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健的别墅,朱茵卧房门口,两个男人议论着。
一个东北口音道:“海哥真不够朋友,让兄弟们在外面受冻挨饿,自己却在里面风流快活。”
另一个闽南口音道:“你声音小一点,海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跟小月姐之间的故事你也不懂。”
东北口音立刻不说话了,他见识过阿海翻脸不认人的情景,而且阿海的领导地位也无人能够撼动。
房中,阿海慢慢睁开眼,感觉脑袋空空的,头往外一偏,却是小月睡在枕畔,阿海一阵狂喜,在被子里伸手摸去。
掠过两处高耸的山峦,来到平坦的小腹,就在要往下走的时候,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小月。”
“大海,你见了我只想那事?”
“我们不是已经……”阿海指了指二人被子下面的赤果的身体。
“我不想,让我起来。”
“你宁愿给满身铜臭味的朱永健,也不愿意给我?”
“是,朱永健除了感情意外,倒是可以满足我的一切。”
“朱永健已经死了,老板说,这栋别墅以后就是我的,你现在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小月推开要压下来的阿海道:“主人?可笑,我们永远都是奴隶。”
阿海眉头一皱:“奴隶?我们只是更直接一些,这个世界很公平,很现实,我们得到了比别人多得多的东西,自然也要失去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月道:“我很后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生,我多么希望在乡下跟你种上几亩薄田,生下一堆孩子。”
“现在我们也可以呀!”
“今生无望。”小月摇摇头,披衣下床,没穿衣服的阿海从后面抱住她,将其猛的摔在床边:“你什么意思?”
小月冷笑着:“这样有意思吗?”
阿海用行动回答,直接从背后进入,紧紧揉搓着小月胸前一对娇软:“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什么意思。”
小月凄厉的笑了起来:“是吗?你这么快就宣示主权了,我又成了你的奴隶?”
“为什么要这么说!”
小月道:“大海,你很可怜,朱永健只是钱的奴隶,你却不只是钱的奴隶,朱永健心中有爱,你的心中只有恐惧,迷茫和无助。”
“贱人!”
阿海大力鞭挞着,心中却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小月的这番话听着是那么的耳熟。
“华叔。”
就在阿海打了一个哆嗦,即将丢盔弃甲的时候,外面响起人问候的声音。阿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这些人是华叔一手培养起来的,对于华叔的恐惧深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之中。
可是,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嘴唇几乎咬掉,也忍不住一波波袭来的惊涛骇浪。阿海也顾不得许多,紧紧抱着小月的腰胯,射出了自己一切。
嘭——
门被人一脚踢开,身材高挑,面容清癯,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华天站在门口,房中散发着浓重的蛋白质味道,让他微微皱眉。
“华……”
华天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射入阿海的瞳中,他的声音如同机械一般不带一丝感情:“阿海,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就向下楼方向的过道走去。
“华……我……”
小月推开阿海,以最快速度穿好内衣,然后抱着外面的衣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目瞪口呆的阿海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然后慢慢穿妥衣物,垂头丧气的下楼,来到华天的面前。
华天端着茶杯,用杯盖刮着茶叶浮沫道:“跪下。”声音不怒而威,阿海顿时双膝一弯,扑通跪在华天的面前。
“你错在哪里?”华天不紧不慢道。
“我……我不该在执行任务期间贪恋女色。”
“你还知道,你还没有忘,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我错了,华叔,我跟小月是青梅竹马,情不自禁,请你原谅我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阿海上前抱着华天的小腿道。
华天摇摇头:“你是第一天跟我?你不知道组织一向纪律严明,任何人都不能坏了规矩。还有,你的任务是什么?我让你负责行动,你却趴在女人身上,连人家来过都不知道。”
华天这话一出口,阿海和另外几个黑衣男子都是一惊,尤其是阿海,心中更是惴惴。如果有人来过,还达到了目的,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华天马上解开了谜底,“陆子风来过,你们这么多人就如同摆设,那只猫是人用石头打伤的,猫怎么可能摔跤,还摔断腿?”
华天手中捏着一颗带有血迹,弹珠大小的鹅卵石道:“这块石头就是我在猫儿落地的地方找到的。”他叹息一声:“还有那头黑狮,它死了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你们居然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有人将小牛犊般的黑狮尸身送来客厅,几个人一看,黑狮眼睛和鼻孔都流下了黑色的血线,显然是被人用重手震死的。
“还有,我发现有人从滴水管上楼,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进过朱茵的房间。”
阿海眼睛瞪得老大:“不,不会的,不可能。”
华天看着阿海呵斥道:“你一晚上都在干什么?”
“我……我们……我们做了以后就睡,早上起来又做了一次。”
“你真的睡了?看着我的眼睛!”华天命令道。
阿海紧紧盯着华天,似乎华天的双眼变成了两个漩涡,自己的意识被吸入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华天向紧闭双眼的阿海问话:“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阿海抱着脑袋痛苦地说道:“我想小月,我们在朱茵的房子里做了,可是我不开心,因为她心里已经没有我……突然有人,有一个从床底出来,然后用喷剂对我喷了一下……”
华天眉头深锁,打了一个响指,阿海一惊醒了过来,马上跪好。阿海知道华天对自己使用了催眠术,看到旁边有关心同情有幸灾乐祸的目光,阿海心里冰凉冰凉的。
华天叹了口气,道:“我们组织之所以能发展壮大,完全靠的是纪律,是规矩,阿海虽然是我的爱将,可是,他一样不能坏了规矩,为了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因为女人误事,来人,拖下去阉了。”
“啊?”阿海猛然抬起头,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如果连一个男人都做不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阿海不停磕着响头:“华叔,看在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饶我这一次,你饶了我。”
“带走。”
两个人刚刚抓住阿海的双臂,阿海“啊”的一声,失去了理智,展开双爪,扑向华天。
华天眉头微皱,就看到眼前刀光一闪,他喊了一句“不要”,阿海的脖颈多了一道细缝,鲜血喷出一个扇面的形状,他无论如何也捂不住。
他的眼瞳中充满了恐惧、不甘、无助、彷徨,最后归于沉寂。
华天看着持刀的年轻人喝道:“为什么?谁让你动的手?”
“我怕他伤了华叔。”俨然是东北口音。
“处理干净,收队,这里没有监视的必要了。”说完,华天拂袖而去。
……
更衣室里,陆子风凝定的深吸缓呼,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帮人冲进来,没想到却惊起了一对野鸳鸯。
原来一个体育系的男老师同一位音乐系的女老师热恋,两人追求刺激,在女更衣室弄了一顶帐、篷。
二人刚刚准备热个身就起床来的,没想到有一帮人冲进来,男老师从帐、篷刚刚露出脑袋,就被人拖了出来,这厮一出来,双手捂着下身,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一帮人哈哈大笑,男老师窘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陪着笑:“各位大哥,就是那回事,我女朋友还在帐篷里,理解万岁。”
为首一个大汉:“我们找人,我们要看你的帐、篷。”
“嗳,我进去让她穿衣服。”说着就进了帐、篷。
“对不住了,我们赶时间。”
二话不说,几个大汉冲进去,将刚刚穿了一件内衣的一对男女扔了出来。
几个大汉捏着鼻子在帐篷里翻了翻,出来道:“没有。”
为首大汉皱眉道:“奇怪,难道不是进这里了?”
陆子风听到这话,一阵窃喜,你赶紧走,我拿了东西就走。
说话的功夫,男女老师已经穿的差不多了,二人收拾帐篷就要走。
男老师被拉住,大汉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人进来?”
“没有。”男老师摇摇头,女老师始终拿头发遮着脸。
“你们可以走了,知道出去怎么说吗?”
“啊?知道。”男老师点头不迭。
大汉问道:“怎么说?”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大汉拍拍男老师的脸:“当老师的脑子就是好使,我记住你了,滚。”
两位老师一走,大汉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点点头,大声道:“陆子风,我们知道你厉害,可是不妨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兄弟和女人在我们手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只要你现在退出,我们可以保证你兄弟和女人的安全,如果你执迷不悟,多管闲事,他们再也看到明天的太阳。”
陆子风一听这话,顿时怒发冲冠,这个金怀远也太不讲究的,居然用如此阴损的招数对待自己,逼自己退出。陆子风知道对方是在诓自己,如果知道自己躲在这个房间里,还能不一哄而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大发什么神经。为首大汉摇摇头,带人走了出去。
陆子风刚要下来,就听见隔壁的男更衣室被打开,那大汉说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