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汉子分开众人叉腰站在陆子风面前,他斜了一眼陆子风,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治?别是个蒙事儿的蒙古大夫。”
陆子风沉吟道:“治倒可以治,不过一要拍穴、二要针灸还要配合服药,眼下车上没这个条件。”
光头大汉还有点不信,他撇着大嘴说道:“你先给我拍拍穴,我看有用没有,你要敢消遣我们哥几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陆子风呵呵笑了起来,说:“这好办!”遂把手握成拳状,中指蜷成锥形突起,用锥尖在大汉腰窝上使劲儿顶了几下,然后收回拳对大汉说道:“深呼吸,看还疼不疼?”
大汉使劲吸了口气。果然,吸气时软肋处的痛感消失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大汉收起凶狠模样,对陆子风伸出大拇指,“看不出你年龄不大道行却不浅!你给我的弟兄们也收拾收拾。”
陆子风信手拈来、如发泡制,为小喽罗们一一顶了顶穴位,小喽罗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光头大汉掏出烟递给陆子风一颗烟卷,旁边的小喽罗们急忙为他点上火。陆子风本不抽烟的,此时必须摆摆谱装装样子,于是装模作样吸了两口。
光头大汉往前凑了凑,问道:“哥们贵姓?我们改日登门拜访?”
陆子风脑子里灵光一闪,信口道:“我姓吴,叫吴明,家住豁口镇,我在镇上开了个吴记诊所,后天你们来吧。”
“看这病得花多少钱?我好心里约摸有个数。”
陆子风笑了,大气的摆摆手,“医者父母心,什么钱不钱的?以你们的病情,真要钱的话就没数了。不过——-”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
光头汉子也是江湖闯荡之人,看出他话里有话,于是一拍胸脯道:“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那我就说了?”陆子风用手一指车上的乘客,“这些乘客都是山区农民,挣的都是血汗钱,生活很不容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钱还给他们?”
光头汉子扑哧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咱哥们本来做的就是无本买卖,何况还有你的面子,还给他们就是了,不过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不吉利!”
陆子风用手暗暗指着他从售票员手里抢来的票款袋悄悄道:“劫富济贫,这个我不管。”
光头大汉大喜过望,对陆子风一抱拳,“老弟爽快,我们这就下车了,后会有期。”
老大一声令下,小喽罗们赶紧将乘客们的钱一一送还,然后大喝一声停车,众人蜂拥着大汉晃着膀子下车去了。
血汗钱失而复得,乘客们纷纷过来感谢陆子风,只有车老板子和售票员用怨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在那里运气。
陆子风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车进青羊县城,售票员贼眉鼠眼地在车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她回头对大家说道:“各位,我们去巡捕房报个案,请大家一起做个证。”于是也不管大伙乐意不乐意,车便一直开到县巡捕房门口,车老板子二话不说便下了车,然后一头攮进了巡捕房值班室。
陆子风没想别的,还坐在那里美滋滋回味刚才自己的杰作哩。
车门突然哗啦一声开了,两个捕快手提铐子上了车。
“就是他!”跟着捕快身后的车老板子用手一指陆子风,怒冲冲道:“就是他和劫匪勾结一起抢了我们的票款。”
“你胡说!”陆子风顿时大惊失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两个捕快威严的站在他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
“捕快同志,我没有,他胡说!”
两个捕快不耐烦了,晃着手里的铐子说道:“乖乖跟我们下车,不然的话先扎你个背花。”
亚楠不干了,他对那些木木讷讷的山民嚷嚷道:“你们都怎么了?是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从歹徒手里替你们讨回了钱,当着捕快的面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乘客们顿时灵醒过来,围着捕快叽叽喳喳替陆子风说好话鸣不平。
两个捕快从山民们的话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过程,于是收起铐子对大伙说:“车主既然已经报了案,我们就要问个水落石出。这样吧,大伙一起进局里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签字画押备个案底。”
在捕快局里,陆子风详细把自己如何认识那几个歹徒,又如何从歹徒手里要回乘客们被抢的钱物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如何给歹徒们留假名诱骗他们两天后到豁口镇找吴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捕快越听越感兴趣,讲到中间时,一个捕快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不大一会,一位年龄较大的捕快走了进来。
两个捕快急忙起身敬礼,来者是青羊县巡捕房局长。局长过来握住陆子风的手说道:“小伙子,案子我已经听说了,咱们青羊许多年都没出过你这种智勇双全、见义勇为的先进典型了,我代表全体干警谢谢你呐!”
一听是局长大驾光临,陆子风顿时手脚无措起来,干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局长回头吩咐旁边一个捕快,“章队长,立即布置警力,两天后在豁口诱捕蛇老三一伙。”
陆子风听出来了,感情捕快局知道这伙歹徒。
局长回头对他笑道:“小伙子,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蛇老三抢劫团伙在我们青羊境内作案数十起,涉案金额达百万以上、致使数名受害人严重伤残,给人民群众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及财产损失,影响极坏。省厅一再严令限期破案,可是这伙歹徒异常狡猾,稍有风声便销声匿迹,致使我们的行动屡屡扑空。张厅长昨天还问起这个案子,说是再不破案便让我们移交案件,我这老脸恨不得扎进裤裆里去哦。”
原以为只是一伙小流氓,弄了半天竟是一伙江洋大盗!陆子风听罢不禁有些腿肚子转筋沟渠子淌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