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电话那边，李涛嗤笑一声。
“你也想来分点啊？”
他的语气很不好，可能是李富赔偿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
我蹙着眉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挖出来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李涛的声音很冷。
“喂，李涛啊，你听我说，我真的……”
话刚说到一半，李涛已经挂了。
我开的扩音，李涛说的话，周哥和王神婆都听到了。
王神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他们家的事情都还没解决，不去找他。”
我这边刚挂，周哥那边又打来了。
“喂，刘大姐啊，什么事？”
挂掉电话，周哥让我赶紧掉头回去，说那个曾超又出事了。
提到曾超，我心里挺烦的，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他那边又闹乱子了。
他也是自作自受，年纪轻轻也不说去找个正当的工作。
回到小区，4号单元楼下面已经围满了人，都在抬头看。
我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曾超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红内裤，坐在5楼的阳台上像个傻子一样，一边笑，一边往下撒纸钱。
周哥看了，也跟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神婆看了我们一眼，呵斥我们不要笑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就在说：“这个小伙子是不是疯了，快点把他救下来送到精神病院去看看。”
有人就在回：“疯子，哪个敢去救？要是人没救到，跳了楼还麻烦。”
“那就打110、120。”
“早就打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啊？”
“就他一个，在这儿租房子住。”
“……”
周哥拉了拉我的衣袖，两个人跟在王神婆后面，上了楼。
“待会儿你们两个就站在门口，给我当门神。”
到了五楼，王神婆让我和周哥咬破中指，在眉心点上血，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还真就像门神一样。
等我和周哥两个站好之后，王神婆从怀里摸出一面八卦镜和一个金黄色的小铃铛。
“叮铃……”
后背明明没有碰到墙壁，却感觉一阵冰凉。大热天，楼道里像是开了空调。
这栋楼是老式建筑了，修成了起码三四十年，并没有中央空调。
铃铛响着，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空气又渐渐热了起来。
“好了，敲门吧。”
咚咚咚，咚咚咚。
门开了，是曾超来开的门。
“谁啊，大中午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他来开门的时候，身上还是只穿了那条红内裤。我和周哥没忍住，一下就笑出了声。
“咋了？”
曾超皱着眉头，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马上就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关上门，进去穿衣服去了。
“哈哈哈哈……”
我和周哥大声笑了出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王神婆看着我们说：“好了，好了，别笑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一个样，笑别人干什么，等你遇到了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抿了抿嘴，强忍着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曾超过来把门打开，这次，他穿好了衣服。
“王婆婆，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神婆点点头，并没有直接说他被鬼上身的事情。
“嗯，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啊？”
一面说着，我们走进了屋。房子还不错，一套一的，还带了厕所和厨房，家电齐全，样样都有。
我很好奇，就顺口问：“曾超，你这套房子，租金多少啊？”
“不贵，就1800。”
我点点头，1800确实不错，很值得，毕竟b市的物价高。
我和周哥东看西看，已经忘记过来是干什么的了。
“曾超，你过来一下这香是什么时候点上的？”王神婆一句话，把我的心思拉了回来。
曾超摸了摸脑袋，“应该是今天早上，我点了香就出门了。”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对啊，这香怎么……怎么又熄了？”
王神婆这时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曾超听完就笑，还以为王神婆在跟他开玩笑，还说要是被鬼上身，恐怕早跳楼了。
他一个人在笑，看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就跑去阳台看，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副脸色，怕得很。
“王婆婆，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是按照你说的，把钱全拿出来买纸钱烧了啊。”
我皱眉问他：“你说纸钱都烧了，阳台上那一大堆是怎么回事？”
曾超想了想，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江哥，我给你的那些纸钱都烧了吗？”
他开的扩音，电话那边，江哥说的话，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哎呀，车上有货，实在是装不了那么多，剩下的，我都放你家阳台上了。”
这下事情真相大白了，王神婆皱眉说：“你就这么忙啊，都烧个纸钱都要让别人代劳。”
曾超尴尬笑笑，“我还不是要工作，这两天来了几个新人，竞争大，两天不去，人家就不找我了。”
王神婆叹了口气，就劝他去找个正当工作，干这一行，不仅没有保障，还得罪鬼神，十天就有九天在倒霉运。
曾超一直点头，没有反对的话，只是很敷衍的答应。
他这样，我看是不会死心。王神婆也明白这个道理，懒得再劝，就喊我们帮着把纸钱扛下楼，拿到外面去烧。
烧了纸钱回来，王神婆让曾超给菩萨上了炷香，看着香燃尽，三个人才从他家里出来。
王神婆一面走，一面叹气，“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一年一年不如从前了，不尊重长辈，说也不听。”
我和周哥听了，心里都有点儿愧疚。我看周哥，王神婆一说，他就低下了头。
出了4号单元楼，在外面正好就看见刘大姐。
“刘大姐。”我笑着喊了她一声。
“哎，事情解决了啊？”刘大姐红着脸问。
她刚刚抬头看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瞟了周哥一眼，还特意捋了捋头发。
“嗯。”王神婆点点头。
刘大姐笑着说：“对了，你们吃饭没有，现在正好大中午，要不，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好啊，不过，你请客，我给钱。”怕周哥拒绝，我赶紧答应下来。
自从上次醉酒之后，周哥和刘大姐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为了这件事，刘大姐还主动找过我，她让我告诉周哥，她那晚是自愿的，希望周哥不要再自责了。
真的，我就没看到过这么好的女人，要是一般人，恐怕关系早就闹僵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真爱，喜欢就去追，付出点都无所谓。
刘大姐让我转达的话，我也跟周哥说了，他听了还是觉得自己有错，放不开。
“谁要你给钱，你请我吃了那么多次，要给也是我给，正好王婆婆在，今天中午大家随便吃，都包在我身上。”
周哥主动说话了，王神婆点点头，一行人出小区，找了个餐馆，坐下点菜。
为了不让周哥多想，我特意点了几个比较贵的菜，王神婆和刘大姐也跟我想的一样，都点的中等菜肴。
黄瓜、泡菜什么的，一样都没有。
吃就是了，回头我就给我干女儿小婷婷多买几件衣服。
周哥很开心，喝酒的时候，还跟我说，我是他交到的第一个真心把他当成兄弟的人，硬是要站起来跟我抱一下。
抱就抱，一顿饭吃的很开心。
结账走人的时候，我和周哥都喝的有点儿晕，回屋就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我睡的是小婷婷那屋，下午醒过来，刚睁眼就看见小家伙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猴子玩偶，像玩儿过山车一样，在我身上开过来，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