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子风有点为难,“不是我小气,你们没喝过这种酒,曾经有人醉得三天不起……”
“哥们,别太小家子气了!别说你这点青梅果汁了,衡水老白干我一顿一斤。”男记者一拍胸脯作粗犷豪爽状,然后指着女记者道:“她,秦子衿,你去县城打听打听,县上有名的,放你一百二十个心!你只管拿酒就是。”
两人明明都已醉态萌发,却口口声声豪量。陆子风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又拎了一坛果酒过来。
又一坛果酒下肚,两记者顿时原形毕露。
“天生……我才必……必有用……千金散……散尽……还复来……”男记者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反反复复嘟囔道:“还复来……”
女记者则软绵绵靠在陆子风身上,胸前一双傲人的双峰紧紧压在他的胳膊上,樱唇几乎粘在了他的耳朵上,声气咻咻对他说道:“我叫秦子衿。”
陆子风点点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叫秦子衿。”她还是那句。
陆子风还是点点头:“好名字!”
过了一会儿,男记者伏在石几上呼呼大睡过去。醉梦之中,他还不忘了吧嗒着嘴叫嚷“天明生我才必有用”。不大工夫,口中的涎水便在他自己的脚下汇成一条小溪。
女记者还在喋喋不休:“我和你,有子。”
陆子风望着醉成一滩软泥巴似的女记者,苦笑一声,“我说酒劲大,你偏不信。”
“讨厌!”女记者嘤咛一声,“我叫秦子衿嘛……”
“好好好,你叫秦子衿、我叫陆子风,我们俩有子!”
秦子衿胡言乱语道:“你和……我……有子。”
此言一出,意思全变,陆子风不禁凡心大动。望着时髦洋气风韵十足的秦子衿,陆子风诱导道:“咱俩有个子是吗?”
“你和……我有……子。”
陆子风回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男记者,暗中一笑,搀起秦子衿说道:“我送你回房中躺一会儿。”
等到秦子衿醒来,和男记者离去,陆子风刚好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丑女古月竟领了一个不速之客撞上门来。
来人却是吴媚。
半个来月未见,吴媚显得憔悴了许多。这里距省城近三百华里,天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身后还跟了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男人。
一天之中,这是他第二次感到意外,很意外!
“你来干什么?”陆子风面无表情,语气很冷。甚至带着责怪的眼神瞪了旁边的古月一眼。
他的话很生硬,众人闻言莫不暗吃一惊。
吴媚倒是很大气,她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秦子衿,从容不迫说道:“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治病,我就来了。”
“对不住了,俺伺候不起!”陆子风皱起了眉头,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谁让你伺候了?”这话在一般人那里绝对受不了,然而吴媚却生生接住了。她还是那副从从容容的样子。
秦子衿莫名其妙的看着风华绝代的吴媚和态度恶劣的陆子风,暗自猜测着他俩间的关系。虽然一时半会搞不懂他俩之间的奇妙关系,但至少可以断定: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
在陆子风面前,吴媚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她根本不理会陆子风的恶劣态度,仿佛她面对的是一只小猫小狗,任你如何呲牙咧嘴咆哮怒吼她也不会因此而介意。
她笑吟吟对随行的中年男人说道:“张师傅,你回吧。我要在这里治疗一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暂时由李副总打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这些东西怎么办?”中年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大包小包。
她自信的一笑,“你不用管了,一会陆子风会给我拎进去的。”
仿佛拳头碰见了棉花包,陆子风心中的怒气三下两下便消弥于无形的棉花包上,一时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都走了,观里只剩下吴媚和陆子风。
斜阳、西风,两人坐在那里相对无言默不作声。
单独面对陆子风,吴媚原来的那种从容不迫消失了。面对众人时,所有的那些自信都是她硬撑出来的,是做给别人看的,此时没有了观众,便不需要演戏,因此也就不再从容。
“对不起了。”还是吴媚先打破了沉默,她觉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