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钢琴考试,大家基本都是正常发挥。
夏天当然是最引人注目的,爸爸是搞音乐的,从小就陶冶在艺术氛围里。
又学了多年的特长,乐感非常棒。
考完试就是晚自习时间了,夏天约我去庭院里走走,我们从了侧边的楼梯道走,刚进去就听到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隐忍的呻吟,应该是撞击到坚硬物品后的闷痛。
夏天急忙要追下去看,我一把拉住她。
“等等。”我在夏天的耳边说悄悄话,“先看看什么情况。”
夏天的房间在六楼,小洋楼的最高一层,我上来找她准备一起去庭院,现在站在最高处,不用担心上面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声响是从五楼传过来的,我和夏天蹲下来朝下面探头望去。
是许暧,她摸着后脑勺,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现了,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脸。
可是凭直觉,我感觉应该没有见过他。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来!”
男人好像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和夏天都只能听的隐隐约约,“我记得你上个月就满十八岁了吧,梅姐没告诉过你,这里的规矩吗?”
许暧很慌张,她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我求求你,我真的做不来那种事。我做不来的,你换人好不好……”
“闭嘴!”男人压了上去,挡住了许暧的身影。
“我警告你,乖乖过来上课。否则,你不要想顺利通过培训!还有……不要做一切无谓的举动,再让我发现你手脚不干净,就滚出去。”
男人说完就从五楼的侧门离开了,留在了瘫坐在原地咬牙抽泣的许暧。
我拉着夏天也离开了楼道,听男人的意思,这次专业课测试做手脚的就是许暧的。
出于好胜心或者想留下来,动了花花肠子,这都不难理解。
可是许暧刚才说的那种事……究竟是什么事?
不会……
我被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夏天,你先回房,我有点事。”
我带着疑问疾步跑到梅姐的卧室,这个点她应该都在才对。
我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
巨大的恐惧感包裹着我的身体,这座小洋楼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陈氏企业这个华丽漂亮的外壳里面,到底藏了多少污秽。
我蹲在梅姐卧室门口等她,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梅姐还是没回来。
准备的起身我,两只脚全麻了。
“我去!”我揉着腿,一瘸一拐的回了卧室。
雯雯正在做练习题,刚才男人刻意提到许暧上个月满十八岁了。
我慌张的抓住雯雯的手臂,“雯雯,你还有多久满十八岁?”
“小半年呢,怎么了?”雯雯莫名其妙,目光定格在我颤抖的手上。
我的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要不要把刚才看到一幕告诉雯雯。
雯雯的社会经验比我丰富,可以听听她的意见。
可是现在,我的身份又是陈嘉茉,真是一团乱麻!
我松开紧抓着的手臂,慌乱的敷衍,没事、没事,随口问问。拿着干净衣服和洗漱用品去了浴室……
我不断的在大脑里,搜索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他穿的是黑色的机车夹克、脚上好像是运动鞋,最重要的是,他的帽子,我在上一期的时尚杂志上见过,是最新款。
这说明,这个男人不会很老,更准确的说极大可能很年轻。
在这栋小洋楼里,除了日常做饭的厨师和负责收拾垃圾的老爷爷是男人以外,所有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女人。
陈老头也说过,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少女思春,和不必要的人产生感情。
这个男人这么年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毫无头绪的我穿上睡衣又去敲了一次梅姐的房门。
“怎么还不睡?”梅姐的手上拿着卸妆棉,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应该是刚回来。
我捏紧了手上盆子、打定主意回答,有重要的事。
梅姐让我先进去,等她卸完妆、换好拖鞋才问我,“什么事说吧。”
“今天……我在楼道里,看到许暧和……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我刚断断续续说完第一句话,梅姐一下子就弹到我的旁边。
她指着我的质问,还有谁看到了!
梅姐表情凝重、好像犯了严重的错误。逼着我立刻回答,说实话。
我不敢把夏天交代出来,怕连累她,“就我一个人,我平时爱去楼道,你应该知道的。”
梅姐盯着我忘了半天,才缓了口气放松下来,“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说。听到没!”
梅姐越是这样说,我就是越怀疑这里面有事。
这栋小洋楼,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之前在场子里上过几天班的我,也曾里面的公关闲聊说起过,现在一部分有钱人都有奇奇怪该的癖好,比如建一栋楼养几个干女儿供着;也有打着培养人才的名号,把女孩子们招去做那种事的。
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公关说道那种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屑、嘲讽、高高在上……
不行,我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梅姐,这里该不会是打着培训生的名义做生意的吧?”我说的生意,不是普通的生意,梅姐肯定明白。
梅姐反而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丫头故事书看多了吧,怎么可能!再说,你们这些黄毛丫头,值多少钱!”
梅姐让我别乱想了,回去睡觉吧。
关于那个男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
梅姐把我推出了房门,很明显不愿意跟我深谈这件事。
偏偏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好奇心强。
第二天晚自习,趁着大家都在忙,我摸上了六楼。
六楼只住了两三个培训生,剩下的卧室都空置着。虽然名义上是空置,可是每一间卧室都关闭紧锁着。
我试着拧开其中一间,不行。
又换了方法,挨个敲门,没有人回应……
难道神秘男人不再这里了?
不会,我否定了想法。既然我自己摸不出门道,就只能指望他了!
我下楼到公用电话亭,按下了熟记的号码。
“喂,顾清南,来接我。”
“现在?”
我听到慵懒的声音,以及女人甜腻的撒娇。
他又和别人睡了。
我压抑着怒火,“立刻过来,不然我就打车回别墅。”
我挂上电话,坐在小洋楼的后院门口等顾清南。
黑色的轿车打着亮灯停在门口,我开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去江边。”
我闭上眼睛小憩,不再说话。
直到车子停下来,我依旧闭着眼睛缓缓开口,“梅姐应该交代过你了吧,说不说吧。”
梅姐、顾清南、陈老头,他们是最紧密不可分开的三剑客。
我不相信这件事只有梅姐一个人知道。
梅姐早就料到我会找顾清南,我就顺着她的意思。
她觉得我从顾清南这里得不到答案,我要让她看看,结局出乎她的预料。
顾清南点燃一支烟,“你管好自己的事情,专业课考的怎么样。”
“别跟我说瞎扯淡,我没时间。说重点!”想到顾清南才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我就觉得心烦意乱。
如果我长大了就好了,这样顾清南就只会属于我一个人。
顾清南过来吻我,他的唇划过我的耳垂、脸颊、最终停留在我的嘴巴上。
我感觉自己快要沦陷了,面对顾清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脑袋里飘过顾清南和别的女人纠缠的画面。
我用力推开顾清南,抹了一把嘴唇,“没用,说不说?你要是没这个权利,带我回陈家。我找陈老头,问问他小洋楼到底是培训基地,还是他妈的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