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摩小西一起去恭贺镇澜宫宫主,果然仅仅是去宴会地点报上名号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宴会地点并不在浔埔地界,而是在湄洲女地界。
距离宴会地点较远的各个路口,已开始闲人免进,无请柬不得通行,通行者必须步行。
宴会厅的大门两侧,分别竖有一面醒目的绣有白色澜字的蓝色旗子。
宴会厅内外,负责接待客人的皆是湄洲女装扮的女子。
帆船头、大海裳,红黑裤子寄平安。
湄洲女服饰,又叫妈祖装。
帆船头,也称妈祖髻。
湄洲女的蓝色上衣,代表大海。
裤子上红下黑两截,隐含平安与思念的意思。
湄洲女的头发盘起梳得像船上的帆,左右各一根波浪型的发卡,代表船上摇橹的船浆。
头上盘一个圆圆的发笈,代表船上的方向盘。
一根红头绳盘在发笈里,代表船上的缆绳。
一根银钗横向穿过发笈,代表船上的锚。
头上的每个发饰都代表船上的零件,象征着一帆风顺。
摩小西出示的请柬上面,写有环刹门三个大字。
随着摩小西出示了请柬,我和他被顺利放行。
摩小西边带我继续朝着宴会厅走去,边告诉我,这届的镇澜宫宫主,来自湄洲女隶属的湄澜门。
他上次参加新任镇澜宫宫主的入职宴会,是在浔埔地界举办的。
在一宫三门中,并不仅仅是浔埔村才隶属浔埔地界,也并不是只有湄洲岛才隶属湄洲地界。
浔埔女隶属的蒲澜门,历来在三门中都地位显赫。
镇澜宫的历代宫主,多出自蒲澜门。
每一届新任镇澜宫宫主的入职宴会,到此为止,无一例外都会在浔埔地界举办。
在之前,一宫三门的其余大型活动,也都会在浔埔地界举办。
自从二十几年前镇澜宫宫主在一次出海时候遭遇不测,一宫三门的其余大型活动,并不仅限在浔埔地界举办。
这届镇澜宫宫主会将新生子嗣宴会举办在湄洲地界,无疑是想给湄洲女隶属的湄澜门更多露脸的机会。
三门虽均归一宫所统,但并非和和睦睦,一直都在暗中较劲。
“一宫三门的其余大型活动,并不仅限在浔埔地界举办,跟二十几年前镇澜宫宫主在一次出海时候遭遇不测,有什么关系?”听到摩小西提及二十几年前,我心起波澜。
烈日当空下,我目所能及处,从各个路口被放行再步行去往宴会厅的人们,都一副汗流浃背模样。
“貌似是说,二十几年前镇澜宫宫主在一次出海时候遭遇不测,是因为浔埔女隶属的蒲澜门办事不力所导致的。”摩小西在树荫下顿住脚步,边给出答案,边从挎包里取出纸巾,为我擦拭额头汗水。
随着摩小西动作,我条件反射后仰下身体,避开摩小西为我擦拭额头汗水的动作。
“宝儿,你别把我当豺狼虎豹啊。”摩小西哭笑不得了表情,将纸巾递给我,让我自己擦拭额头汗水。
“然后,蒲澜门就开始被一直打压了么?”我接过纸巾,直接跳过摩小西的吐槽,漫不经心模样追问摩小西。
“是。其实,二十几年前遭遇不测的镇澜宫宫主,本就出自蒲澜门。当年到底是不是蒲澜门办事不力,无从考究也与我们无干。”摩小西话语出口,再笑我是个好奇宝宝。
“宫主不死,何来的后来者居上?就此打压蒲澜门,有些说不通。难道说,之后的宫主,都不出自蒲澜门?”我将话题再拉回到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上面。
随着我再提问题,摩小西勾起唇角拍拍我的头顶,边带我继续前行边给出答案。
当年,宫主遭遇不测之后,新任宫主出自湄洲女隶属的湄澜门。
之后的镇澜宫宫主,有出自湄澜门,也有出自安澜门以及蒲澜门的。
镇澜宫虽然每四年依旧会在三大门中选举出下一任镇澜宫主,但下一任镇澜宫主,都离不开当年新任宫主的辅佐。
简单而言,之后的一宫三门实权,持续都落在当年新任宫主的手里。
“当年是哪一年?”我等摩小西讲完,问出自己最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需要先问下我师父才能给出答案,我所知道的关于一宫三门事情,也都是听我师父讲的。”摩小西讲到这里,我们已到了宴会厅门口。
随着我和摩小西到达宴会厅门口,我再见五更。
五更正独自坐在角落里,垂眸盯着手中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身黑衣自带生人勿进气息,跟热闹环境格格不入。
“撞衫了,谁丑谁尴尬。”随着我目光关注向五更,摩小西瞟一眼五更轻声笑起。
摩小西今日也一身黑衣,同款黑衣在年龄相仿的摩小西和五更身上,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五更是生人勿进,摩小西是更添俊朗更凸显身材。
摩小西单看起来成熟稳重,但跟五更比起来,更像是位不经世事不曾遭遇到什么挫折的孩子。
“你觉得谁丑?”我浅淡笑容接腔摩小西,先跟他在门口登记,再跟着他落座在一楼大厅的空位上。
“宝儿觉得呐?”摩小西微跳下眉梢满眼笑意。
“半斤八两。”我如实给出答案。
“如果在五更和我之间必选一个,宝儿你选谁?”摩小西略显受伤模样问询我。
“你。”必选一个,我自然选择摩小西。
鸦象庵的水很深,五更虽是鸦象庵少主但并无实权,而且,五更给我的感觉太过捉摸不透。
我跟他在一起,不但需要在鸦象庵争夺实权,还需要去猜他的心思,着实太累了些。
成熟不过是善于隐藏,沧桑不过是无泪有伤。
我虽对摩小西的身份知之甚少,但也能知道,摩小西之前过的必然比五更要顺风顺水许多。
我的答案,让摩小西笑容璀璨。
接下来时间段,摩小西主动向我介绍,宴会厅内,我目所能及处的人们各自隶属哪个门派。
我仔细记着那些人的模样和那些人各自隶属的门派,再问询摩小西,其余门派皆三五成群,怎么他所隶属的环刹门单单只有他一个。
摩小西笑着告诉我,其实他也带人过来了,只不过,他怕我拘束所以就让随行的人员都留在了宾馆之内。
摩小西讲到这里,宴会厅突兀静寂间,包括五更和摩小西,人们纷纷望向宴会厅门口。
以为是镇澜宫宫主到来的我,也随之朝着门口望去。
前来的六位男女分两排而行,他们的着装低调奢华,皆带有刻有易字的腰牌。
宴会厅门口负责让客人登记的湄澜门门徒,已都恭敬肃立。
摩小西压低声音告诉我,前来的是易门中人。
易门,是当今实力最强的门派,据说曾收纳了净女门和三真教。
净女门,据说皆为女性,出处是自梳女。
净女门门徒,据说不得与人苟且更不得嫁人。
我静静听着摩小西的告知,目光落在,不疾不徐走在前排中间位置的男子身上之后,再也移不开视线。
男子一身宽松白衣,墨镜遮挡了眉眼,顺直长发用木簪随意挽在脑后。
他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皮肤白皙如玉,身材修长挺拔。
他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自带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十足的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是他么?!看到男子,我瞬间想到,自己之前逃离孤儿院后,助自己死而复生被自己误认为狐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