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迟来的正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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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不算好事,有点坏。魏先生刚刚摔伤了腿了,不能走路。”

  ‘那可不得了啊!还不快带他去看医生?’

  “是你快点把医生带来给他看,段长青呢?”

  黑无常听完吹了声口哨,半开玩笑地:

  ‘喔──跟我废话那么多,原来是想念瞎子啦?太久没见到他,觉得寂寞?’

  “你才寂寞你全家都寂寞!说正经的,段长青在哪里?”

  ‘小白别激动,你这电话来得真巧,他上礼拜才在阳间开了家医管呢。’

  “医管?诊所?”

  ‘对!你说他那样的人,竟然会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天可要下红雨了。不管怎么说以后找他总会比较方便,你也不用每次都打电话问我。’

  “这样的话你能开车载我们去吗?对了,记得从后门来。”

  ‘行,我随后就到啊!’

  挂上电话后我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报告段长青开了医馆的消息。自从黑道事件之后我就没再见到他了,还以为他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幸好正如黑无常所说,段长青不只没事,看来还好得不得了,竟闲到开医馆去了。

  过不到半小时,黑无常那辆名车就出现在学校后门。为什么是后门?没有别的理由,如果让他们出现在女同学面前,毫无疑问又会引发生物大迁徙,到时万一又冒出什么不得了的传闻,那我还怎么活啊?

  总之他们在后门出现了,我扶著魏禾汶上车。我本来以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对名车名牌啥的早就习以为常,没想到他一路上都战战兢兢,活像是刚嫁进门的小媳妇。

  “小汶的家世虽然显赫,但可不是那种挥霍无度、没教养的人家,他们简直低调到不能再低调了。”

  黑无常笑着跟我解释,胡子越听了点头,深感佩服。

  “别说了。”

  魏禾汶把连衣帽的帽沿拉低,沉声道。眼看气氛又要坏了,我赶紧打圆场:

  “咳,魏先生,你就算不依靠家世也能独当一面啊!你……”

  “都说别提了!听不懂吗!”

  好吧,看来我变成跟黑无常一样的白目了。

  我没办法,只好乖乖闭上嘴,看着窗外发呆。这时我发现车子好像越开越偏僻了,段长青到底把医馆开在什么鬼地方啦!

  眼前是一条笔直的路,两旁除了茂密的树林外什么都没有,才想着要开到什么时候,前方的空间就突然开始扭曲,接着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洞。

  “小白,准备好了吗?咱要穿越啦!”

  黑无常把车窗摇下,把一手跨在外面大笑。

  不会吧,不要告诉我要冲进去……

  正在开车的白无常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用行动告诉了我,他们的确是要冲进去!他催紧油门,我听见了引擎的隆隆声,车子飞快地进入了那个洞口,一瞬间出现了刺眼的强光,我反射性地用手臂遮住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从洞里出来了。

  呈现在面前的,是一间独栋平房,茅草屋顶、圆木外墙,对开的门上挂了以金色楷体写着“长青阁”仨字的看板。

  就是这里。

  四周都是竹林,空间里响彻从没听过的虫鸣声,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绿色,医馆的存在却丝毫不显突兀,仿佛它本来就应该在那里。

  太漂亮了。胸口痒痒的,我甚至有替这景色做首诗的冲动。

  “瞧你都看傻眼了,快进去吧。”

  黑无常在我后面嘻嘻地笑:

  “真奇怪了,段瞎子眼睛明明就看不见,怎么随便挑个地方都这么漂亮。”

  “得了,你们聊够了没有,我腿疼……”

  在白无常的搀扶下,魏禾汶一跛一跛地走下车。

  “大哥,能麻烦开一下门吗?”

  黑无常听了,才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把门推开,看样子他已经忘了原来的目的。

  一行人进了医馆,迎面看见了绣著锦理的门帘,里面比我想像还要来的明亮,呈现深棕色的柜台上摆了几包应该是药草的东西、后方整面墙都是分成小格的柜子,五花八门的中药被整齐地安放在里面。

  柜台左方摆了一个旧式收音机,正拨著张雨生的歌。

  “段瞎子!我来啦!”

  段长青不在柜台前,黑无常朝里头大喊。

  没过多久,就看到段长青端著个大锅子出来了。

  “严望哥哥?还有谁也来了?”

  段长青小心翼翼地不让锅里的东西洒出来,黑无常见状上前扶着他,把锅子摆在柜台旁边的小圆桌上。

  “今天替你介绍个新朋友,来,打声招呼!”

  黑无常搭著魏禾汶的肩膀,后者低着头,很瘪扭地说:

  “我、我叫魏禾汶。”

  “魏禾汶……”段长青歪著头慢慢地唸,仿佛正在品味他的名字。魏禾汶脸部瞬间扭曲了一下。不过段长青当然看不见他的表情,接着说:

  “我能叫你小汶吗?”

  我跟胡子越已经憋到快内伤了,黑无常却抢在魏禾汶前面:

  “当然可以啦!我也是这么叫他的,你看看,多好听!”

  好听个鬼啦!我从魏禾汶的表情中解读出这样的讯息,段长青是瞎子我就不为难他,可是黑无常你是明眼人啊!这白目!

  “大哥,我们不是来这里讨论绰号的。段先生,魏先生的脚受了伤,还请您替他治疗。”

  白无常适时地打断他们,扶魏禾汶走向前,坐在柜台前方的高椅子上。

  段长青本来应该要帮他诊断的,可不知为何先向胡子越搭话:

  “胡子越,你平安换回来啦?千阳锁找到了吗?”

  听见“千阳锁”,魏禾汶回头看了胡子越一眼,他巧妙地别开脸没有与他对视,道:

  “我换回来了。不过千阳锁暂时不是我的目标,现在我身上的这条已经够用了。我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吧,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段长青叹了口气。

  “姓胡的,你知道千阳锁……?”

  魏禾汶转过头,不可置信地问胡子越。

  “不只知道,他脖子上就有一条。”

  黑无常插嘴,被胡子越狠狠瞪了一眼。

  “唷呵!不简单啊,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宝物护身,这辈子恐怕没有任何鬼怪伤得了你了。我听说全世界只有三个,其中一个竟落在你的手里。”

  魏禾汶笑了,然而胡子越配戴千阳锁并不只是为了护身,而是用来弥补他丢失的魂魄,也就是说千阳锁相当于他的命根子。胡子越显然不想说那么多,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不明白魏禾汶把他想成什么样,不过应该多少了解胡子越并不是好惹的主,他对千阳锁的来源更没有过问。

  “小汶,再怎么害怕都得面对的,把脚抬起来吧。”

  段长青突然扯回了治疗的事情,魏禾汶脸又是一抽,迟迟没有动作。

  “唉呀,莫非是太疼了,抬不起来吗?”

  段长青呵呵地笑出声来,伸手往魏禾汶的小腿摸去,然后猛地抓住,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啊呜!”

  “疼吗?”

  段长青明知故问,又用力捏了下他的脚踝。

  “呜喔喔喔!”

  听着魏禾汶撕心裂肺的哀号,我默默替他掬了把同情泪。别看段长青那瘦弱的样子,他手劲真不是普通的大。

  “伤到骨头了。我现在要替你按摩,会痛记得说声啊。”

  段长青边说手就往他的患部掐了下去,魏禾汶一改平常的闷样,什么神奇的表情都出来了。虽然看着很痛,但老实说还挺有趣。

  “啊啊啊啊!停、停下!啊啊!”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痛呢。”

  “是你让我喊痛的、啊!都说了停下啊啊啊!”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你倒是唱起歌来了!快停下你这蒙古大夫!呃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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