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洛神医的背影。
洛神医的背上的无头尸体她知道是谁的,那熟悉的体型和衣服正是平常一脸笑眯眯的南宫夜金的尸体。
就在洛神医刚刚背负起来的时候,南宫灵还要开口阻止,但听到洛神医后面那句他姓洛的时候,南宫灵就已经愣在原地了。
对于洛姓,本身南宫灵是没有任何想法和亲切感的,但她想到在她还小的时候,始终穿着麻衣,一脸笑容,整天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南宫夜景突然有天消失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是伤痕,尤其是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红的像是用红笔画出来的线一样。
而且和南宫夜景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
至于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子,南宫灵早已经忘记,她只记得那个年轻人一脸桀骜不驯,肆意洒脱的感觉,像一只野马一样,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拴住他。
那天他们一起回来之后,两人一同进入了长老院,再出来的时候,南宫夜景一脸不高兴,但那个年轻人却笑得异常开心,异常放肆。
“哈哈哈哈,小金啊,别不服气啊,愿赌服输。”
那年轻人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一脸苦闷的南宫夜景,嘴上看似关心,只不过话语中的嘲讽意义,谁都能听的明白。
南宫夜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摇着脑袋向着自己住所走去。
等南宫夜景再出来的时候,南宫灵看到了小时候最搞笑的一幕。
原本温柔正经无时无刻都保持优雅的南宫夜金,竟然在脸上涂上小丑的油彩,身上穿着小丑的装备,鼻子上还有个红球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你们刺客都是很会化妆,果不其然,小金你这一身都可以直接去马戏团应聘了,有考虑过和蝙蝠侠对线吗?”
那个午后,温暖的阳光和那年轻人张狂的笑声,在南宫灵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那年轻人在南宫家连住三天,这三天中,南宫夜金始终也就是一副小丑装扮,看的南宫灵也是也是能笑出来的那种。
等那个年轻人走后,南宫灵也上去问过南宫夜金。
“金叔那人是谁啊,怎么这就走了?”
听到南宫灵的问题,本来轻轻抚摸着南宫灵脑袋的南宫夜金,脸上笑容一滞,一向在南宫灵面前脾气温和的他现在甚至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了。
“他啊,他姓洛,是个特别无耻的混蛋。”
南宫夜金咬牙切齿的说完,但突然话锋一转,扭头看向洛家外面,脸上有挂起他那副标志性的温柔笑容之后又说道。
“算是我的朋友,关系还不错的那种。”
年幼的南宫灵看着一脸笑容的南宫夜金,一脸迷糊。
又是骂混蛋,又是说好朋友的,大人的世界好奇怪哦。
南宫灵抓了抓小脑袋,有抓着南宫夜金问了好几个问题,但南宫夜金的状态有些怪,像是在想念些什么东西,听南宫灵说话都是一半一半的,最后给南宫灵气的踢了南宫夜金一小脚,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深埋着脑海中的回忆被南宫灵给翻出,面前背负尸体行走洛神医和当初从洛家离开的那个张狂的背影慢慢的重叠到一起,然后融合成一个人。
“真的是...他?”
南宫灵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那个中年人身后。
那中年人走的也不快,一边走一边看,和她一样,这中年人好像也是在怀念南宫家的一草一木。
走到门口,南宫灵看到自己昨天晚上归来的时候,将南宫夜金的脑袋放到台阶上的位置。
本来南宫灵打算的就是让南宫夜金看一下自己守护南宫家。
现在那颗脑袋还是摆放在原地,南宫灵一夜狩猎没让一个人能逃出去,所以倒也没有冲转到南宫夜金的脑袋。
将尸体轻轻放到地面上,洛神医嘴角还是挂着一丝微笑。
“小金啊,小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给我摆着副臭脸呢?”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将南宫夜金的脑袋抱到怀里,也不管自己是一身洁白的练功服,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你说你,我还等着你赢回来呢,这可倒好。”
这中年人好像是有点话痨,嘴巴不停的数落着南宫夜金,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止。
南宫灵靠近听到洛神医的话语,看到洛神医嘴角的笑容,听到洛神医没有丝毫笑意,甚至还有着点悲伤的话语。
南宫灵的眼泪终于也是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泪水从南宫灵眼眶中无声的流出,捂着嘴巴的南宫灵看着洛神医在做着的事情。
像是变戏法一样,洛神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钢针还有特殊的丝线,不像是平常家里缝衣服的针线,精通这方面的南宫灵一眼就看出这就是缝合尸体的专业工具。
“你啊,一直在我面前装严肃,其实我是知道,你是说不过我也打不过我。”
洛神医就像是朋友聊天一样毫无影响的开口,要不是能看到洛神医的手上行进的工作,南宫灵甚至都还要以为南宫夜金还活着,只不过是睡着了。
洛神医手上动作极快,显然是精通人体,南宫灵还没反应过来,南宫夜金的脑袋便被洛神医给缝合完毕。
“你到底是谁?”
这种熟悉到让人恐怖的手法,让南宫灵下意识的又出问出这个问题,哪怕她已经有了答案。
缝合完毕,洛神医轻轻抬头。
“我姓洛,是个医生,也算是夜金的朋友吧。”
洛神医说完之后就没有了动作。
而南宫灵听到之后,内心那根弦一下就松了。
“果然是...你。”
心里那根弦一松,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到了,南宫灵原本还有点红润的脸庞飞快变得苍白,向地上倒去。
在倒下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南宫灵只看到洛神医慢慢站起来,身上好像还浮现出一点白光。
“出现幻觉了,看来,我真的是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