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洗漱用品借口先洗澡，出了门我就直接去找了曾昕娜。
她刚刚练完舞，我看就剩她一个人。
告诉她，我同意帮她，这周末就拍吧。
“真是太好了，谢谢。”曾昕娜擦着额头细小的汗珠，她说先回房间换衣服了。
我也去了浴室，趁着洗澡还在想，妹妹知道了会跳起来亲我一口吧！
我也不知道，她口中独断专裁的姐姐好吗？
想到这里，我心情好了很多。
只要妹妹开心，照个相能有什么问题。
我安慰自己，疑心病太重，太过谨慎了。
大家都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就算曾昕娜别有用心，又能功于心计到哪里去呢。
从我听到过许暧她们的悄悄话之后，就总感觉隔着一层。
在食堂遇到了，之前还挺爱说话的我，现在只顾着吃和听她们说。
雯雯还调侃我长大了，变成内敛的白雪公主了。
我的心思都在拍照上，也没搭理许暧她们偶尔的阳奉阴违或者话中有话。
一到周末，曾昕娜先陪我去接妹妹。
妹妹听到我说，今天要去拍摄，乐得直接亲了我一口。
“姐，你真给力。”妹妹笑着挽着我的手，跟身边的闺蜜说，不好意思，我要和姐姐去照相，改天吧。
上了车，妹妹显得特别兴奋。
不停的在和我说，等会穿什么衣服、是做什么动作、用不用化妆？
曾昕娜都耐心的解答，妹妹还主动跟我们分享了在学校的趣事。
“姐，我们快第一次月考了。我答应你，我肯定考进全班前十。”妹妹跟我保证，拍完照片就安定下来好好复习。
班级前十名就满足啦？
我叮嘱妹妹好好努力，她是要考重点大学的。
曾昕娜扭过头俏皮的揶揄，白雪姐姐有一丢丢严厉哦，我看白莉挺懂事的，你就知足吧。
我妹接过话茬附和，就是！姐，你去哪找我这么如花似玉又聪明的妹妹。
我看得出，妹妹挺喜欢曾昕娜的。
换做我，我应该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她的存在，就是美好的代名词，是我们渴望不渴求的生活。
可惜，我现在的内心比妹妹要复杂多了。
没有办法像她一样，简单单纯的就对另一个有好感，更谈不上喜欢。
车子开了很久，停下的地方是在郊区。
这里有一个废弃的旧工厂，人烟稀少。
曾昕雅早就准备好了，带着我们走进旧工厂，就有五六个工作人员在里面等着。
他们都是成年人，年纪最大的男人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听曾昕娜说，那是她师父，负责做摄影指导。
曾昕娜让化妆师给我们上妆，又亲自去给我们拿衣服。
刚画好眼线的我，看了一眼曾昕娜手上拿的薄纱傻眼了。
这就是所谓的……衣服？
拍摄场地是废弃的旧工厂就够让我吃惊的了，我还没缓过劲呢。
“等会。”我喊停，翻着薄纱问曾昕娜，等会我和妹妹就穿这个？
曾昕娜居然毫不犹豫的点头，若无其事的说，当然了。
她见我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脸沉了下来。
估计是知道我有想法，又补充没事，里面会穿上内衣，这些纱巾颜色艳丽，不会很透的。
你放心，尺度我会把握好的。
我在心里暗骂，我靠！没想到曾昕娜这么坑，现在我们是进退两难。
妹妹不说话望着我，她心里清楚，这个尺度我绝对不接受。
要是我一个人就算了，还牵扯上妹妹。
“不行。”我让妹妹的化妆师也先别化了，这个尺度我接受不了。
曾昕娜见我态度强硬，把我拉到一边说跟我商量商量。
妹妹跟着我，被曾昕娜拉到一个方形柱子后面。
“白雪，不是我说啊。你也太保守了，这是艺术，艺术好吗？”曾昕娜给我传播，国外这种尺度很常见，很多照片的尺度已经超过了这种。
我们拍的不是肉体，而是透过肉体看到背后的艺术价值。
看到暗藏的灵魂，看到她想表达出来的情感。
妹妹显然被曾昕娜说动了，也低声怯懦的附和，恩，姐。国外是这样的。
“闭嘴！国外好，你滚出去啊。花我的钱待在这里上学干嘛！”我拉着妹妹就要走，妹妹被我这么一吼也委屈的不得了。
曾昕娜见我要走，挡在前面摆出可怜的模样。
“亲爱的，你可不能这样。你知道我请工作人员花了多少钱吗，还有场地、设备。最重要的是我师父，他很难约的。”
曾昕娜用仗义堵我，说我现在走了就是不仗义，丢下这一摊子她怎么办啊。
特别是他师父，真的超级难约。
在圈内儿都是有名气的，没有人敢放她师父的鸽子。
曾昕娜说，如果我走了，她师父肯定会发脾气的。说不定再也不肯教她了，就当是帮帮忙。
忙不是这样帮的！
我质问曾昕娜，一开始怎么不说是这样的服装，现在怪谁？
曾昕娜抿了一下嘴唇喊冤，说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保守到这个程度啊。
现在哪个年轻人脑袋里不是穿着自由、前卫的新思想。
她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如果要是知道我会因为这个拒拍，她绝对不挽留我的。
也就不至于现在搞得大家都尴尬，她还说要是我嫌钱少，在给我们每人加一百。
我说不过曾昕娜，反正我就是一条心，带妹妹走。
我妹妹还是高中生，拍这样的照片，开什么玩笑。
我就是再穷、再混蛋，这点是非我还是懂的。
通过曾昕娜的话我看透了，在她眼里我们不过是给钱就可以随便利用的工具而已。
曾昕娜见我态度这么坚决，只能先暂停。
“这样，你既然来了，不如先看看再走。”曾昕娜说，如果我觉得放不开，她可以先做示范。
还不等我表明态度，曾昕娜就进临时搭的棚子里。
十分钟后，披着蓝紫相间纱幔的曾昕娜从棚子里走出来。
“白雪，我们只是为艺术献身。我希望你能调整一下心态。”身材曼妙的曾昕娜拉着我往拍摄方向走。
现在接近九月底，天气逐渐转凉。
曾昕娜解释因为要抢天光加上有些冷，她就做几组示范动作。
说完曾昕娜就对着镜头……除了搔首弄姿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夸曾昕娜，夸她热情、自由、美丽……
我扭头看妹妹，她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咱们不拍。”我白了妹妹一眼，让她跟我走。
妹妹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到那么肮脏。
我得承认，妹妹总是能一句话就激怒我。
我压着声音严肃的质问，我肮脏？我不让她拍这种照片就是肮脏？娜什么不肮脏，搔首弄姿就不肮脏了？
妹妹说她没办法跟我沟通，明明是一样的年纪，我却跟个妈妈一样。思想跟中年妇女没有什么区别。
“我告诉你白莉，我老土、我落后，那是因为我要赚钱养你。”
我说的是实话，可这一次妹妹却爆发了。
她说既然是这样，那就不上学了。
不要因为她，就局限了我的人生。
她背不起这么承重的负担！
“我就要拍。”妹妹不顾我的劝阻大喊，娜娜姐，娜娜姐……
曾昕娜披上衣服走过来，问我们考虑好了没。
“好了！”妹妹挡在我前面坚定地说，我要拍。
曾昕娜为难的看着我，她问我呢？真的不尝试吗？
“不了，谢谢你。白莉，跟我回家。”我拉着妹妹的手往外走。
妹妹狠狠的挣脱我，扯着裙子的拉链威胁，你要是不让我拍，我就在这里脱。
妹妹见我还要走，伸手就朝连衣裙的拉链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