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眼中先是一片迷茫,接着便亮了起来。
“子衿,你怎么来了?”秦渊笑呵呵的站起来说。
“三叔,我孤家寡人一个,当然是混饭来了!”
“有的是,你到厨房自己弄啊!陆子风,你认识的,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秦子衿对着二人做了一个鬼脸道:“不用,你们聊,我吃饭去!”
秦渊“呵呵”笑道:“这个死丫头,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过子风,子衿的身世跟你差不多,她也是一个孤儿,这些年我觉得对他照顾的不够。他倒是找了个好老公,黄占元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乡的乡公司副总了,可是他们新婚燕尔的,就要两地分居,子衿也不容易!”
“哦,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今天咱们聊得很投机,你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入党,并拿到学历,这样组织上再要用你,就名正言顺了!”
陆子风站起说:“谢谢秦部长的盛情款待,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叫秦叔!”秦渊瞪着眼睛不高兴道。
“好,秦叔留步,子风走了!”陆子风发动车子后摆了摆手,松离合踩油门慢慢离去。
开到离大门口的不远处,他关灯熄火,摸出一根玉溪,慢慢吸着。
“秦部长位高权重,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这般主动示好,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更没想到的是,他跟秦子衿还是叔侄关系,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陆子风任思绪信马由缰,从远离尘世的青云观,来到了已经略显繁华的县城,他的心境也慢慢不再清净平和,时时被物欲左右,蠢蠢欲动。
自己虽然只是桃树坪村一届小小的村官,但也算混迹官场,今后人生是何去何从,真是该好好考虑的事了。
现在他才知道当初吴媚的心愿,让他远离俗世,保持那么清高与平和,可是一旦走入这花花世界,陆子风再也耐不住寂寞。
一支烟抽到了尽头,看着烟头的明灭,他不由叹了口气。
人生百年,譬如朝露!自己是该像一颗恒星,恒久放射着耀眼炙热的光芒,还是应该做一颗流星,辉煌一时,但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
也许,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再杰出的人物,也是一个流星!
突然,“砰”的一声,是车门合上的声音。
陆子风头也不扭道:“来了!”
“嗯,你在等我,等了很久吧!”
“多久我都愿意!”
“呵呵,这是表白吗?”秦子矜说:“难怪婶婶说你嘴甜!”
陆子风抬头看看天上说:“今晚的月色好美!”
秦子矜道:“是啊,又圆又亮!”
“走吧,我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你想怎样?”陆子风笑着问道。
秦子矜不高兴道:“为什么总是我想,你不想吗?”
“我——害怕影响你!”
“那——送我到门口就好,我自己进去。”
“哎!”
二人陷入一阵沉默,车内一片压抑,似乎这一路的时间过得特别慢。
终于到了秦子矜家的小区门口,陆子风在路对面停了车。
秦子矜手扶在开门器上,问:“你确定不要进去?”
“我不管了,走!”陆子风终于下定了决心。
秦子矜点着他的脑袋说:“这就对了,你才多大,谁会那么想。”
回宿舍,已是晚上九点。
何江龙几个立刻围过来问道:“怎么样,去秦部长家做客,谈了什么,谈的咋样?”
“好累!”陆子风抱怨一句。
何江龙似乎深有同感道:“是啊,跟领导谈话是比较累,尤其是能决定你命运的领导,那绝对要谨言慎行,其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滋味实在不足与外人道也!”
“哦,龙少也有这种经历?”陆子风没想到他们是认为自己谈话累的,于是他煞有介事地问道。
何江龙幽幽一叹:“往事不堪,不提也罢!”
“哦!”陆子风点点头:“今晚我确实有点累,要练拳你们自己去练,好吗?”
张耀辉拍拍陆子风的肩头:“子风,你先休息吧!”
和衣躺下的陆子风看到何江龙几个正要往外走去,他道:“周五我要回桃树坪,你们想去吗?”
“好啊!”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去吧!”看着三个背影,陆子风心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