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鸡飞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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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青丘就开始鸡飞狗跳。

  “你说什么!白东留又跑了——”

  忙着摆摊的小贩们习惯性的望了一眼,继续,该摆摊的摆摊,该叫卖的叫卖。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这么多年来,迷之狐君,失踪帝姬和弛洵阁下每日一吼已经成为青丘的三大特色乙,这种事,习惯就……习惯个妹呀!

  刚刚弛洵喊的是他们君上的名字……他们君上……又跑了?

  又啊!又!

  弛洵咬碎一口银牙,这该死的白东留,大长老不是说他回来吗?怎么又带着青画跑了!

  还是说他知道大长老又要算计他了?

  弛洵捂着脸想,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是他和大长老算计白东留啊,是白东留又算计了他呀!

  做狐狸的头头,果然得狡猾奸诈。

  箩姜收拾好点心装进食盒里递给弛洵,神色淡淡实在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厌恶。

  “他们定是在澜微院了,这些是青画姐姐喜欢吃的,哥哥带去给他们吧。”

  弛洵接过食盒不着痕迹的试探道:“既然想见青画,干嘛不和我一起去。”

  箩姜冷冷看了弛洵一眼,“无论我父谋反是对是错,君上杀了他,那便是我此生的杀父仇人了,心伤难平,不见最好。”

  弛洵叹一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弛洵来说,澜微院是个并不陌生的地方,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后来长大了,他都是澜微院的常客。

  还没见去,就见东留坐在院子里了,青石板上放着的粗茶早已凉透,他却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见我青丘的君上一面还真是难。”弛洵将酒坛往桌上一搁,双手环胸很大爷的看着东留,“我看你很想不开的样子呀,怎么要不要陪你喝一杯?”

  “免了。”东留将酒坛搬到脚下,“青画喜欢这百花酿,全留给她。”

  弛洵:“……”

  这人中了名为白青画的毒了,完全没办法交流了!

  “青画呢?”

  “还在睡。”

  “还在睡呀~”弛洵笑得意味深长,“这光天化日的,她做了什么还在睡呀?”

  东留没搭理他,而是就着冷茶喝了一口。

  粗茶难咽,又加之早已凉透,实在难喝,东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吹拂呷饮,看得弛洵都对他佩服了。

  “你们俩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可你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做一个好君上,青丘……哪能一直像个没人管的破地方。”

  “你比我更合适。”东留道,“叔父唯一的弟子,先后最可靠的侄子,亦是青丘血统最高贵的王族,你若取代我,无人敢说一句不。”

  “所以我才从小都不喜欢你。”弛洵不耐的皱了皱眉,他是真的有些动怒了,东留总说这样的话,“不过是被领回来的个野种,却能坐上青丘君王的位置,白东留你何德何能,还这般不知好歹的嫌弃?”

  东留笑了笑并不生气,“打个比方,哪怕是此刻青丘被移为平地了,而青画还在等着我,我依旧会选择青画。”

  “我这样的人,是不配当青丘的君王的,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你来代替我。”

  “胡扯!”弛洵简直想骂人,“你以为狐君之位是什么,你说替代就能替代的!”

  东留却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是狐扯呢。”

  “……”弛洵望天,欲哭无泪呀,这种一拳头狠狠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东留又道:“其实有件事,是刻不容缓了。”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弛洵按着额头使命的想,“是你要娶青画了对不对!”

  东留听完居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大表哥,我果然要好好讨好你。”

  “那就好好的,作为狐君,对自己的子民负责。”

  “你说,在青丘和寻找佛若珠之间,我会选择哪一个?”东留说完,无奈的笑了,“青丘可以无君,但青画不能没有佛若珠,我恐怕是要护不住她了。”

  弛洵一愣,什么叫护不住了?

  他曾听白榕提起过青丘有一至宝名为佛若,但也只是听过,却从没见到过。

  今天又在东留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才隐隐有些印象,他不禁的想……难道佛若珠是个只传君王的东西?不然他怎么从没见过,白东留却说的煞有其事……

  弛洵默默流泪,果然白东留才是亲生的,他就是个大侄子,是吧是吧?

  “我说,一大早的,你们在门口瞎唧唧歪歪什么呀!扰人清梦。”

  澜微院的竹门被一脚踹开了,青画双手环胸眉头紧皱,看着被吵醒了她那剽悍的模样,弛洵一抬头,日上三竿,可不算早了。

  而且……

  这就是他们青丘的帝姬呀,帝姬!睡到日上三竿也就算了,还这么不顾形象,丢人可真丢大发了。

  “大表哥?”青画打着呵欠走了过来,看见弛洵还有点疑惑,“你怎么来了?还苦兮兮一张脸,东留逼你吃屎了吗?”

  东留:“……”

  弛洵:“……”

  看着青画软趴趴的靠在东留怀里的样子,弛洵叹了一口气。

  “你们又要走了?又要把青丘留在这里吗?”

  “走?”青画不解,她看着东留道,“你要去哪儿?”

  “你只要跟着我就够了。”东留抱起她,往回走,“既然累的慌,干嘛又要出来?你这么有精神,我不介意让你再累一点。”

  青画勾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弛洵赶紧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在后面嚷嚷,“我说你们两个不能这样子对我啊,白东留你这是摆明了坑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欸我说你关什么门……”

  东留“啪”一下关上门,笑道:“等表哥什么时候学会叫我君上的时候,我再来承担起我的责任吧,目前还就有劳表哥了。”

  弛洵直咬牙,回去的时候把小竹林的竹叶都扫落了一大半。

  你们不待见我,我就揪秃你的宝贝竹林!

  青画靠着东留的肩头,也没有提要离开的事情,只是想闲扯的家常一样说道:“最近我总觉得越来越累了,困得厉害,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就这样睡着睡着就死掉了呢!”

  “不要乱说,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死了的话是不是就和父君娘亲去一个地方了呢?那我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们了?”

  “你怎么也说这样的傻话。”东留淡道,“你会和我在一起的,长长久久的,永远的在一起。”

  “所以你要抛下你的责任,只是为了去寻找一颗虚有若无的珠子吗?”

  “那不是虚无的,它是真实存在过的。”东留吻了吻她的额头,“从前,它就在我这里,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罢了,我现在去找回它只不过是找回自己的东西。”

  青画没有说话,她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又睡着了一样。

  “青画,你要学着相信我,而且一定要相信我,我能做到这件事的。”

  青画慢慢弯了嘴角,许久,她才说了一句,“嗯,我相信你。”

  有很多时候相信一个人并不是需要理由的一件事情,只是想相信了那便去相信了。

  相信东留这样的事情,之于青画来说,不可谓是一种习惯,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宛如吃饭喝水睡觉一样的习以为常。

  就好像是……附如骨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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