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0:老婆孩子热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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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坐的飞机晚点了,从晚点开始我的心就一直在颤抖,脑袋里总是胡思乱想,反正就是各种的想起电视上说的什么飞机爆炸什么的。那天是北京的晴天,在美国那边可是晚上并且是阴天。

  我在机场等了我们点点很长时间,一开始的时候,点点上飞机前给我打电话,一直在安慰我说好妈妈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

  点点上了飞机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我坐在大厅里等他。腿都是软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心慌。”我给左上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

  左上不是不想来接点点,只是他现在正在住院。因为他的心脏实在受不了折腾。

  “没事,等会我输完水会过去。”左上咳嗽的特别厉害。

  让我想想,我们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这个时候的点点也是个将近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比小时候好看多了,离开我们这么长时间,见到我们依旧很亲昵。

  后来是林小雨给我大电话,我刚接到电话,她开口就哭,哭的和二孙子似的。

  她这一哭我都慌了,什么事儿,至于的么。

  林小雨边哭边跟我说飞机出事儿了。

  当时我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整个人都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反正就是各种难受。

  “你看准了么。、”我捡起手机最后确认一遍。林小雨泣不成声。

  我都忘了我是多大的力气跑到柜台上问人家到底飞机出没出事故,反正该问的我都问了。

  当时排队的比较多,我这样一插队,引起很多不满,但是我顾不上了。

  我的儿子还在飞机上,要是飞机真的出什么事儿,我真的是要崩溃了。

  后来人家给确认了下,确实有架飞机联系不上了,但不是我们的那架飞机。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特别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整个人都特想跪在地上叩谢老天让我儿子逃过一劫。

  担心了很长时间之后,飞机终于是到了。

  点点特别高大帅气的来到出口,我笑着跑过去拥抱了我的儿子。

  “咋了妈妈,我晚点儿了,让你担心了。”

  点点说的特别抱歉,我笑得个没事人一样,我说妈妈不担心,妈妈相信你。我确实相信我儿子,毕竟他是我的儿子,我愿意用我以后的所有寿命来保佑他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点点刚下飞机根本不知道刚才飞机失事的事情,当然我没告诉他,我刚才真的差点儿疯掉。

  在车上,点点没有因为时差睡觉,而是特别兴奋的跟我讲最近林小雨家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

  “你和莫妮卡在一起了么。”我问的有些突然,点点停顿了一下。

  然后点点开始看外边儿,表情看起来不是特别好,反正我估计他是有心事。

  “莫妮卡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已经搬出了林阿姨的家里。”

  我点点头,其实我想说的很多,我想告诉我儿子一定要加油,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很多爱情不是一开始就情投意合的。

  比如说我和他爸爸。

  “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吧。”我给点点转移了话题。

  点点冷静一分钟之后,笑着看着我说好。

  之前左上说来机场接点点,但最后还是没来。我当时急着在乎点点的安危就没给左上打电话。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林医生说正要给我打电话来着。

  递给我一个文件夹,“左上的病情不太好,签字吧,只能再次做手术。”

  我看看点点,点点很冷静的说签吧。

  除了签字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心脏的疾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点点扶我坐在长椅上,说实话,腿脚都是软的,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左上的面孔。

  有时候我觉得特别残酷,比如说左上喜欢我,喜欢了很长时间,最后我们在一起,慢慢的产生亲情,看着点点长大,看着雅轩和左右的孩子出生。

  或许有天我特别想和点点说一下我和他爸爸那些年发生的感情,但是怕现在的孩子太浮躁,根本不喜欢听我们的老套路。

  我们那个时候,分手就是天大的难事,每一次分手背后都是踌躇再踌躇,而且大家做出来的牺牲很大。

  现在很像是快餐爱情。

  之后医生出来。特别感慨的跟我们说:“现在情况还算是稳定,左上这算是从鬼门关里有溜了一圈儿,接下来的日子,愿左上不要再来医院了。”

  林医生笑着对我们说。

  我当然要说些感谢的话,点点毕竟还是个孩子,第一时间想看到的人就是左上。

  当时左上被护士推出来,转入病房,身上有些消毒水的味道,我头次没有因为那种味道不舒服,反正就是看到左上,心里一下子就好受多了。

  我到病房的时候,左上还没醒,点点提前给左上准备好了水。

  但是根据一医生的说法,就算是左上醒过来也不能立马的去给他喂水。

  点点回头,红着眼圈抱上我,“妈妈,你千万不要和爸爸一样生病。我害怕。“

  我点点,我说我为了儿子,一定不能生病。

  娘俩矫情了一会儿,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来看看左上。

  都七十多的人了,还坐着出租车过来,就连上医院那个高台阶的时候,都是呼哧带喘的。

  我和点点扶着她到了病房,老太太死活不敢进去。

  “我就在这里看看,不进去了。我来的时候给佛祖烧了香,左上一定没有事情。”老太太眼圈都红了。

  我和点点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大约站了有二十多分钟,老太太说让我们扶她出去,打车要回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点点特别善解人意,说奶奶要是累了的话,就回家休息吧。给老太太打了车。扶她上去。

  我们看着老太太坐的出租车越来越远。

  点点声音特别平淡的说:“原来爸爸的妈妈也会难过。”

  这话说的特别让人感慨,妈妈的妈妈也会想妈妈,只要我们长大了,学着坚强的时候,就丢失了一些东西。

  我好点点回去的时候,左上已经醒了,之后左上特别虚弱的看着我们,按照左上的说法,他甚至感觉自己走在死亡的边缘了。

  “但是我梦见了你和点点,实在舍不得你们。”左上的眼圈都红了。

  点点蹲在病床前,拉着左上的手,一口一个好爸爸的叫着。

  我记得据上次点点叫好爸爸已经好久了吧,反正那个时候的点点特别懂事儿,也特别聪明。每次左上下班儿的时候,点点都会扑上去,然后甜甜的叫一声好爸爸。

  左上特别喜欢他们家大儿子叫好爸爸,每次都会掏钱给点点。

  “爸爸你不知道上次林阿姨给我们做中餐,把那个小苏打当盐放进去了,真的特别难吃。你吃过小苏打做的菜么。”点点和左上笑得特别开心。

  我特别怕左上的刀口疼,就跟他唠叨着慢点儿笑。

  左上看看我,在看看点点,“这才叫生活。”

  这才叫生活,有我喜欢的人,还有我挂念的人,大家都在一起,这个日子过得特别有滋味儿。

  点点在病房里始终表现的特别乐观,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并且晚上白天都在照顾他爸爸。

  我想让他回去休息,点点死活不回去,还笑着说这是他的爸爸,理应他自己来照顾。

  那天我去打热水,看到点点站在楼梯拐角吸烟。

  大概是我对点点的预想中没有吸烟这一项。所以我看到点点吸烟的时候,是愤怒,还有震惊。

  本来想特别生气的走过去夺过点点的烟来,但是想想看,孩子这么大了,吸烟也可以。

  更何况点点不想刺激我们,总是躲在角落里吸。

  我就当没看见的,努力把这一刻从脑海中抹去。

  左上的情况恢复的比较好,可能是点点回来了,左上的心情好比较管用。

  反正总得来说,我对我们之间的生活充满着希望。

  林小雨打电话过来问了下左上的情况。并且跟我说了莫妮卡和点点的情况。

  我很平静的听她略带抱歉的说完之后挂了电话。

  孩子们的生活,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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