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陈老和文老的磋商下,孩子的大名终于定了下来,叫做东方擎宇,意思希望孩子长大以后首先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然后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道贺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陆子风看了看婴儿房,方才明白了东方白这位父亲的良苦用心。婴儿房中,几乎没有一件易燃、助燃物品。
从东方白家里出来后,陆子风去了一趟医院,关于小擎宇的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他跟方老和赵亚军一起商量了一个初步方案,最终,药方还是陆子风开,方老和赵亚军签了字。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陆子风操心了,接下来,他就在考虑,先去谁家?
文老那里,东方云和聂抗日那里,还有李援朝那里,空手去还是带上什么礼物去,这个问题又让陆子风煞费心思。
到了最后,陆子风实在没有办法,就利用下午的时间到每一家坐了一会,送上二两自己亲手炒制的青云山春茶,并且一一婉拒的主人的挽留,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吉普车驶进了中海。
到了首长家门口,陆子风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眉头微皱间,一抹清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木清韵正靠在门框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陆子风笑了笑,此刻,他的心情很平静,看到木清韵,就像看到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按道理,他应该激动亢奋才是。
木清韵接过他手中的礼盒,并且接过他脱去的风衣,就像一个妻子迎接归家的丈夫。
陈少乾已经迎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的他不由笑了笑:“子陵来了,原来已经有人招呼你了。”
木清韵被这一句话搞得俏脸红红的。
陆子风笑道:“到自己家里来,还需要人招呼吗?我向来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
围着围裙出来的首长笑道:“说的好,到家里来,就应该这样,虽然回来的次数少的可怜,也不要生分了。”
陆子风恭敬的说道:“是。”
随着他在体制呆的越久,他就越能感觉到首长身上含而不露的王霸之气。
“您坐,让我们来。”
“子陵,你让他显摆显摆自己的手艺,我做了一年的饭也没人注意,他倒好,每一次在你们面前都要表现,弄到好像他才是个家庭主夫。”
首长笑了笑:“没办法,大师级别怎么能轻易露手?”
陆子风发现,首长身上还有如此难得的可爱之处。
木青萍被重点保护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正好趁着饭没有好,木青萍要求陆子风给自己诊诊脉,看看需不需要调理。
陆子风为她把了把脉,摇头道:“不需要,正常生活就行。”
这家伙把“生活”二字咬得比较重,陈少乾佯怒地瞪视了他一眼。
吃饭的时候,六个人围成了一桌,首长让陆子风开了一瓶茅台特供,首长和夫人脸上喜气洋洋,首长道:“来,多少年来,今年过年是家里最热闹的一次,我真希望以后每年都是这样。”
苏凝点点头:“是啊,老陈说到我心里去了,可能是人上了年纪,特别向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陆子风笑道:“干妈,您还很年轻呢!要是跟我一起上街,人家肯定以为你是我姐。”
木清韵马上道:“是啊,您一点都不显老。”
苏凝格格笑着道:“你们这对还真是夫唱妇随了,嘴巴都跟抹了蜜似的,好了,老陈给咱们说两句祝酒词。”
首长摇摇头:“不需要吧!搞的跟开会似的,家里吃饭就随便吧!苏凝,咱们一起祝孩子们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
陈少乾和木青萍一起道:“祝爸妈青春永驻,越活越年轻。”
陆子风道:“祝干爸干妈和和美美,儿孙满堂。”
木清韵道:“祝叔叔阿姨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好好好,喝酒,吃菜。”首长和夫人笑逐颜开,几个晚辈也是笑容洋溢。
晚餐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着,敬完长辈的酒,陆子风开始跟陈少乾喝,陈少乾完成了历史任务——造-人成功,身体也完全康复了,为了表示对陆子风的感激,二人连干了三杯。
苏凝微微点头,看来这对干兄弟处的不错。
吃到一半的时候,苏凝提到了东方白的孩子,首长也顺口问了几句,然后摇摇头道:“我认为,这种怪病跟人类对环境的破坏有着直接的关系。”
苏凝笑了:“得,这是家里,不是开会,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我就是觉得孩子挺可怜的,家人也跟着遭罪,还有这大过年的,他们家的年是没法过了。”
首长道:“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陈老在政坛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他东方白好歹也是省部级大员,他们都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积极的面对这个事,所以,咱们就不用跟着操心了。”
陆子风道:“是啊,我看东方市公司副总已经接受了现实,也在积极的应对,他们的心理素质都相当的强悍,再说,医院也拿出了初步的治疗方案,虽然这个过程县公司副总一些,但是孩子的病情会逐步受控。”
苏凝温婉地看着这个干儿子,认了这个干儿子,如同捡到了一块宝,他身上的亮点实在太多了点,却从不居功自傲。就说东方白儿子这个怪病,国医泰斗方老对他的医术都相当推崇。
饭后,因为保姆都被打发回家了,木清韵帮着苏凝收拾了碗筷,三个爷们喝了点茶,首长就回了书房,陈少乾也陪着妻子回了房间,苏凝在沙发上戴着花镜,打着毛衣听着电视。
看到陆子风和木清韵踟蹰着,苏凝笑了笑:“你们不用管我,出去走走。”
“外面天寒地冻,有什么好转的,难得有时间,我陪您说说话。”
苏凝瞪着陆子风道:“我说你是不是情商不够,那么多好女孩视力是不是有问题,去去去,小韵来一趟容易吗?”
陆子风看着木清韵脉脉含情的眼神,抿了抿嘴巴道:“好吧,你不怕冷?”
苏凝站起来,也不顾木清韵诧异莫名的眼神,将快要完工的一条围巾在她白皙颀长的脖子上试了试,嗔怪道:“你这个男朋友太粗心,只好让我这个做婆婆的给你操心,这么漂亮的儿媳妇,你都不知道心疼,只好我这个当妈的疼了。”
木清韵咬着樱唇,眼眶一红道:“这围巾是您给我织的?”这么多年来,她几乎忘却了母爱的滋味。
苏凝爱怜的看着木清韵道:“是啊,年轻时的手艺都丢了,织的不好,不要嫌弃啊!”
“夫人!”木清韵泫然欲泣道。
“傻孩子,还不叫妈。”苏凝循循善诱道。
“干妈!”木清韵抹着眼角,笑道。
“嗳!妈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你比我有钱,这只是当妈的一点心意。”苏凝高兴地点头,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准婆婆”的角色,然后踮起脚尖,在陆子风脑门上重重一戳,道:“什么时候把这么标致的儿媳妇给我娶进门?”
“这个……我还小吧!”
“哼!小心挑花眼。”
“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说了算。”
“你……”苏凝被将了一军,陆子风让她做主,无疑将这个难题交给了她,她知道这个干儿子女朋友不止一个,甚至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偏偏每一个都对他死心塌地,而他似乎也没有放弃任何人的意思。
现在让她做主,她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伤害到其他几个好女孩。
苏凝狠狠瞪了眼陆子风:“滚,你们年轻的人的事,我不懂,也不想跟着搀和。”
陆子风笑了笑,拉着木清韵走出了家门。
身后传来苏凝的声音:“小韵穿的少,少逛一会。”
陆子风回道:“她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嘛!”
小年夜,中海里也张灯结彩,充满着喜庆的气氛。
是个大晴天,墨色的苍穹挂着一晚亮银色的月牙,几个孤星点缀着浩渺夜空。
这样寒冷的冬夜,连执勤的卫兵都瑟瑟发抖,可是,木清韵的俏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两个人徜徉在如同哨兵的一盏盏路灯下,木清韵挽着陆子风的臂弯,侧脸轻轻贴在他的臂膀上,默默地走着。
“将来有什么打算?”陆子风打破沉默。
“嗯?为什么这么问?”
“我愿意对你们全部负责,可是,又觉得这样对你们不公平。”
木清韵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我完全可以独立,等真到了你面临选择的那一天,如果你没有选择我,我会退出,并祝福你。”
陆子风驻足,扶着木清韵的肩头,将她身子扳正,然后接着微黄的路灯,仔细端详着木清韵近在咫尺、吹弹可破的俏脸,还有那双脉脉含情的眸眼。
“我陆子风何德何……”
未容陆子风说出后面的话,木清韵已经踮起脚尖,如同花瓣的樱唇堵住了陆子风的嘴。
这一吻,荡气回肠。
木清韵的香舌如同一只灵动无比的小兽,瞬间叩开陆子风的牙关,吐露着刻骨铭心的相思。
陆子风感觉唇边传来咸湿的味道,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丫头已经泪流满面。陆子风无比内疚的吻干了木清韵脸上的泪水,道:“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
“唔——”木清韵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木清韵扑在陆子风怀中,紧紧抱着他,然后深深吸了口气道:“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说着,放开了陆子风,拉起他的一只手,同他十指相扣,拽着他向前走去,一路走一路蹦,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