景总是能说明一些东西。
孟雪驾驶着卡宴,戴着墨镜,披散着头发,十足一个时髦女郎。
陆子风坐在副驾,东张西望,似乎没见过世面一般,似乎是孟雪包养的小白脸。
总而言之,这车在路上还是有一定的回头率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虽然卡宴也算是不错的好车,可是,路上街头好车比比皆是,所以即便是想看好车的小伙伴们,也是目不暇接的。
尤其是在晚上,在夜幕下,很多不挂拍照的豪车被公子哥、太妹开出来,猛踩这油门,肆无忌惮,惊吓着行人。
陆子风摇摇头:“南安有些乱吧!路上没有交警吗?”
孟雪道:“交警是有的,可是他们眼睛很亮,知道哪些车能管,哪些不能管,对于不能管的,只好如同躲避瘟神一般,退避三舍。”
“这怎么行?”
“事实就是如此,到处都这样。”
一时间,陆子风也不说话了,其实想想,也的确如此,任何地方都有特权阶层,都有让人无语,让人郁闷的存在。
真正的平等从来都不曾存在。
默然无语了一阵,孟雪扫了陆子风一眼,道:“哥,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迪吧,咱们蹦迪去。”
陆子风笑了笑:“咱们去蹦迪,只怕其他人就蹦不成了。”
“呵呵,要的就是那个效果,哪个不服,可以跟姐姐我单练。”
“好,就去迪吧。”
“那就红棉,好吗?”
陆子风一摆手:“我又不知道,随便。”
卡宴一路保持着五十公里的速度,孟雪驾车的技术没的说,就算给她一架飞机,她都照开不误。
璀璨的夜灯透过车窗,映在陆子风的脸上,映在他茫然无神的眼中,如梦如幻。
腰间的手机吟唱起来,打断了陆子风的发呆,他拿起手机,看到是强志峰打来的。
接通后,问道:“志峰,怎么这么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秦总经理,明天虹彩要召开职代会,您知道吗?”
“什么,我居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我就知道是这样!虽然你的调令已经下发,可是你的工作还没有交接,你还是虹彩的一把手,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陆子风“啊”了一声,道:“什么?你是说,我的调令下来了?”
“是啊,这你也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龙阳市的驻北都办事处的主任了,许主任!”
从强志峰的语气中,陆子风听不出半点调侃的意味。
“志峰,咱们是兄弟,想说什么,不要跟我兜圈子,直说。”
强志峰道:“好,秦总经理,明天的职代会有一个重要的议题,那就是选举产生新一届大人班子。”
“这么说,我已经不是了。”
“我不这么认为,可是龙阳市公司是这么认为的,这次出席职代会的,还有市公司组织部和市纪律衙门的同志。”
“我不是提名你为副总的候选人了吗?”
“只怕有人搞小动作,不过,即便我成了副总,也是无力回天啊,秦总经理,你应该懂的。”
陆子风叹了口气:“志峰,你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要我回去一趟。”
强志峰坦然道:“我当然想你回来坐镇,可是,你就算回来,只怕也是于事无补,看来,已经木已成舟。”
陆子风道:“志峰,不要那么悲观,其实无论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获得职工的认可也就够了,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干的太憋屈,不想有一天虹彩再像过去一样,有哪个不明所以的职工戳我的脊梁骨。”
“如果让你干一把手呢?”
强志峰一下瞪大了眼睛:“我根基尚浅,手底下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只怕干不来。”
陆子风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也觉得你资历有些浅,不过……我再想想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嗳,好的。”
放下电话,陆子风一阵唉声叹气,孟雪笑道:“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