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哥哥一定为你报仇。”戴着棒球帽是少年红着眼,看到一行人路过,咬牙切齿道。
他叫李强,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叫做李静,他觉得自己不管多辛苦,也要将妹妹供出来,让她成为一个大学生,让她以后能够有一个美好的人生。这一切是李强最大的愿望,也是他不懈奋斗的动力之源。
可是,就在昨天,他微薄的梦想破灭了。
昨天中午,妹妹李静哭哭啼啼跑到工地上,找到了正在脚手架上挥汗如雨的他,道:“哥,我被人欺负了。”
李强当时脑袋一懵,听到妹妹抽抽泣泣地将事情经过讲完,一口钢牙几乎咬碎,吼道:“谁干的?”
“听说叫王刚,在蜀宁很有势力。”
根据这两条讯息,李强终于等到了王刚。
……
在三义园的门口,王刚笑呵呵地张开手臂,上来就想给陆子风来一个热情的拥抱,陆子风手一伸,抻住他的胸口,道:“不用这样。”
王刚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退后一步,一个标准的鞠躬,道:“师傅。”
如此郑重其事,很快就引来了不少目光。众目睽睽之下,陆子风被这小子弄得哭笑不得。正要说话,王刚身后跟着的男女青年也一起鞠躬,大叫“师傅”。
这一下,陆子风想不成为焦点都难了。眼前这副场景,像极了港台电影里的戏份。那些电影里,小喽啰们见到社团老大,就是这么个样子。
陆子风不住摇头,上前揽住王刚的肩头,道:“走,咱们的桌子在哪?”
王刚笑道:“我给师傅带路。”
陆子风继续小声道:“你要是再敢弄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王刚发出一声惊呼:“不要啊,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二十几号人分坐两桌,马上烧烤园的老板便一路小跑过来,躬身立在王刚的面前道:“刚少,欢迎光临啊!您能来,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那个,东西点了没有?”
“这不是露天的吗?还生什么辉。不用你管,就给下面交代一下,上东西跟上我们吃就行。”
“没问题,有什么事让人叫我。”
吴仁草、杭晓春分别坐在陆子风左右,王刚则是坐在陆子风对面,其它花花绿绿的小年轻补满了一桌,另外一桌则是清一色的小男生。
不一会,凉菜和烧烤便流水般送了上来,接着有服务员送上两桶生啤。
两个小女生负责酒水,麻利的给所有人接了一杯生啤。
王刚端着杯子站起来道:“首先,请师傅说两句。”
陆子风摆摆手佯怒道:“去去去,我不是你师傅。”
王刚摇摇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傅不想说,我来说两句,大家都给我站起来。”
王刚一声令下,两个桌子上的小年轻全都站了起来。当然,陆子风三人依旧坐着。
“欢迎师傅到蜀宁来。”
说罢,一个个跟着王刚端起杯子开始牛饮。
陆子风笑着摇头,同吴仁草、杭晓春对望一眼。
等王刚放下杯子,陆子风道:“小刚,这两位你还记得吧!”
王刚抹了把嘴,一边让人续酒,一边道:“当然,吴副总仪表堂堂,杭部长是风韵犹存,都是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啊!”
吴仁草嘿嘿笑着,杭晓春却是不依的嗔了陆子风一眼,道:“秦总经理,你这个徒弟话有些多了啊!他说我风韵犹存,不是明摆着说我老吗?”
王刚一听可不是吗?马上纠正道:“杭部长,谁敢说你老,我跟他急,要是咱们俩一起走在大街上,人家铁定以为是姐弟俩。”
杭晓春“扑哧”一笑,道:“离谱了啊!恭维人的话,也是要有分寸的,不过,小刚,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她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是你的慷慨,我们的深加工生产线根本起不来,深加工生产线起不来,我们就没有现金流,我这财务部长根本就是一个摆设。所以……”
杭晓春正色道:“王总,我谢谢你,虹彩谢谢你。”
王刚“哈哈”笑道:“姐,你搞得这么严肃干嘛?要是真想感谢我,一会咱们喝一杯。”他话锋一转:“我向来是有话就说,如果不是我师傅在那,我根本不会这么做,所以,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哈哈哈……”
杭晓春看了眼高高的啤酒杯,抿了抿嘴道:“好,小王是真性情,我一会跟你干一杯。”
陆子风看着王刚道:“小刚,不把你的这些兄弟姐妹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王刚道:“不用,这些都是我的狐朋狗友,上不得台面的,不过,他们还是真崇拜你。”说到这里,王刚用力顿了顿酒杯,大声道:“大家听着,这位就是我王刚的师傅、蜀南省最年轻的处级干部、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陆子风。”
二十几个人同时鼓起掌来,陆子风皱眉虎着脸道:“王刚,你到底搞什么?”
王刚笑道:“接风宴啊,不都是这样的?”
“我都说了不用这样。”陆子风用手压了压道:“大家都坐下,在这里我感谢小刚和你们的盛情款待,我干一杯。”
在众人的鼓噪中,陆子风灌进去一大杯。
接下来气氛变得热烈起来,不断有人过来找陆子风敬酒。而有些不愿意排队的,就将目光暂且落在了吴仁草和杭晓春身上。
陆子风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灌进去不计其数的啤酒。起初,他跑了几趟厕所,后来觉得不停往厕所跑也不是个事,桌子底下的脚下正好是个排水沟,于是许子陵利用利用六脉神功进行作弊。
每人碰了一杯,就是近二十杯,任何人的肚皮都装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可是陆子风依旧一手放在桌子下面,一手端着酒杯,安之若素。
不过,如果有细心之人就会发现,陆子风的左手一只没有拿到桌面上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大家一个个喝的面酣耳热,浑然不觉食客们已然陆续离去,剩下的已经不过十桌,而且零零散散,相距较远。
王刚的舌头有些大了,他站起来,伸着手绕着在座的转了一圈,然后咬着舌头道:“你们都看见了吧,我师傅值不值得崇拜?就他这酒量,也可以独步天下了。”
旁边一个红毛小男生拉着王刚坐下,拍着他的肩膀道:“刚哥,我真是太羡慕你了,你怎么就能找到这样的师傅的?”
王刚坐在过道边上,正在侃侃而谈、沾沾自喜的当口,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似乎有些喝多了,走路打飘着经过。
那年轻人走到王刚的藤椅背后,突然手腕一翻,已经多出一根扁铁制成的烤肉签子。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人直接将铁签子穿透藤椅椅背,好无阻滞刺向了王刚的身体。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又因为酒意上头,居然没人反映的过来,除了陆子风。
可是,只可惜,陆子风的反应也不够快。
年轻人刺穿藤椅椅背之后,没有做丝毫的停留,王刚只感到后背一痛,下一刻,便看到一根铁签已经穿出了胸口。
“啊——”
王刚惊慌失措的看着带血的铁签头部,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
看到戴着棒球帽,并且将帽檐压得极低的年轻人抽出铁签,要再次刺入的时候,陆子风一下跳到了桌子上,接着一步跨过,落地时,已经一把死死抓住年轻人的手腕,而那带血的铁签头部已经再次刺入王刚的皮肤。
陆子风将年轻人一带一送,年轻人便倒跌出去,陆子风再不顾他,转身到王刚面前,一手搭着他的左手的脉门,紧张的看着他的表情。
与此同时,王刚的随从们方才反应过来,顿时,人海将凶手吞没。
王刚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右手紧紧捂着不大的伤口,但是有血液不停从伤口处汩汩而出。
“好痛啊,师傅,我会不会死?”说着王刚咳出一口血来。
“别说话,你只是肺叶被刺穿了,死不了。”
“师傅……”
陆子风伸手封住王刚伤口处的穴道,一把将其打横抱起,就听到那年轻人嘶哑着喊道:“王刚,我要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
一个红毛小子抡起一只啤酒瓶,就要将年轻凶手的脑袋开瓢,陆子风眼疾手快,从就近的餐桌上挥出一只餐盘,将酒瓶打落在地,怒道:“看好他,不要滥用私刑。”
话虽如此,爬起来的年轻人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事情发生的太快,吴仁草和杭晓春还没明白过味儿来,另一边,所剩无几的食客已经全部聚过来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热闹。而三义园的老板则是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一看受伤的是王刚,顿时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仁草和杭晓春跑到陆子风面前,急的不知道说什么,陆子风索性安排道:“吴副总,你去开车。”
吴仁草一听,忙不迭点头,拿着陆子风的钥匙奔向汽车,四十好几的人,奔跑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杭晓春道:“那……那我呢?”
“你先回宾馆,随时联系。”陆子风说着跑了几步,又回头朝那帮小年轻喊道:“来上两个跟我去医院办手续。”
立刻,有两个小年轻跟上了陆子风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