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停稳后,打开特别通道,一辆急救车已经侯在机外,医生护士在空乘人员的协助下将彼得转移上救护车,而其他乘客则是等飞机移动到特定位置,对接好栈桥,才有条不紊的下机出站。
木清韵显然是生气了,直到出站,也没有出现在陆子风面前,可是当再也无法找到陆子风的身影时,她又有些后悔,起码应该弄一个联系方式才对。
想想陆子风旁边的那个男人,木清韵还是望而却步了,那个伤害了姐姐十七年的男人,她害怕,因为自己,唤起姐姐的伤心往事。
木清韵站在出站口,皱着眉头,心道:可是,这么多年来,姐姐一心扑在家族的事业上,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情问题,是被伤得太深,还是对那个人没有忘情!
“小韵!”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道。
木清韵扭过头,惊喜的叫道:“楠哥!”
木清楠张开怀抱,木清韵如同一只欢喜的喜鹊扑入他的怀中。
木清楠作为木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可谓出类拔萃,他学识渊博,仪表不凡,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文尔雅的。
木清楠和木清韵这对堂兄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至少在木清韵眼中,他们的感情很好。
木清韵哪里知道,木清楠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从小到大,他就在父亲木仲的强压下,戴着伪善的面具,不择手段,寻找一切机会,想要掌握家族的大权。
木清韵更没想到,这位人面兽心的堂哥,居然能对青梅竹马的自己,做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
如果不是遇到陆子风,一切已然既成事实。
陆子风,正是木清楠苦心经营,却没有算到的一环。
不过,木清楠为了得掌家族大权,打出的是一套组合拳,对付木清韵,只是其中的细枝末节。
木清楠当然不是来接木清韵的飞机的,他是专门等彼得的结果,可是,一架飞机的人都走完了,却没有发现那该死彼得的身影,而自己的堂妹却像没事人一样。
木清楠有一种直觉,该死的彼得肯定是失败了,而这小子难道拿了钱跑路了?木清楠自信他不敢,但是他会跑哪去呢?
短短是时间里,木清楠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木清韵望着心不在焉的堂哥道:“谢谢你来接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的?怎么,你还有事?”
木清楠摇摇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咱们是兄妹,有感应呗!能有什么事比接妹妹的事情重要!”
木清韵娇笑道:“哥,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甜,不知要迷死多少女生呢!”
木清楠拿捏出一抹失落的表情:“可是,你哥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
木清韵道:“不是吧!你这么好的条件,难道那些女人都吓了眼睛,还是你对女性不感兴趣。”
木清楠在她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去你的,我的性向没有问题。”
“咯咯……走吧!姐姐肯定不知道我会回来,这次一定给她一个惊喜!”木清韵挽着木清楠的胳膊站外走去。
木清楠皱眉望了望出站口,最终还是死心了,他道:“你也太夸张了,一个月回来好几次,姐姐怎么会惊喜!”
……
陆子风在飞机上看了眼救护车,看到上面有丽江中医医院的字样,下飞机后,安顿好陈少乾,他就打车奔医院而去。
这厮精力旺盛,根本闲不住,他凭直觉,感觉到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要弄个究竟。
跟陈少乾分手的时候,陈少乾笑道:“你又去出去找丰色遇吗?”
陆子风道:“当然,你不知道,这地方丰色遇指数有多高吗!”
陈少乾笑道:“你这家伙精力真是旺盛!”
陆子风哈哈大笑:“我不旺盛行吗!”
陈少乾道:“goodluckforyou!”
“谢谢,给你手机设置了一键拨号,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放心,潇洒去吧!”
……
木清楠、木清韵兄妹二人走出机场大楼,远远有一辆黑色的加长凯迪拉克停着,司机木仁早就打开车门,恭恭敬敬的立在旁边。
“小姐!”木仁躬身道。
木清韵甜甜一笑:“木仁叔叔,您还跟我客气。”
木仁不苟言笑道:“主仆有别,小姐请上车。”
木清韵摇摇头,从小到大,这位家仆就是这副表情,木清韵钻进车里,木清楠刚要上车,他的手机响了。
木清楠道:“小韵,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木清韵笑道:“还说没女人,这么晚难道是忙工作?”
木清楠笑了笑,往旁边走了几步,掏出手机一看,是该死彼得的,木清韵神情变冷接通手机骂道:“彼得,你搞什么飞机,你放我鸽子呢!想死吗?你现在在哪里?”
对面一个陌生愠怒的低沉声音响起:“先生,你是彼得的朋友吗?彼得现在在我们医院,我们通过他手机找到你的号码,方便的话,请来一趟医院!”
“什么?哪个医院?”
“丽江中医院。”
木清楠想了想道:“好的,我尽快过去。”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木清楠拿着手机的右拳在空中狠狠挥舞了一下,骂道:“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稍微平复了一番心绪,木清楠换上笑脸走到车旁:“小韵,对不起,我有点急事,不能跟你一起过去!”
木清韵微微有些失望:“好吧!”
木清楠道:“木仁,送小姐回去。”
木仁躬身道:“是!”
望着凯迪拉克消失在车流中,木清楠拦了一辆出租,向医院驶去。
……
医院门口,陆子风微笑着,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错,幕后的人已经慢慢浮出水面。
陆子风来到一间普通三人间病房,看到彼得坐在床上,事实上,他被陆子风制住穴道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动作,而且,还口不能言。
因为没有上缴多少费用,医院做了简单的检查,就将他送入普通病房。
陆子风看到,彼得眼皮耷拉着,双眼充满了疲惫,靠在床头,手上打着点滴。
陆子风在楼道里一张椅子坐下,脸上卡着阿玛尼的墨镜,他要看看谁回来。
半个小时后,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在医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看到他的模样,陆子风微微皱起眉头,他发现,这个人有那么点面善。
年轻人和医生走进病房,当彼得一眼看到年轻人,眼中马上焕发出神采,可惜,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年轻人看了看病房的条件,皱眉道:“医生,给我朋友换个单间。”
医生道:“木先生,我们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我马上去办!”
陆子风竖起耳朵,将二人的对话一句不拉听了进去,当听到年轻人姓木,他似乎豁然开朗了!
来人正是木清楠,可是目前陆子风却不知道他的身份,仅仅知道他姓木
很快,两个年轻的护士过来,将彼得推入一个单间病房,医生向木清楠道别道:“木先生,我在办公室等你!”
木清楠点点头,走进病房,等护士离开后,厌恶的望了望彼得,他并非好心,要给彼得一个好的医疗条件,而是因为他有话要单独问彼得。
“说,怎么回事?”
一边松着领带,木清楠压低声音吼道。
彼得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木清楠怒不可遏,冲上去抓住彼得的衣领,彼得眼中一片惶恐,眼球慢慢暴胀起来。
木清楠松开手,疑惑道:“你不能说话了?”
彼得双眼中充满了哀伤,然后眨了眨眼睛。
“你也不能动了?”
彼得继续眨了眨眼睛。
木清楠转过身去,感到一阵疲惫,真是出师不利。他转过身:“现在你用眨眼睛回答我,眨就代表是,不眨就代表不是。”
木清楠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
彼得眨了眨眼睛。
木清楠点点头:“你失败了?”
彼得依旧眨了眨眼睛。
“你得了什么病?”
这次,彼得没有眨眼。
木清楠叹了口气,走出病房。
陆子风默默的跟着,发现木清楠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木清楠走进办公室,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水:“木先生,请坐。”
通过医生对年轻人的态度,陆子风判定年轻人身份不低,这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
木清楠道:“医生,我朋友得了什么病?”
医生表情凝重:“木先生,通过目前的初步检查,还没有明确的结论。这位彼得先生的病很奇怪,还要做更加全面细致的检查,不过,他的病征很像一种病。”
“什么病?”木清楠俯身向前。
医生道:“渐冻人症。”
木清楠皱起眉头:“渐冻人症?”
门外的陆子风听到这话,差点笑得背过气去,这位医生真是奇葩,他终于相信,世上多庸医,庸医误人哪!
办公室里,医生道:“渐冻人症是世界医学难题,渐冻人症,又称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是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是累及上运动神经元(大脑、脑干、脊髓),又影响到下运动神经元(颅神经核、脊髓前角细胞)及其支配的躯干、四肢和头面部肌肉的一种慢性进行性变性疾病。临床上常表现为上、下运动神经元合并受损的混合性瘫痪。”
木清楠眉头紧皱:“医生,你能不能说的简单些!”
医生点点头:“好,简单的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