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陪着儿子走进淋浴间,看着儿子的破衣烂衫,肿着的唇角,布满血丝的双眼,丁菊云心碎了:“儿子,告诉妈,你这是怎么了?”
赵勇智这会精神恢复了一些,昨晚发生的事对母亲根本是难以启齿的,他道:“妈,没事,你就别问了。”
丁菊云泪眼婆娑道:“都这样了还没事?你们父子都没有把我当成最亲的人,什么都瞒着我。”
赵勇智道:“我没法说,我要洗澡了,想知道,你问我爸去。”
书房中,烟雾缭绕。书案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竖了好几根烟把。
丁菊云敲了敲门,赵志海说了声“进来”。
丁菊云推开门,先是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她皱起秀眉,看了眼丈夫疲惫的神情,过往的不满一下子消散了,她走过去推开窗子,柔声道:“老赵,烟抽多了不好!”
赵志海望着发妻,嘴唇抖了抖:“还是你关心我。”
丁菊云紧张了,丈夫今天很奇怪,说话没头没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志海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儿子发生了什么事?”
丁菊云点点头,赵志海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但是,你有权知道,咱们儿子冒犯了文首长的女儿。”
“啊!”丁菊云因为惊讶和恐惧而瞪大了双眼,自己丈夫虽然是一个市公司副总,可是在人家眼中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对于丈夫的疲惫不堪和儿子的体无完肤,丁菊云一下了然了。
赵志海强笑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丁菊云不敢相信:“解决了?”
赵志海重重的点了点头,鼻子有点发酸:“全都解决了!”
丁菊云虽然是个家庭主妇,但是她也不傻,儿子能够这样回来,丈夫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虽然,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未必是一个好市公司副总,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父亲。
如果在以往,为了儿子,两个人一定会争吵不休,赵志海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慈母多败儿”,而丁菊云常说的话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可是今天,夫妻俩相对沉默了。
丁菊云道:“作为母亲,我有责任!”
赵志海走过来,托起妻子不再青春、不再水嫩的脸,沉声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我的责任更大,过去的日子里,我对你们母子的关心不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补偿你们。”
“老公——”丁菊云扑入丈夫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丈夫坚实的后背,将多年来积攒的委屈倾泻出来。
赵志海轻拍着妻子的后背,仿佛回到了二人刚谈对象的时候……
丁菊云哭了一会道:“老公,你到底答应了人家什么?”
赵志海惨然一笑:“因病辞去公职。”
丁菊云望着丈夫,眼泪不由自主滚滚而下:“委屈你了!”
赵志海低声道:“暂时不要告诉儿子。”
“嗯!”丁菊云低声道。
“爸——”赵勇智推开门,扑通一声跪在父亲的面前,失声痛哭:“爸,我对不起你!”
刚才父母的对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
赵志海抚摸着儿子湿漉漉的头发,不由也红了眼睛,嘴唇抖了抖:“没什么,还有什么能比我的儿子更重要的呢!”
赵勇智撕心裂肺道:“不,爸爸,让我去自首,我自己做错了事,不应该让你来承担。”
赵志海突然吼道:“住口,再也不要说这样没用的废话,你敢自首,后果会更严重,不但救不了我,还会搭上你的一生。”
“爸……”赵勇智紧紧抱着父亲的双腿,泪如雨下。
丁菊云心酸无比,拍着儿子的肩头,陪着落泪。
赵志海搂着妻儿道:“好了,我年纪大了,也累了,早些退休不是更好,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还有什么苛求的?”
丁菊云和赵勇智看着赵志海,重重的点着头。
赵志海吸了口气:“好了,擦干眼泪,咱们好好生活!儿子,你累不累,要是累就去睡一会,中午咱们一家一起吃饭,下午去逛商场。”
赵勇智道:“我不累。”
赵志海道:“那咱们现在就走,换衣服去。”
赵勇智道:“爸,我还要上学!”
赵志海道:“今天不去了,我已经给你请了假。”
多少年了,一家人再次一起出门,赵志海一手搂着妻子,一手搂着儿子,走在大院门口的路上,感触良多。
他唏嘘道:“大半辈子忙于政务,却没发现最平淡的生活却如此珍贵。”
赵勇智望着父亲道:“爸爸,你像一个哲学家。”
赵志海微微一笑:“每个人在经历一些事后,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成长。”
赵勇智点点头,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经历这件事,他的家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忽然之间,赵勇智感觉到了深深的责任。
赵志海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是开始珍惜平凡的生活了,可是,自己还有把柄抓在未知的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东窗事发?
他现在担心是,自己的家庭是否还能经得起一场风暴?
赵志海望着道旁刚刚抽芽的柳条,一阵微风吹过,柳条随风摇曳。
他喃喃自语:“树欲静,风会止吗?”
……
一家人逛街的时候,赵志海仍然没有打开手机,王宝平从时迁手中接过手机,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对赵市公司副总的承诺没有延后多少时间,再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对时迁恐吓教育一番,就让他走了,不过并为停止对其监控。
王宝平拿着手机就给赵志海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依旧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作为一个市公司副总,他怎么可以关闭手机。
王宝平亲自驱车,带着找回来的苹果手机,直接去了市公司。虽然王宝平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但是他深深明白——好奇害死猫。
来到市公司副总办公室,被秘书告知市公司副总没来上班,也没有任何交代,王宝平考虑再三,还是回了局里。
……
陆子风第一次和墨雪单独逛街,三四月的天气,已经到了乱穿衣的季节。
陆子风上身一件蓝白格子相间的休闲衬衣,下面一条蓝色牛仔裤,脚蹬阿迪达斯运动鞋,整个人显露出一种难言的潇洒干练,再加上他英俊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简直帅呆了。
相对而言,墨雪就低调多了,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天使般精致的容颜却让周围一切黯然失色了,一件白色长款T恤,下面是紧身磨石蓝牛仔裤,将修长纤细的双腿表露无遗,一双平底休闲鞋给她增添了几分慵懒颓废的气质。
二人走在大街上,无疑成了一道最最靓丽的移动风景线,真正是男女通杀。
路人男女中羡慕的只占了一小部分,绝大多数都是嫉恨:“麻痹的,大白菜都让猪拱了。”
在女人眼中,陆子风也是被墨雪这头母猪拱翻的大白菜。
墨雪默默牵着陆子风的手,小鸟依人般跟在陆子风身边,芳心中甜蜜而幸福,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只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陆子风淡笑望着来来往往路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他道:“小雪,你的回头率很高呢!”
“你的也不差呀!”墨雪轻声道。
“要不,咱们分开走,互不耽误行情!”陆子风提议。
墨雪死死拉着陆子风的手笑道:“才不,我就是要耽误你的行情。”
陆子风笑道:“没想到你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墨雪咯咯笑道:“才知道?后悔了吧!”
陆子风拿捏出一股痛苦的表情:“后悔了!有药吗?”
“什么药?”
“后悔药啊!”
“讨厌!”墨雪狠狠掐了一下陆子风腰间的软肉。
“干嘛!我是你哥吖!”
墨雪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陆子风道:“我怎么了我?”
墨雪俏脸微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陆子风仰起头:“哦!你说的是这件事,我就吃,现在就想吃!”
“讨厌,有人看呢!”
“要不你吃我?”
“流氓——”
二人一路调笑,来到京城最大的汽车交易市场——龙胜车行。这家交易市场位于市北五环,占地约十亩,盖着一个个造型独特而华丽的展馆,分为进口、国产和合资三个区,每个展馆内部都是金碧辉煌,通透无比。
陆子风拉着墨雪,望着眼前一大片建筑,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日的,不知道老板是哪个王八蛋,钱他妈真多!”
墨雪嗔怒着瞪了他一眼:“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